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完结

  叶昭笑道:“你不会去问问吗?”

  景平犹豫了下,就拉着泰平的手跑到那小姑娘身边,问她:“姐姐,你手里是甚么?”

  那小姑娘却不认生,拎起麻绳袋炫耀的道:“是我爹爹刚给我做的‘骨头子儿’,你们没有吧,你们的爹爹不会做,是不是?”

  中年汉子瞪起眼睛,训斥道:“别乱说,一点礼貌不懂,快叫小姐。duoxiaoshuo.”又连忙对叶昭道:“老爷,对不起,乡下娃子,没见过世面,我这就叫她给小姐磕头赔罪。”平素他家里自接触不到富贵人群,大杂院里都是苦哈哈,女儿也就不太懂贫富阶层之分,今天好不容易舍得花钱带女儿哀求了近一年的公园里来玩,却不想就惹到了有钱的老爷小姐。

  叶昭摆摆折扇,笑道:“这挺好,我看你闺女就不错。”对那小丫头道:“小妹妹,我没你爹爹本事大,你把那什么……骨头子跟你两位小姐姐玩玩吧?”

  小丫头麻利道:“好!”倒也不小气,招手叫景平和泰平跟她去草坪玩,见父皇微微颔首,景平和泰平才跟着她去了旁侧草坪。

  布衫汉子呆了呆,却实在想不到遇到这么位老爷,在不懂事的孩子心目中,自己的父亲都是最有本事的,他最感激的是这位老爷在自己女儿面前维护自己的面子,没有太早把女儿幼稚的童话世界击打的粉碎,叫女儿知道残酷的现实是,他这个爹爹多么的渺小。

  “老爷,您真是个好人。”布衫汉子说的是心里话。

  叶昭摇摇头道:“做父亲,我委实比不上你。”

  布衫汉子自不知叶昭心中所思,以为这位和气的先生遇到什么难题了,陪笑道:“怎么会?老爷和小姐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就是遇到难事,也定然逢凶化吉。”

  叶昭笑笑,没吱声。

  布衫汉子又道:“老爷,我姓王,人人都叫我王老五,不瞒老爷,您下人的衣衫,我实在赔不起,我就是南城拉车的,一个月才赚百八十元,这不妮子闹着来公园吗,我以为带她来见识见识,可谁知道就,您大人大量,要不,您要用车,我给府上拉半个月?”

  叶昭道:“不必了,都是小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两人也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聊,布衫汉子便蹲到了一边,看着女儿和这两位小姐玩耍,这两位小姐,粉雕玉琢、繁复的纱裙更是前所未见的华贵可爱,布衫汉子提心吊胆的,就怕女儿再将两位小姐的衣服弄脏。

  三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玩得熟络起来,但布衫汉子很快便起身跟叶昭告辞,显然担心他女儿闯祸。

  不过就这一会儿的工夫,那小丫头就喜欢上了景平和泰平,只觉得新认识的朋友不但生得美,懂得的事情更是多,两人声音都一般好听,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自己大半听不懂,但听懂的那一点点,就好像为她推开了一扇窗户,令她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神奇。

  比如说起她的皮球,老瘪囊囊的,她就知道是因为漏气,人家就说,里面充的就是空气,还可以充“轻”气,那就是能飞起来的气球,医院用氧气,还可以治病呢。

  “爹爹,我想再和她们玩会儿。”小丫头哀求爹爹,布衫汉子却说甚么也不依,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太多接触最后吃亏受伤害的还是他女儿。

  恰好这时节侍卫赶回来,他得叶昭吩咐,去公园门口买了两个塑料小相机,实则就是可以看画片的小玩具,本来叶昭是买给景平和泰平玩的,景平和泰平不约而同的,都将到手的新玩具送给了那小丫头,不过两个小公主就算想与她多玩会,也不会表露情绪,更不会哀求爹爹,只是礼貌的和新朋友告别。

  “景平今年过了夏就去外面读女校了,肯定会交到许多新朋友,泰平呢,也提前一年吧,和姐姐一起去求学。”走出公园的路上,叶昭对两个略有些提不起精神的小丫头说。皇室公主教育,周岁八岁前都是在宫内,八岁后除了宫廷教育,还会用化名去民间女校求学,到了十三岁,便会进入皇家女校。七八岁到十三岁之间是初步形成世界观、价值观的阶段,叶昭认为同民间多多接触并非坏事。

  “父皇,我方才见到贵人娘娘了。”泰平突然小声对叶昭说,脑袋看着脚尖,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

  贵人娘娘?叶昭奇道:“哪个贵人娘娘?”泰平自然是跟着宫女们的称呼来叫,贵人才会被公主称为娘娘。

  第一百七十三章秦贵人

  “秦贵人……”泰平垂着小脑袋,怯怯的。

  叶昭一怔:“在哪见到的?”转头过去四下观望,随即哂然,见到自己也不认识不是?

  泰平小声道:“就,就在来公园的路上,我从车里看到的,我知道父皇在和她生好大好大的气,所以,所以方才没敢和父皇讲。”

  叶昭听蓉儿说过,可能是因为泰平丧母的关系,是以秦贵人虽与别人不合群,倒是对她极好,还领泰平去她的宫里玩,泰平对秦贵人的观感也必定不错。

  “好了,一会儿你告诉我在哪见到她的。”叶昭拍了拍泰平的小脑袋。

  蓉儿一直密令内务府的高级特务们寻找秦贵人,当然,除了瑞四,内务府没人知道他们寻的画像上的女人是贵人娘娘。蓉儿也是没办法,不管内务府纪律多么严酷,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贵人娘娘“夹带私逃”的消息被传出去,那可是大大的丑闻,更不要说会衍生多少版本了,以国人喜欢以讹传讹的习性,可不知道会被渲染的多么不堪,对于皇帝和皇室的威望,将会造成严重的损害,所以此事只能低调处理,慢慢巡查。

  叶昭可没想到,秦贵人就在京城,小孩眼都尖锐,又和自己说了,那必定假不了。

  叶昭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虽然和秦贵人可以说是素不相识,但却又是合法的夫妻,她是自己的老婆,从哪方面讲,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可想想她的背景性格,想想自己这些年的作为,她这事儿却也实在情有可原。

  在泰平指引下,人力车停在了原磨刀胡同和下料街路口的一家贸易行旁,叶昭下了人力车,令侍卫送两位公主回宫及给瑞四和侍卫处传他的口谕,自己则进了贸易行旁边的冰室。

  喝了杯茶,叶昭却不想等了,若等到瑞四查清这家贸易行的底细,等到大批侍卫赶到,怎么也要多半个时辰,毕竟不能大张旗鼓开来一溜车队,免得扑了空反惹得满城风雨,何况又不知道这位秦贵人来贸易行作甚,说不定这会儿就不在了也未可知。

  侍卫低声劝阻,叶昭摆了摆手,侍卫只好退到一旁跟随。

  贸易行算是中等规模,双层阁楼,全部都是穿斗木结构建筑,木门、木窗呈五角星形状的条木,屋顶飞檐穿斗,房屋转角处同样是木板交错,显得十分坚固。

  在门框上挂了块金色字体的黑木匾,“诚信贸易行”,名字在叶昭看来自然土气,却是帝国小贸易行中最时髦的词汇。

  外面烈日当空,进了门略显阴暗,靠着门就是一老式柜台,柜台后坐着位戴着瓜皮帽的老者,见到叶昭等人进来,忙起身招呼:“几位先生,有什么帮衬?”

  没有带万德全,侍卫们可对答不好生意上的事儿,叶昭摇了摇折扇,道:“我有一批东西,来问问价儿。”

  长袍老者听了就有些无精打采,懒洋洋问道:“什么货呀,我们这儿可不是一般的商号逮着什么鼓捣什么,我们这是正规的商行,专门走粮油茶糖的商行,看到没?”指了指身后墙上贴的一张价目表,上面全是食品的条目,如新到了多少上海“麻记”牌罐头,上月促销的“大力”牌水果糖本月继续促销云云。

  叶昭笑道:“那可巧了,我这批货也算食品吧,巴西的咖啡豆,你们商号要不要?”

  恰好此时从楼梯上咯吱咯吱跑下来一个戴前进帽穿蓝色系带裤的小伙子,边跑边喊:“老蔡,老蔡……”

  长袍老者就顾不得再和叶昭磨牙,急忙跑过去,接过小伙子交给他的一张纸笺,又在小伙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伙子目光在叶昭身上转了圈,随即快步走过来,伸手和叶昭握手,说道:”先生贵姓,贵号在哪里发财?兄弟姓张,是这里管事儿的,您有什么生意关照可以和兄弟谈。”又问道:“听说先生有正宗的巴西咖啡豆?不知道是从哪个大行提出来的,想卖个什么价?是十公斤箱装的?”海外来的咖啡豆,利润颇丰,但却不是他们这种小商行能染指的,不过如果是从大行调配而来的箱装咖啡豆,那也没什么意思。

  叶昭笑道:“那倒不是,刚刚过了上海海关,大概我能提出来一吨吧。”

  小伙子呆了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多少?”

  叶昭伸手指头比划了一下,说:“一吨,再多可没有了。”

  小伙子盯着叶昭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好半晌才道:“您稍等,我去请我们东家。”

  几分钟之后,叶昭就被请到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米色布沙发,大理石茶几,壁橱里摆着仿造的古玩玉器,倒有几分雅意。

  商行的东主不一会也匆匆赶到,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矮胖子,目光就透着精明,穿着改良款式的绸袍,典型努力适应新社会的旧派商人。

  东主报了姓名,姓贾,这位贾老板声音略带嘶哑,说话更是客气,询问叶昭是哪里人云云,却不着急提那些咖啡豆来历,人查明白了,货物才安全。

  叶昭笑着道:”贾老板,您也不必套我话了,我跟您明说吧,这是我托朋友从巴西购咖啡豆时代购的货,海关检验单、报税单都全着呢,可就是不合规矩,要被我那朋友所在的商号知道了,肯定开除他不可,所以,我只能找贾老板这种和那大行没关系的商号出货,这货啊,是私货,但合法。”

  贾老板大笑道:“高先生是爽快人,我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一吨咖啡豆,不瞒文先生,我这小行怕吃下会消化不良。”

  叶昭道:“贾老板不放心我能理解,这批货有检验文书,二等巴西咖啡豆,贾老板也可找行家检验嘛,货在那摆着,海关的单子也都在,您都验明白了再给钱就可,就一样,此事要保密,可不能连累我朋友不是?”

  叶昭品口茶,又道:“至于价钱嘛,我就报个一口价,八万元,要再少了我可卖不上。”

  就在说话的功夫,门被轻轻敲响,接着有人推门进来,叶昭抬眼看去,却是一位穿着性感深红套裙的俏佳人,制服衬得酥胸高耸,紧身套裙紧紧裹着丰润的屁股,裙下一截裹着肉色丝袜的纤美小腿,小巧的乳白高跟凉鞋承托着妩媚性感的身材,高贵而妩媚,风情万种的美女一下勾引了屋内男人垂涎的目光。叶昭注意到,甚至贾老板看向她的目光都迸射出欲望,虽然,马上就掩饰的很好。

  “文先生,我给您介绍介绍,这是我们的会计秦婉君秦小姐,您和她聊聊?”贾老板笑着起身,说:“我去发封电报,马上回来。”自是准备出去寻些行家和有咖啡贸易经验的朋友打听打听。

  姓秦?叶昭打量着面前的俏佳人,隐隐约约的一个轮廓渐渐和她重合在一起,改名叫婉君了?

  秦婉君已经落落大方的将白皙小手伸到叶昭面前,道:“高先生,幸会。”

  叶昭没有报文姓,自也是免得如果真遇到秦贵人,被她联想出什么。见这个叫秦婉君的丽人若无其事的与自己握手,叶昭又觉得她未必是秦贵人,刚刚朦朦胧胧记起的影像是自己太主观、先入为主了吧。虽然选妃时秦贵人低着头,或许根本没见到自己什么样子,入宫这些年最多远远见到自己,但宫里有自己的画像和照片,她总不会一张也未见过吧?若见过,怎会认不出自己?毕竟照片也好,画像也好,总和自己有七八分神似,若说她是装作若无其事,叶昭可不信谁能瞒得过自己的眼睛。

  “秦小姐是会计?平素也总去见客人么?”落座后,叶昭若无其事的问。

  秦婉君妩媚的杏眼透着几分冷淡,道:“那也不是,高先生,你去过国外?”

  叶昭道:“算是吧,在南洋游荡过几年。”

  “哦?”秦婉君明显有了兴趣,道:“我也去过,不知道文先生去过南洋哪里?”

  “马尼拉、坤甸我都去过。”叶昭回着话,却是想起了秦贵人,好似也去过南洋。

  “马尼拉海滨港的大皇帝像威武的很,先生没合张影么?”秦婉君更是兴趣莹然的问,软绵绵的声音好听的很,令人熏熏欲醉。

  叶昭呆了呆,猛地警觉,马尼拉海滨港哪里有什么大皇帝雕像?马尼拉自治委员会的委员们倒是数次动议,但都被帝国吕宋总督府否决,自然,是叶昭的意思。

  看来她是试探自己是不是骗子。

  如果秦婉君就是秦贵人,倒是合情合理了,秦贵人见多识广,所以贾老板才请她这个会计来陪客,或许就能甄别自己真伪。

  而秦贵人留在京城也在情理之中,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大隐隐于朝,她留在北京,也算大隐了,以她这般人物,不说去穷乡僻壤,就算小城小镇,那也太过扎眼,何况她自己养尊处优的,去小地方也生活不惯,在京城伪造身份,化身为新女性,加上是会计工作不必抛头露面,如不是天意,撞到了眼尖的小泰平,可真不好寻她。

  但是,她到底是不是秦贵人?

  “马尼拉的大皇帝雕像?是这两年的事儿吧?我怎没见过?”叶昭笑着说,他也懒得装惊讶,又道:“秦小姐,我不是来碰瓷的,这点请您放心。”

  秦婉君被他识破自己心思还说出来,俏脸就有些含怒,显然是个极爱面子的主儿,她冷笑道:“哪有骗子说自己是骗子的?”

  叶昭就笑,说:“幸好秦小姐是会计,若不然客人都被你得罪光了。”

  秦婉君冷声道:“你有能寻到一吨咖啡豆的本事,下家还不早就找好了?还用得上来我们这等小商行?也就贾先生财迷心窍,才会信天上掉馅饼。”

  叶昭笑道:“出言侮辱东家,看来秦小姐也不是个好伙计。”说起来面前丽人倒是一针见血,这事儿本来就不现实,但从生意角度,贾老板自然宁可信其有,加倍小心不上当受骗就是。

  秦婉君愤然起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出去,细腰翘臀美腿荡漾出柔软的曲线,分外诱人。

  她出门时恰好与匆匆而入的侍卫擦肩而过,侍卫来到叶昭身前,低声道:“宝处长到了。”侍卫嘴里所说的宝处长就是宝珠,当年大内侍卫副总管明珠的妹妹,去年她晋为内侍卫处副处长,统领宫内女卫士,自然认识秦贵人。

  叶昭微微点头,道;“咱们走。”

  一行人下楼的时候那戴前进帽姓张的小伙子来拦,叶昭笑道:“我有些急事,明日遣人过来谈。”能不能寻到秦贵人,叶昭也准备给他们一笔咖啡豆的生意,总不能金口玉言的真成了来碰瓷。

  出了商行,叶昭对身侧侍卫道:“去告诉宝珠动手,若是,便请回宫,若不是那人,也给我好好查查。”此事保密极严,就是叶昭身边一等侍卫,也大多不知此事。

  若是以前,叶昭说不定还多来几次过过侦探瘾,现今自没有这闲情逸致。

  坐着人力车奔公平大厦,从公平大厦再换汽车回宫。

  人力车刚刚跑出一个街口,侍卫骑着自行车匆匆追到,骑车追在叶昭的人力车旁侧低声禀告,实在也是个技巧活儿。

  “宝处长说,是他。”侍卫自不知道宝珠嘴里的她是男是女。

  叶昭微微颔首。

  到了公平大厦,叶昭并没有急着回宫,叫了尧侊、尧谨几个儿女来聊天,他却端着茶杯时常出神。

  叶昭能理解秦贵人为什么逃出宫,正因为如此怎么处置她才成了难题,而且叶昭也没想到能这么快抓到这位贵人,毕竟以现今之条件,就算内务系统怎么超出这个时代,籍贯系统如何完善,可种种局限性使得要说亿万子民里找一个人,尤其是多年耳渲目染懂得如何利用帝国种种制度漏洞的人,却如大海捞针。

  如今人找到了,却又怎生处置?

  第一百七十四章作茧自缚?

  1881年8月,帝国正式向阿富汗伊斯兰国宣战。

  这是帝国立国后首次主动对邻国宣战,宣战的对象更是大英帝国与东方帝国在中亚的缓冲国度,作为中亚之眼,阿富汗一直以来都起到了屏障英印殖民地西北边境的作用,东方帝国突然宣布对这个敏感区域用兵,欧洲列强们,纷纷将目光投注在了这片不毛之地,东方国家之间的战争,首次引起欧洲主要列强的严重关切。

  在帝国向阿富汗宣战的前一日,中国已经与德国、奥匈帝国达成了《北京协定》,约定:遇有第四国侵略危及欧亚和平时,三国应立即商讨共同的行动方针;缔约国之一与第四国作战时其他两国应守善意的中立,并尽力使冲突局部化。

  《北京协定》看起来是极温和的三国合作协议,更符合东方帝国古老的外交思维,绝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军事同盟。

  但《协定》却使得中国第一次有可能并且有权力和义务参与欧洲的内部事务,意义极为深远,欧洲国家从此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东方的外交政策,第一次感觉到中国人的影响力渐渐到了自己身边。

  一直以来,欧洲人认为欧洲是世界的中心,东方人则认为中原国度是天下之巅,而现今,两个中心渐渐交汇,全世界都在期待而不安的看着新时代的大幕缓缓升起。

  德国使团和奥匈使团陆续离京,威廉王子却留了下来,看来若讨不到永安公主的欢心,他暂时还不想回去。

  叶昭思及这两人的婚事,也实在有些头疼,好似女儿就是对威廉不来电,不过现今莫说自己的家庭,就是普通人家也鲜有自由恋爱者,自己的儿女,更不会有这方面的期盼,要说自由恋爱大过天,叶昭也从来不觉得,那都是偶像剧哄哄怀春少男少女罢了,莫说现在,就是在未来,恋爱结婚也从来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而不是单纯一男一女之事。

  收音机里,略带妩媚的女声正播报帝国对阿富汗宣战的全文,宣战书不似前清檄文那般除了读书人旁人觉得晦涩难懂,而是极有鼓动力,女播音员正读到中间部分:“中国为酷爱和平之民族,过去四年极尽隐忍,此为神圣仁恕之道,原期阿富汗残暴之民于遭受实际之惩创后,能反省。在此时东南各友邦亦极端忍耐,冀其悔祸,熟料残暴之徒,戾性难易,悍然侵我国土,举凡尊重信义之国家,咸属忍无可忍。兹特正式对阿富汗国宣战,昭告中外,所有一切条约协定合同有涉及中国与阿富汗国之间关系者,一律废止。特此有告……”

  对阿富汗宣战,乃是叶昭亲自召见李鸿章时授意,不管李鸿章怎么想,也只能在军委及国务会议上提出来,形成正式决议后则呈议政院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