唉……等他进了门,不由又叹了一声气。
客厅里的灯亮了一夜,桌上放着已经冷掉的夜宵。
司徒悦合衣蜷缩在狭小的沙发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脚上还穿着鞋,好像下一秒就要从沙发上起来去迎接何少爷。
悦悦……呜呜!何洛铭的眼眶湿润了。
第11章
何洛铭轻轻地关上门,站在沙发面前,趁司徒悦睡着,好好地看看他。
他真的很瘦,蜷起来侧睡的时候,腰线弯下去好大一个狐度,肩膀很薄,双手很自然地抱着头,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他的双腿很长,在沙发上盘不下,小腿在沙发外面悬着。
无数个原主不知道的夜晚,司徒悦就是这样在沙发上睡着的吧?不管何少爷回来不回来,他都会把卧室给空出来。
这个傻瓜!
第二天还要上班,就那样睡一夜,不会累吗?
突然,司徒悦的手动了下,将何洛铭吓了一跳,他正站在客厅中央,没地方躲,这回得解释为什么要偷窥了吧?
好在,司徒悦只是想翻个身。
但是,沙发太小,司徒悦刚把身体转过来,整个人就从沙发边缘掉了下去。
“咚——”他的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一声。
这一声磕痛了何洛的心,不管被不被抓包,一个箭步就上前察看:“司徒悦,你没事吧?”但他不敢触碰司徒悦,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咝——”
司徒悦下意识地捂住磕到的额角揉揉,睡眼惺忪地坐在地上,仰头问道:“少爷,你……回来了?”
何洛铭被这傻瓜气笑了。
他能不能关心关心自己?明明已经摔疼了,睡都没睡醒,开口却先关心他的少爷。
何洛铭压制住满腔的热情,冷淡地说道:“地上凉,快点站起来。药箱在哪?我去给你拿点药酒擦擦。”
“药箱?哪里来的药箱,少爷你生病了从来都是直接去医院的。”
司徒悦稍微揉了揉就站了起来,额角已经磕红了,他走到离何洛铭半米的地方,将头慢慢地靠近。
何洛铭心中大喜,向两侧伸开了手。
难道悦悦摔伤了,终于要向他撒娇了?来吧、来吧,他已经准备好了温暖的怀抱——但他好像会错了意。
司徒悦在离他还有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鼻子动了动,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马上就后退一步,欣喜地说道:“少爷,你果然没有喝酒?太好了!”脸上的表情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高兴。
何洛铭尴尬地说道:“我说我要戒酒,这回你信了吧?”
正转身,不曾想,司徒悦又凑过头来嗅了又嗅,何洛铭索性站着不动,让司徒悦嗅个够。
司徒悦低头的时候,有几根俏皮的头发戳到了何洛铭脸上,痒痒的,仔细闻,有股洗发水的香水,唔,还是薰衣草的。
何洛铭没有用手将头发捋开,只是偷偷地吸了口气,心中祈祷着司徒悦能多嗅一会儿,他好再贪婪地闻闻悦悦的香气。
他的眼睫毛很长,自然地卷翘起来,像一对蝴蝶的翅膀,微微抖动着,抖进了何洛铭的心里。
睫毛在眼窝投下了一片阴影,但这阴影没有盖住浓重的黑眼圈,司徒悦肯定又等到了很晚,实在熬不住了才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唉!
他的小悦悦啊!
上天让他穿进这本文里,难道是想弥补司徒悦吗?对!一定是这样!他已经发誓要对悦悦好,如有违誓,天理不容!
司徒悦嗅了嗅,就退后了,才高兴地说道:“也没有香味!但有一点点咖啡味,少爷,你一夜没回来,是去喝咖啡了?”
鼻尖的香气消失,何洛铭不免遗憾。
不过,他又给司徒悦的可爱加了一分:悦悦的鼻子是属猫的?连他晚上去干什么都闻得出来?
看来,司徒悦不是不知道何少爷天天晚上都去干什么了,只是不说,一味纵容和忍让,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了何少爷,将委屈留给了自己。
何洛铭看不得司徒悦额角的红肿,又编不出哄人的话,只好往门口走:“我去买药!”
“少爷,不用了!”
何洛铭的衣角被拉住了,他扭头一看,司徒悦慌忙放开了手,吱唔地说道:“拿个冰袋敷一下就能消肿了……以前都是这样处理的……”
何洛铭心里叹道,悦悦怎么不拉我的手呢?就算是拉衣角,也不能多拉一会儿?
“我去帮你拿。”他遗憾了几秒,回过身,朝客厅里的小冰箱走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拿,你找不到在哪……”司徒悦抢先一步,拦在何洛铭前面,打开了冰箱,拿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保鲜袋,敷在了额角。
何洛铭伸手拽过保鲜袋,扔到了地上:“自制的?没消毒,多不卫生!万一皮肤有创口呢?不行,我得去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