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睁眼,你手受伤了,不好用力……”何洛铭按着司徒悦的手在他的眼眶外面揉了起来。
理由充分、行动果断,司徒悦在蒙的时候,手已经不听使唤地跟着何洛铭的手一圈一圈地揉起了眼眶,在他刚回过神来时,何洛铭又恰到好处地放开了他的手,一切都好像只是少爷给他的手借了力而已。
“好了,继续看吧。”何洛铭收回手,端坐在沙发,示意司徒悦可以放电影了。
司徒悦侧头看了看一本正经坐着的少爷,少爷的手明明没有碰到他的脸,为什么他的脸现在红得像烫过一般?他赶紧按了播放键,光线暗下来,遮住了他脸上的异常。
电影很精彩,何洛铭的手继续被司徒悦荼毒,他就算不看电影,也能根据手臂上的力道,判断出电影的紧张程度,他两眼盯着电影,但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手臂上,因为时不时会有被扯到肉里的灵魂之痛。
电影很长,加上中间因为何洛铭打电话休息了一会儿,他们一直看到海富平的外卖送来了午餐,司徒悦挠挠头说:“不用干活,只要吃饭就好……这日子真是舒服……”
何洛铭把外卖送来的午饭菜式一样一样取出来,放在餐桌上,打开盒盖的时候,香气喷鼻,扭头问道:“要是让你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呢?”
“真香啊!”司徒悦闻香而动,刚才他被少爷按在沙发上,没能抢到去拿外卖的活,也没抢到摆放菜式的活,他吸着鼻子过来,说道,“每天过这样的日子?那过不了几天,我就胖成球啦!再说,我们两个都不奋斗,怎么会有好日子呢?”
何洛铭心说,有我奋斗就够了,你只要在家享福……可是,他还没到说这话的时候,只能不断地给司徒悦夹菜、夹菜。
“够了、够了,少爷,再这样吃下去,明天上班我连工作服都穿不进了。”司徒悦将碗用手遮住,不让何洛铭夹菜。
何洛铭唇角微勾了勾,放慢了给司徒悦夹菜的速度,低头吃自己的饭,要是不给司徒悦夹菜,司徒悦反过来就会给他夹菜,他们两个拼得就是手速。
午餐除了丰富的菜式和主食外,海富平还切了几盘水果,够他们下午看电影时打磨时间吃了。饭后,何洛铭依旧用“一次性碗也不让他收拾”的委屈理论,成功劝住司徒悦想去收拾的打算,只是收拾完后,司徒悦抢走了他手上的垃圾,说了句“窝在家里大半天了,换我丢垃圾散散步吧”然后就急着跑出了门。
何洛铭摇了摇头,他本想和司徒悦一样,扒着门眼巴巴地等司徒悦回来,可是,一撞上原主的人设,他生生地止住了脚,坐在沙发上,挑选了几条重要的信息回复了一下。
周子轩说,由于国大银行丑闻,老百姓们対他们的信任极剧下降,除了大量抛出国大银行股票造成股价下跌外,还出现了群体性的挤兑风波。
热搜里的视频能看到国大银行各大网点都是人山人海,大家都举着银行卡和存折要取钱去别的银行存,造成了国大银行的存款准备金急速下降。国大银行在银行同业市场上要求拆借资金,哪怕提高了一倍的同业拆借率,也没有银行要借给他们。银行业竞争激烈,谁会把别人的棺材抬进自己的家里?
就算是国有控股银行,也有被市场淘汰的风险。政府完全可以换另一只鸡产金蛋,但绝不可能出面担保一家出了问题的银行,那不是明摆着给国大银行某些蛀虫当保护伞吗?
周子轩说,政府対公众保持沉默了,私底下却在寻找接盘侠欲出售政府股份,想拿些钱尽早摆脱这个烫手的山芋。他最后问董事长,他们要不要借这个机会低价购进国大银行股份?
周子轩的信息几乎是一篇万字小论文,何洛铭趁司徒悦下楼扔垃圾的间隙,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他微微一笑,回复了一个字:买!
这是个巨贵、巨贵的字,发出去后没多久,老裘、老黄他们的信息像滚雪球一样的滚进来了,他们都默契地发信息,不敢打电话。
何洛铭正想回信息的时候,耳中听到了家门打开的声音,他连忙把手机塞进了沙发垫子下,扭过头说道:“回来了?”
这是一句必不可少的欢迎词,小可爱用跑的速度扔垃圾,怀着早点见到少爷的心急匆匆地回家,要是一打开门,看到少爷坐在沙发刷手机,连头都不回一下,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会高兴吗?
更何况,司徒悦本来就是一个心思极敏感的人,何洛铭要是不回那一下头,司徒悦面上不说,心里便会老大不乐意了,但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少爷,下午还看电影吗?”司徒悦进了门,就巴巴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