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枫颔首:“嗯,拜拜。”
……
有病。
迟垣歌哐的摔上门。
走廊里的关门声消失后,宁枫才重新迈开脚步。
林默走在前面,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这个寂静。
沿着这条走廊走到了最尽头,前面的人才停下脚步,他转了方向推开面前的门:“进来吧。”
宁枫从他身边擦过,走进那间屋子里。
与迟垣歌略带童真的房间不同,这里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暖黄色的灯光映着鸭绒地毯,显得有些温馨感。
“坐。”林默指了指沙发,他拿着杯子从一旁的茶几上端起壶倒了一杯茶叶,“尝尝,我刚泡的,毛尖。”
宁枫接过递来的茶叶,吹了口热气:“大夏天你还喝茶呢?”
“热么?我开空调。”
“不用。”宁枫轻抿了一口茶,香气从嘴中散开,舒适的让人眯起了眼,“要看什么?”
林默沉默下来,他手抵在唇边,筹措半晌问:“你跟渐影什么情况?”
“嗯?”宁枫从热气中抬起头,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也操心这种事儿了?”
“…你以为我想干涉?”林默拉开电脑旁的椅子坐进去,“也哥天天愁的都快上吊了。”
“能有什么事儿?”宁枫哑然失笑,“让你们教练少操点心吧,怎么什么都管?”
林默脸上带了难言之色,他吐了三口气才说:“我其实也关注了你们两个最近的动向。”
宁枫朝他疑惑地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你们俩…没什么…问题吧?”林默说得很缓也很含糊。
“如果你说“赌约”之类的事情的话,那没问题”宁枫说,“不过我也想不到除了这点,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都开始担心我们两人状况的事儿。”
“不…我…算了。”林默叹了口气,他放弃一般地摆了摆手,“成海那个小子给我看了点儿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跟我说……搞得我现在也总想些有的没的。”
宁枫听到此处轻咳了两声:“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他说什么了?”
“…算了,别说那些了。”林默捂着嘴眼中闪过一抹尴尬,“我可能最近看多了,糊涂,别往心里去。”
他说完无奈摇着头,吸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文件:“行了,干点正事儿吧。”
-
迟垣歌顶着额头上的大红印,目光呆滞地保持大字的姿势在床上。
就在半小时前,他反锁上房门放松下紧绷的身体,那些万千的思也在同一时间如泉水般涌进他的脑海。
一开始觉得有些不真切,反复翻看着手机的消息,看得眼睛都发酸了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噩梦一样的事实。
他玩妖号装宁枫粉丝被抓包了。
羞耻和尴尬感在接受的一瞬间,直接拉到了MAX,让他无地自容的没忍住用头磕了两下墙想要降低这种感觉。
没想到越磕越清醒,越尴尬,最后痛苦的磕到了头快晕了才停下,才导致了现在脑门上一个大红印。
看着就跟想不开想一头撞死,结果没死成的样子。
直接丢人翻倍。
迟垣歌叹了口气,轻眨了两下看灯光看的眼神涣散的眼睛,将那些散落在天花板上的光点重新聚集到了一起。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输了比赛之后为什么不直接罢工了,起码还能捞回一半儿面子。
之前说让宁枫输比赛丢爱情,来个情场赛场双失意。
结果呢?
输了比赛的是他,被抓包丢了人的也是他。
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啊?
迟垣歌悲痛得用胳膊遮住的眼睛,因为太过伤心还吸了吸鼻子。
噔噔。
是微信响起的声音。
他稍微移开了一点胳膊,让自己的眼睛接受了些光明,他用余光看向腰附近的手机屏幕。
锁屏了根本看不到发消息的人。
他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秒还是拿起了手机。
N:走了。
迟垣歌看了两遍消息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转了四万块钱说要在TG留宿的人,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他惊奇了几秒后又有难以察觉的失落。
迟:慢走,不送。
N:知道回复了,真乖。
草。
乖你个锤子。
迟垣歌耳尖不由得又热了起来,他窘迫之余,不由心惊地想,自己不会玩花萝代入感太深了吧,最近情绪变化怎么这么奇怪。
思及此处,他更加不淡定了,整个人都带了些许凌乱和惊疑不定。
他恨恨地敲击着键盘,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迟:你如果只是单纯想挨揍,建议打开游戏去JJC,别来我这儿找晦气。
N:我去JJC更难挨揍吧?
确实。
这句话说得虽然很有装逼的味儿,但是对于宁枫来说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