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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嬷嬷站在一旁宽慰道:“皇上早晚有一天会明白太后的苦心的。
”
“哎……”太后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院中追逐的彩蝶道:“若是夜儿为帝就好了,他必定极尊重我这个母后,极懂我心,极听我话。
”
夜儿,名为凤城夜,是先帝的六皇子,也是凤城寒的胞弟,及冠后便封了夜王,去了封地青州。
崔嬷嬷脸色大变,忙小声道:“太后娘娘,这样的话可不能说啊!”
如今二皇子才是皇上,若是这话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又会怎么想?
太后拧着眉道:“本宫就在自己宫里随口说说而已,本宫日后不说了便是。
”
两个儿子比起来,她最喜欢的便是从小就与她亲,又听她话的小儿子,也更想让自己的小儿子当皇帝。
可这自古以来都是立长立嫡,先皇也更属意寒儿,立了寒儿为太子,让他继承了皇位。
长安王回府后,便有人上门拜访。
书房内与长安王一派的几个官员,忧心忡忡地看着长安王道:“王爷,江洲之事,王爷打算怎么办?”
以往这种事儿都是派文臣去的,可今日皇上却派了长安王去,皇上怕是也晓得长安王也牵扯其中,这不由让他们这些与长安王一派的人不安了。
长安王喝了一口茶冷哼道:“我这个好外甥,是在敲打我呢!他既然派了本王去,本王自然要将这事儿给办利落了。
”
他那外甥应该是知道江洲是他的地盘儿,知道这事儿与他有关系,才派了他去江洲。
只是他那外甥纵使知道与他有关,却也不敢动他,只能这样敲打敲打他。
毕竟自己可是他的舅舅,自他登基后,也是自己一直在帮他,若是没有自己,他的皇位可坐不了这么稳。
户部侍郎小声道:“可咱们……”也有份儿啊!
那河堤款,不仅仅是进了江洲知府的口袋,他们也拿了些,而这大头还是被长安王拿了。
若是将事儿办利落了,岂不是也要将他们给牵扯出来。
长安王笑道:“本王会让那江洲知府,将他贪墨的银子都吐出来的。
”
众人一听,顿时便都安心了。
“没错,贪墨的是那江洲知府,他自然是应该把银子吐出来的。
”
王爷显然是打算把那江洲知府推出来,让他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罪责。
只要让那江洲知府一人认下了所有罪责,自然便牵扯不到他们。
“不过……”长安王扫视了一下书房中的众人,“江洲的河堤款,你们吃了多少,也要都吐出来,你们今日在朝堂上有听到了,那被贪墨的银子,本王得全部都追回来。
”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言语,这吃到肚子里的银子,谁又愿意吐出来呢!
工部侍郎的眼珠子转了转道:“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咱们吃的那点儿,那江洲知府应该就能补上了。
”
巩固江洲河堤,朝廷拨款二十万两银子。
长安王吃了五万,他们几个一人吃了一万两,剩下八万两到了江洲知府的手里。
估摸着那江州知府也吃了一半儿,就十几万两银子,那江洲知府在江洲五年,不晓得搜刮了多少银子,这点儿银子他是绝对补得上的。
“是啊!是啊!”户部侍郎也附和着点头。
长安王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道:“若都让那江洲知府补了,他能甘愿认罪吗?”
那江洲知府认罪后,还要押解进京,交由三司会审的。
若这银子都让他出了,不留些银钱给他的妻儿,他能甘愿独自一人扛下所有吗?
江洲知府:吃就大家吃,锅就我一个人背,老子不干了!
其他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工部侍郎开口道:“下官明日便让人把银子送来。
”
“下官也明日送来。
”
“下官也……”
所有人都答应了明日把银子送来,然后便从长安王府的后门儿离开了。
官员们走了后,长安王便起了身,去后院儿看自己的宝贝孙儿。
长安王一路到了凌云轩,一进院子,院中的丫鬟便忙冲他屈膝行礼。
“王爷。
”
“世子可在?”长安王问。
一个丫鬟道:“世子爷不在,用过早膳便出去了。
”
“哼。
”长安王冷哼了一声,齐冀这个臭小子,文不成武不就,都当爹的人了,还整日不着调,只晓得跑出去玩乐,他们齐家靠他是靠不住了。
“把临儿抱来给本王看看。
”长安王边说,边朝花厅走去。
“是。
”丫鬟们直起了身。
一个丫鬟进了主屋的内室,冲床上躺着的年轻女子道:“世子妃,王爷又来瞧小少爷了。
”
秦如韵抬起眼睑,冲抱着孩子的乳娘道:“把小少爷抱过去吧!”
她的临儿并不是齐家唯一的孙子,但是她这公爹对临儿却格外的偏爱。
不但亲自起名,几乎日日都要来瞧瞧临儿。
临儿如此受宠,这让她这个当娘的,也有一种母凭子贵的感觉。
乳娘将孩子抱进了花厅,长安王连忙接过,见孙儿睡着了,便轻轻的抱着孙儿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孙儿安睡的脸,嘴角便扬了起来,越看越是喜欢。
临儿出生那日,天生异像,明明是晴日突然间便乌云压顶,雷声阵阵天降暴雨。
临儿刚落地不过两刻钟,雨停乌云散,又是晴空万里。
后来,他听宫里的人说,那日钦天鉴曾去承明殿禀报皇上,说天生异象,是有守护天元国的祥瑞降世了。
皇上不信这些,说这是无稽之谈,还说这夏日的雷雨本就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根本就不是什么异象,更不是什么祥瑞降世。
然而,他却是信的,并且坚信他的宝贝孙儿就是那祥瑞。
孙儿降世后,也让他生出了一些大胆的想法。
他的孙儿是祥瑞降世,是不是代表,老天爷想让他们齐家人坐坐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