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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枫带上房门走到客厅的时候,亲戚们都已经占满了大半个客厅了,在哪儿吃着果仁水果唠着家常。
他家的年夜饭其实很简单,来的人也不是很多,拢共加起来也就十来个人,餐桌正好够坐的程度。
那些亲戚一年半载没有看见宁枫,这会儿瞧见了都抢着问些有得没的。他对于这样的场合参与感不是很强,被问到便随口搪塞两句,将话题带过。
这样的问答环节一直持续到菜上桌准备开席才短暂终止。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坐在宁枫对面的大姨扯了扯笑脸询问:“枫,你也不小了吧,搞女朋友了吗?”
“……没有。”宁枫放下筷子,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
“怎么还没搞女朋友啊?”大姨边吃边问,“是不是你们那个什么……战队里面没有女孩子啊?”
旁边的亲戚闻了话,也都先后问了起来,在这个话题上越探讨越深入。
其实这样的话题每年都多少会被问两句,但随着时间与年龄,这两年来被问到的更多了。
宁枫垂着眼眸还没答话,宁姥姥倒是先发了火:“大过年,吃饭就吃饭,老是问什么东西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吃饭,吃饭,吵这个做什么?”宁父赶紧打了个圆场。
大姨被吼了两句不太高兴:“我是关心枫啊!他也不小了,还能不成家立业啊?”
“老幺的儿子她自己都不问,你跟着掺和什么?我们枫仔长得好,又会挣钱,还算半个名人呢,还愁没有好女孩?””宁姥姥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说完还偏了偏头凑到宁枫旁边小声问,“你们那个什么…电竞是吧?我记得是不是挺有名的?那你算是名人吗?”
老太太还挺时髦。
宁枫忍着笑点头:“嗯,算是吧。”
“对,你看看,都成名人还愁这个啊?”宁姥姥说,“演电视的那些明星,不也都是三四十没结婚的吗,以后不许再讨论这个话题!”
桌上的人随着宁姥姥一席话,那些谈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让整体的氛围变得平和不少。
年夜饭后,宁枫帮着父母收拾了桌子,又陪着姥姥,爷爷这些老辈聊了会儿天才回到自己房间。
“枫仔。”宁母敲了敲房门后,将门推了一个小缝端着一个果盘走进来,“吃点水果。”
宁枫两步起身将果盘接下放在桌子上:“放着吧,过会儿吃。”
“嗳,要吃啊。”宁母说着嗅了嗅鼻子,随后蹙起眉,“你屋里怎么一股草药膏的味道啊?是哪里痛在用药膏吗?”
宁枫也跟着闻了两下,发现刚才敷手的膏药味还没彻底散去,他不太自然回:“就是坐久了容易腰疼,没事儿。”
“是吗?你可不行骗我啊。”宁母听了这话更紧张了,“我一直有了解你们这个职业比赛,知道都有什么职业伤病,你是不是也有?”
手伤的事情,宁枫确实从未跟家中提起,不知道如何说是一回事,说了让父母担忧也是一回事。
但他确实没想到自己母亲这么精通,连职业伤病的事儿都去了解了一番。
“你这什么表情?”宁母在他身上挨个摸了一圈,脸上布满了忧愁,“哎呀,不会是让我说中了吧?”
眼见左右是躲不过了,宁枫无奈点了点头:“确实有一些小问题,不是很严重,别担忧。”
“伤病哪里有不严重的啊?”宁母严肃地说,“你是哪里不舒服?腰伤吗?还是手?脖子……”
宁母挨个说了一大堆,宁枫抬了抬手腕凑到她面前:“手……没什么事,好好养养就行。”
“哎呀?手啊!”宁母轻轻抬着他的手腕,“你不就是靠手的吗?现在伤了手……会不会……?”
她语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虽未将话说完,但宁枫还是读懂了她的意思。
“不会。”他坚定回复,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放心。”
宁母被言语安抚,还有些自责地说今天不该让他收拾东西,说什么都要禁止他在的手拿东西。
对此宁枫表示很无奈,但又无法反抗。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谈话的两人,宁枫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秦歌。
他接下电话:“怎么?”
“我把表给你发过去了,看你一直没回我消息,就来问问,顺便给你问声好。”秦歌有点醉意的声音传过来。
“行,一会儿我看,挂吧。”
“等会……”秦歌打了个嗝儿,“我还有几个事情要说,说完再挂……”
“行,你等会。”宁枫将手机拿远,对母亲说,“我这儿有点事。”
宁母会意地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是战队的事情吗?那我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