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心说东西没了,要这空箱子何用?
克里斯蒂娜却很是感激这位热心的官员,虽然克里斯蒂娜心里也清楚的很,这般热心,只是因为自己那个大靠山情人罢了,想起叶昭,她心里就热乎乎的,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他。lanlanguoji.
米歇尔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富足商人,妻子病逝,又无子女,是真正的单身贵族,还曾经热烈追求过克里斯蒂娜,但随着他的钢铁厂股票直线下跌,银行也开始逼他还债,他的企业处于破产的边缘,不得已与西班牙人合作,遂以合伙西班牙商人的名义来吕宋收购香料和土产,谁知道和吕宋人发生冲突,不但商船被扣,只怕还会被以走私鸦片罪判刑。
此时萎顿在沙发里,米歇尔万念俱灰,甚至克里斯蒂娜的安慰都当作了耳旁风,再突然见到中国官员对克里斯蒂娜如此客气,米歇尔心里叹口气,心说女人,女人。自以为克里斯蒂娜靠美色迷得中国官员神魂颠倒。
克里斯蒂娜见他心不在焉,又劝说了几句,只好告辞。
第一百零三章逃亡
文华殿,叶昭品着咖啡,默默听着邹凯之梳理与英国人交涉阿拉斯加一事。
邹凯之老了,这令叶昭莫名有些感慨。
起兵二十年了,起兵之初便跟在身边的文臣武将多已成为国之扛鼎,如李小村、马大勇等已然离世,正是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英国人的意思,加拿大自治领愿意出五百万英镑赎买阿拉斯加。”邹凯之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道:“圣上,臣以为此事可谈。”
叶昭微微颔首,说:“先谈着吧。”不管怎样,刚刚中俄一战获得了极大利益的帝国,不能马上跟英国交恶,这块地怎么处理也好,不能令加拿大人为了对抗中国人的威胁同他的南方邻国变成盟友。
其实叶昭的话换成“先拖着吧”,才更符合他的本意。
因为中国人口的众多,而且开始推动在西伯利亚占领区的移民,在欧洲,一种类似于“黄祸论”的观点开始得到一些政治家的认同,有人认为中国是来自东方的巨大危险,在西方报纸一篇文章上说:“估计中国有四亿人口,也可能有六亿,他们十分拥挤地居住在帝国境内,于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以不可阻挡之势大批向外移民。”
同样,帝国境内重工业城市喷着黑烟的密密麻麻工厂甚至超越了人口扩张土地带给一些欧洲人的恐慌,取之不竭的人力资源、奴隶般服从的工人,造就出令人恐怖的中国商品海洋,而科技的发达和冷冰冰集权下带来的高效,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帝国正在形成。
各种新思想和完全可以同欧洲各擅胜场的人文法治精神又令欧洲人心中有种难言的失落,几乎是弹指间,这个古老的国家突然迸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活力,甚至令一些欧洲人开始怀疑“欧洲中心论”这一原本他们认为颠簸不破的真理。
邹凯之翻了翻手头的文函,又道:“还有阿富汗,英国人在印度开始集结雇佣军,很可能会在近日发起对阿富汗的战争。”
阿富汗,曾经是欧洲、中东对印度的贸易和文化交流中心,南来北往的客商在喀布尔繁华的大街上热闹的交易,学贯东西的学者在这里意气风华的长叹,但当欧洲航海家发现了欧洲到印度的海上航线后,阿富汗的光彩渐渐暗淡,变得越来越闭塞。现今中国人打通的新丝绸之路,一条通往波斯、奥斯曼土耳其的陆上贸易商路,同样远离阿富汗。
邹凯之继续道:“臣以为,还是要同英国人谈谈,阿富汗是我国的邻国,维系邻国政局稳定是帝国的责任。”
叶昭微微颔首,中俄之战后,好像需要同英国人打交道的纠纷越来越多,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端起茶杯品了口,叶昭道:“你下去吧。”
邹凯之犹豫了下,还是起身告退,明日是他接受议政院质询的时间,现今的他远不似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
叶昭拿起御桌奏折翻看,远远的大殿门旁桌案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秘书官接了电话,走上几步奏道:“圣上,婕妃娘娘好像遇到点小麻烦。”婕妃娘娘便是花姬,现今花姬、莎娃、苇月伊织早已晋为妃。
叶昭就笑:“什么麻烦?”随即摆摆手,“好了,去排车,正想与她一起用午膳为她庆祝呢。”今天是花姬第一次正式授课的日子,晚上克里斯蒂娜可能会到天津,都是令叶昭心情舒畅的事,以前,最担心的就是花姬,难道就这么怯怯小兔子般过一辈子吗?虽说子非鱼不知鱼之乐,可心里总是心疼她,好不容易出去工作了,叶昭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崇文女子学校环境清幽,是京城有名的贵族女子学院,分八个年级,启蒙教育初级班一直到中等教育高级班,共有学生二百余人,花姬教授启蒙教育中级班的音乐课。
叶昭的黑色轿车按照规矩泊在校园外,叶昭匆匆领着两名侍卫进了学校,对着正门是花坛和雅致的影壁,影壁上题字据说是皇后娘娘亲书:“贤良淑德自强自立”。
左侧一排画梁雕柱的平房是教师办公室,现今可热闹的紧,门前还有几名穿着黑制服的警察。
叶昭见了微微蹙眉,便停下了脚步,郑阿巧快步跑了过去,与守在门外的几名警察说了几句话,随后进了办公室,从玻璃窗,可以看到办公室中人影绰绰,还有吵闹的声音。
不一会儿,花姬在郑阿巧陪同下走出,后面的小丫头,一身侍女打扮,实则是花姬身边侍卫,叶昭记得好像叫韩红。
看到花姬那嫩嫩可人儿的小黄格子衣裤,叶昭就不禁好笑,怎么看,都没为人师表的那个范儿。
花姬怯怯来到叶昭身边,眼圈还有些红,叶昭柔声道:“别怕,走,去吃饭。”
郑阿巧在叶昭身边低声道:“主子,韩红把那家长给打了,听说是辱骂婕主子来着。”
叶昭微微蹙眉:“什么家长?”他只知道前半部分,说是花姬第一堂课,便有两个女学生吵架,虽然都是八九岁大的孩子,但能来崇文学校上学的多是大家闺秀,吵架还是很罕见的,听说是其中一个女学生极为霸道,父亲号称有百万身家,经营药材生意。因为责任主要在这个女学生,花姬就说了她几句,结果被她顶了回来。本就身如柳絮,这些年得叶昭宠爱,身边朋友又都是皇后、皇贵妃、贵妃,花姬更不知道该如何跟人吵架,被那蛮横的小丫头气得哭了鼻子。怎么,又有家长的事儿了?
郑阿巧道:“就那个卖药的,姓王,这不下学接他女儿吗?结果他女儿正被罚站,他可就闹了起来,不但大骂责罚他女儿的副校长沈女士,还骂婕主子,韩红听不过去,一个窝心脚就把他踹趴下了,这不惊动差人了吗?听说是姓王的找来的,带队警官与他认识。”
叶昭微微颔首,就在此时,却见办公室中追出了一个中年大汉,满脸横肉,面相凶地紧,指着花姬和韩红大喊:“你们等着打官司、等着倾家荡产吧!也不问问,你打的什么人?老子姓王,你们记住了!”又转头对跟出来赔礼道歉的副校长沈女士道:“不行,这状子我递定了!”
沈女士极为喜欢花姬,自不想花姬第一天授课就惹官非,是以虽然心下不耐,还是和声和气的劝解王老板。
那一侧叶昭笑着对花姬道:“先吃饭,完了咱去天津玩儿。”花姬点头,犹豫下,小声道:“沈副校长是好人,相公您也别叫她吃官司行不行?”虽然在叶昭强迫下这几年一直喊叶昭相公,但每次她喊出“相公”这两个字都是蚊鸣一般,而花姬自然知道有相公在,她不会有麻烦,就怕沈大姐吃亏。
叶昭就笑:“听说这是挺照顾你的大姐,放心吧,你呀,你是我叶昭的老婆,可怎么就这么胆小呢,还用我照顾她,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也就跟花姬,叶昭还得开玩笑提醒这个傻老婆的身份和特权。
沈女士和王老板还有后面追出来的赵警官都被郑阿巧拦住,等叶昭和花姬的身影转过照壁,郑阿巧笑眯眯的打听了赵警官和王老板的身份,又说一定好好配合处理此次“打人事件”。
赵警官略有些不满意的道:“那是花老师的先生?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太高傲了吧?”
王老板更是梗着脖子道:“目中无人,简直是目中无人!老郑,你家少爷和少夫人不登门道歉的话,过几日我定把状子送进大理院。”郑阿巧会说话,他火气也小了些,而且毕竟见过些世面,突然想到,这家人出出进进身边跟着长随侍女,看来也很有些来头,不好惹。
郑阿巧笑着颔首,心说若查出你这钱不是好来的,过几日我是送你去西伯利亚挖煤好呢还是送你去西北挖窑洞?
学校外,叶昭和花姬正想上车的时候,一匹马车疾驰而来,到二三十步外车夫拼命勒住缰绳,正疾驰的骏马嘶鸣人立,险些将车厢里乘客甩下来,等里面穿着青袍子的瘦高个狼狈的跳下车,叶昭才看到这是瑞四,不禁心下一怔,可有几年没见瑞四失态了。
“主子,达赖和尚跑啦!”瑞四一脸气急败坏跑过来,更有些惊惶,战栗栗偷偷看着叶昭脸色,说:“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办砸了差事。”
叶昭蹙眉,招手叫瑞四上车:“说说,怎么回事?”
瑞四哭丧着脸说起,原来过年之后,达赖等起身返回西藏,坐船到广州,再转乘火车去云南,但达赖到了广州后,染了风寒,这几日都闭门静养,谁知道到今天早上,广州官员才发现达赖和几名亲信消失不见。
说着瑞四又将手里一份纸笺递给叶昭,说道:“主子,这份电文是达赖留给香港一家英国人报社的陈情书,还没登报呢,原件已经被奴才的人弄到手。”
叶昭翻看了几眼,无非是抨击帝国在西藏的政策和对他的逼迫,号召藏人一起反抗帝国的残酷高压统治。
叶昭知道,对于帝国在西藏的土改政策,绝大多数的贵族奴隶主都极为仇视,只是慑于帝国的武威而已,而且在西藏发动土改和破除奴隶制,确实准备的不是很充分,但中原政府绝对的强势使得这种不充分变成了充分。
回忆着与达赖相处的一幕幕,对这个小喇嘛叶昭还是很有好感的,想了会儿,叶昭摇摇头,道:“成烈嘉措应该是被人裹胁的,你给拉萨去信,以前摄政的热振和那几个前朝任命的噶伦,都好好查查。”
西藏?点了颗烟,叶昭吸了两口,随即吩咐司机开车,转头见到花姬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笑着握了握她的手,说:“不用担心,咱马照跑、舞照跳!”
花姬不大明白,但自是点头。
第一百零四章百乐门(上)
天津百乐门位于租界红灯区,是集赌场、舞厅等等为一体的夜总会,虽然天津不如上海和广州两个渐渐崛起的国际性大都会,但天津港同样外籍人口众多,百乐门中舞女、歌女有日、朝美女,也有白俄、英、法靓丽女郎。
百乐门的幕后老板就更是天津租界之花,人人都称她为龙八姐,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名字怎么来的,但江湖人物,都知道她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垂涎她美色的人很多,可这朵玫瑰带了毒刺,扎死人不偿命的。
此时百乐门二层一间金碧辉煌的休息室中,不知道多少人垂涎的龙八姐正被叶昭舔着脸搂在怀里,一袭可爱而性感的紧身红衣红裤,头上扎着酷酷月牙形的一双马尾辫,就好像叶昭认知中的春丽造型,俏皮健康美艳,一双琥珀美眸令人不自禁迷醉。
此时她正翻着白眼,扭头不理叶昭,花姬听话的坐在叶昭身侧,令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消说,龙八姐正是古丽夏依尔,叶昭老婆中最不听话的蛮族女。
可古丽夏依尔同样是很敏感的女人,当见到叶昭眼神中的一抹深思,古丽夏依尔柔声问道:“达赖和尚翻不了天的。”
叶昭微微点头,说道:“希望吧。”已经有急信从成都军区送往拉萨,电文也同时到了徕宁城,西藏军区和西域军区将会进入二级戒备状态。
古丽夏依尔突然一翻白眼,说道:“还是为了美国大夫吧?”
克里斯蒂娜的船要明日才到。
叶昭摇摇头,此时古香古韵的茶几上电话响了起来,叶昭这才放过古丽夏依尔。
“我出去下。”古丽夏依尔接电话说了几句后,脸上有些怒气,
叶昭就笑:“要不要我带着片刀去砍人?”古丽夏依尔终于被逗笑了,毕竟这可是皇帝老公。可等叶昭说下一句话,她的脸立马黑了,叶昭说的是:“我去玩会儿,给安排个赌局,弄俩好手,再给我和花姬一人安排个美荷官看牌。”
不过古丽夏依尔黑脸是黑脸,还是捏着鼻子给叶昭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在菊花厅,安排给叶昭和花姬的对手可不含糊,赌场的常客,身份背景据说挺复杂,一个是干瘦老头,穿着马褂,叫做刘三爷;一个刀疤脸大汉,光头,人人叫他赵四哥,听说是两家烟馆的主人,现今帝国境内全面禁烟,只有租界区还存在一些烟馆,但审查极为严格,能拿下烟土牌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花姬在叶昭强迫下也只能坐上了桌台,四个人赌的是“扎金花”,见花姬娇娇怯怯清纯甜美的模样,刘三爷没吱声,光头赵四哥一双牛眼却是眨巴眨巴的看着花姬,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吃老虎的猪,可看花姬衣着光鲜的紧,这么一个肥羊估送上门来挨宰,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厅内金碧辉煌,吧台后有调酒师、茶点师,又有四名系带黑裤子白衬衣扎蝴蝶结的女侍应一对一为四名对赌的贵宾服务,天上人间,莫过如此。
两名穿着性感红旗袍的荷官分别坐到了叶昭和花姬身边,笑孜孜为叶昭和花姬出谋划策。
见此情形,赵四哥更是心下笃定,赌场中,要有钱更要有面子的人才能请动荷官帮着看牌,但通常这类人都对赌一窍不通,荷官虽是赌客,但比起真正的赌场好手还是差一些。
其实叶昭又哪里是来赌博的,无非放松放松心情,减减压,同时,也观察观察这些地下人物的生存状态。
暴力团伙或者说黑社会,是私有经济下法治社会未完善时的必然产物,在现今环境下,也不可能根除和完全取缔,但地下就是地下,帝国法律中,是不允许武装社团存在的。
坐在贵宾室赌钱可说是豪赌了,十元钱也就是一个银元为底,叫牌最低三十元也就是三银元,通常一局输赢也要一二十银元,如果三四家牌都挺好的话,几百银元输赢都是有的。
叶昭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不能输过五千银元,有了目标,把钱当钱了,玩起来就比较有意思,惊险刺激,若不然如何放松?
花姬却是极怕给叶昭输钱,每次都不会跟牌,一局下来,仅仅输掉一个银元,到二三十局后,偏生来了大牌,在为她看牌的荷官的强烈要求下就扔出去五十银元并且说不看牌,小脸通红,紧张的看着刘三爷和赵四爷。
偏生这把刘三爷和赵四爷牌都不错,两人都比花姬先说话,本来每人扔出了二十个银元,见花姬跟了,两人对望一眼,都将牌推进了桌里,谁也不会去跟,琢磨着花姬只怕是个豹子。
就这样,花姬反而赢了钱。
见到花姬清澈大眼睛里的兴奋和欢喜,叶昭就笑,本就是带她来放松的。
帮叶昭看牌的女荷官唤作秋菊,粉腿玉臂倒不往叶昭身上蹭,但一会儿摸摸耳朵一会儿揉揉鼻子,再见对面刘三爷时常不经意的瞟她,叶昭心下暗笑,这种原始作弊方法又如何瞒得过叶昭。
不过叶昭观察人的表情琢磨人心的本事又岂是草莽可比?尽管有秋菊在旁通风报信,却仍能维持个不输不赢,倒是光头大汉赵四哥成了肥羊,一个多时辰后,就输了小一千银元。
玩着牌,叶昭倒也同秋菊聊了几句,这位艳丽荷官已经嫁了人,儿子小时候摔坏了脑子,丈夫生重病瘫痪,家里负担极重,说起来的时候秋菊红了眼圈,叶昭看得出,她并不是作伪。
眼见眼前筹码越来越少,赵四哥泄了气的皮球般摇摇头,说:“今儿他妈手没洗干净,不玩了。”
刘三爷摸着他枯手上的玉扳指,面无表情的道:“那就不玩了。”眼角瞥过叶昭时自不免诧异,这富贵青年是什么人物,这都没坑了他。
皇妃娘娘,花姬现在也学会了打赏,数了数自己面前筹码,赢了十几银元,就赏给了帮她看牌的女荷官秋月,秋月自是千恩万谢。
叶昭也赢了一百多银元,随即抓了一把筹码递给秋菊,说道:“生活艰辛就更要循规蹈矩,这些银子我代赵四哥赏给你。”
赵四哥大笑,一挑大拇指:“兄弟,豪气,看得出,您和夫人真不在乎钱,可我赵四儿输给你的就是你的,您的赏银,跟我没关系,但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秋菊怔住,听叶昭话的意思她就知道这富家公子看出了自己和刘三爷串通,可伸手就是上百银元的赏,要知道刘三爷每次也不过给她十个八个银元,那还得如今天这般赢了大钱。
一直面无表情的刘三爷三角眼皮跳了跳,脸就沉了下来。
第一百零五章百乐门(中)
晚上叶昭宿在了百乐门,第二日中午时分,接到京城来电,在议政院质询中邹凯之承认嫖妓,质询结束,便向政务院和御书房递交了辞呈。
看到这条电文叶昭摇了摇头,邹凯之,还真是倔强的很,此事其实另有内情。
随着电文还有一份来自御书房的公文,是“国民生存状态调查委员会”的调查报告,历时一年的明察暗访,公文中称,以广东、山西、湖南三省247个乡村为范例的调查,超过半数的乡村仍然存在宗族私设公堂的现象,此次调查结果具有代表性,可作为全国乡村情况的参照。
国民生存状态调查委员会是叶昭准备拨到议政院下的独立调查机构,预计会在建国后相当长的时间内发挥重要作用,不过现今只有架设在御书房,才能起到它应起的作用。
看过调查报告叶昭久久没有说话,帝国繁华都市的发展可说日新月异、一日千里,但在农村,变化是极为缓慢的,除了寄希望通过普及教育来逐渐扭转这种局面,在加强乡一级政权的领导权上,或许,该做点什么。
下午时分,克里斯蒂娜抵达的消息则令叶昭将这些烦心事抛到了脑后,三年多未见,叶昭自要亲自去见她,为了防止古丽夏依尔吃干醋图惹事端,叶昭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连夜去外地,要古丽夏依尔把花姬送回京城。
其实叶昭清楚,不但自己这个野蛮老婆,就算花姬,也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俩都能猜到自己去做什么,但这个谎言,在这个时代加之他的身份来说,对她们是一种最大程度的尊重,虽然叶昭自己并不这么觉得,反而有些愧疚。
……
天津港是北方最忙碌的港口,辽东半岛上,旅顺港和新港口正在扩容和修建,来自关外和华北的物资有大半要通过天津港运去南方,天津再不仅仅是海防京畿的咽喉,第一次被赋予了如此重要的经济地位。
克里斯蒂娜一行住在了距离码头不远的租界区,和顺大旅馆,一座东方飞檐三层楼建筑,外观雅致清幽,内里富丽堂皇,这座旅馆也是天津租界区最好的客栈之一。
第一次来到中国,克里斯蒂娜自然新奇的很,只是心里更有些忐忑,她不知道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情人还记得不记得自己,她写过许多封热情洋溢的情书,但只寄出了寥寥几封,因为她知道情人的身份,东方甚至是全世界最有权势的人,自己和他的关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对他对自己都是一种保护,而且万一他淡忘了自己,自己也不想成为男人的猎奇目标,被中国皇帝抛弃的情人,或许对很多人都是可怕而又诱惑的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