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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章完结

  堪羡昔时军伍,

  谩夸儒士徳能多。2023xs.

  四塞忽闻狼烟起,

  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这是开道的武学士官唱的《定风波》

  “河拢自古岀神将,

  感得诸蕃遥钦仰。

  效节望龙庭,

  麟台早有名。

  只恨隔蕃部,

  情恳难申吐,

  早晚灭狼蕃,

  一齐拜圣颜。”这是那些番军将士的齐唱

  “三尺龙泉剑,

  箧里无人见,

  一张落雁弓,

  百只金花箭。

  为国竭尽忠,

  苦处曾征战,

  先望立功勋,

  后见君王面。”这是义从营将士的歌声。

  击破最后一路吐蕃人后,我就开始以内枢密的身份,以论功行赏之名,开始在军中突击提拔大批将校,对番号和建制玩起了大批发。

  当然了,以我内枢密使加上检点北军总宿卫的权力,能够直接外放委命都尉以下的职事和从六品下的诰身,而无需经过中书门下,只要事后在兵部和枢密院备案。

  能够保举的军职和官身,也就到郎将和正五品下,每年大概有那么十几个名额,一般也很少被驳回,此外还有其他通过特荐,奏进的有功将士,待朝廷核准封赏的名单,也分别有数十人到上百人之多。足够当朝那批大臣们手忙脚乱上一阵子吧。

  这次则是为两只番军主持授旗仪式,这是两只在对吐蕃作战勇猛表现突出的藩军。

  其中一只是安乐州慕容氏派在河西军中效力的子弟军,大概有两千多人,统将为前青海郡王家,安乐州长史之子慕容鹉,自从吐蕃羊同军屠灭安乐州祖地后,这些出征在外的慕容子弟,成为青海王家最后的血嗣,无论是灭族毁家的新仇,还是世代沿袭的亡国旧恨,让他们对吐蕃的作战拼死凶猛而不惜自身。

  其中又以慕容鹉为甚,他亲自带人烧毁了吐蕃人的三个屯堡,并在大路上频繁的袭击吐蕃官吏军民,将抓获的吐蕃人,不分贵贱尊卑,统统在道路旁用削尖木桩从下体插入,由身体自重慢慢突入缓缓流血疼痛而死,前后多达千人,是以人称插桩将。

  虽然他很有点很有点后世德拉库拉同学的倾向,不过打起战来还是不折不扣的,因为战功卓着给授予旗号“横山”……

  另一只则是临夏五部党项的组成的番骑,以郎将拓拔继善为首,现在的五部党项通过经济和贸易手段,基本沦为龙武军提供藩骑部队兵员的外围和附庸。

  拓拔继善他本来是石山拓拔部的长嗣,本来挟战功和威望,回去继任银夏五部联盟君长,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战后出人意料的昂起了,甚至将原本该继承的首领之位,让给了同父异母的兄弟,而率领带领一干野利、细封氏的子弟,组成了胡陌军里的党项营……

  道理很简单,这些质子见惯了大唐的富庶繁华,作为一个边藩部落首领的吸引力,就不免大打折扣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呆在在大唐的军队序列中,可以追逐更多的武功,拓展和发现更广阔的天地。这次因为主动截杀了吐蕃后路,缠住了突围的吐蕃铁骑“等比绒布”,被授予旗号是“断水”,因为他们虽然只有简陋的皮甲和兵器,但哪怕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吐蕃重装骑兵,也毫不畏惧。

  我面前台案上,用流苏和璎珞装饰起来的旗帜上,只有几个字“横山断水,陷敌勇冠”。

  ……

  被人挂念的马重英,或者说达扎路恭,此刻正在飞驰的马背上,心思重重的打了一各大大的哈欠,日夜兼程的奔逃,实在太疲倦了。但他却还是心焦如火,恨不得再多加四条腿,咬牙在在大腿上又扎了一下。疼痛的感觉,让他从昏昏沉沉的困倦中,再次激醒过来。

  他是吐蕃宗贵中的另一个异数,早年以文臣出仕,当任过大弗卢的文书臣相,也充事过负责赞普仪卫旗仗的骑本,既当任过地方司法的扎伦,也领过监察青湟各部的噶要盖却巴,最后却以大将任上独当一面,任事的经历不可谓极其丰富。

  同时他是悉补野氏族中旗帜鲜明的拥王亲贵,很早就和少王有过交情,是老赞普为少王挑选的内侍重臣之一。因此虽然他的家族也是老牌雅砻出身的宦姓,但还是不可避免在马向剪除羽翼的历次运动中,早早就被当成需要排除的人物,被变相的贬徙外地,

  不过外放也有外放的好处,让他躲过了几次对赞普身边的清洗,虽然他恶了执政马向所代表的势力,但他毕竟是身份尊贵纯血悉补野亲贵,追随初代赞普杀出雅龙的十二支小邦氏族之一。本人也很有手段和韬略,很快从新职位上获取了军功,远在边远之域马向权势的影响反而被冲淡,反而比红山宫时更加如鱼得水。

  最后马向宣布出兵的时候,他已经是吐蕃的十三路外相之一,负责监察葛域和彭域军民事物,这次带着当地募集的军队被召回来,也依旧受到大弗卢的监控和限制使用,在马定德的军中充任笼官,尽管如此,他还是策反了鄯州长史高晖,为吐蕃经略汉域,铺平了道路。

  只是战事打到后来有些失控,吐蕃进入低地的军队庞大散乱,有经验和身份资格的将帅不足调遣,才他被派遣出来独自领军一路,但是这次能够逃出来,还是他同出氏族的本部宗亲——吐蕃总大将岂隆猎率领自己的本卫,吸引唐人的注意为代价,换来的机会。

  岂隆猎惨淡的诀别还历历在目,这次战端起的是在太过仓促,现在吐蕃已经为自己贸然发动的战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作为这一路的总将军主,他必须承担起将这数万吐蕃精锐在唐人的腹地丧亡殆尽的责任,因此能否或着回去,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少王还需要人辅佐,吐蕃需要复兴的机会。

  吐蕃人的主力在河西的败局已经无可挽回,差别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是吐蕃还有军队,

  首先是几乎被遗忘的南路军队,攻略松州受挫,又与唐人和附藩大战数场后,当雄氏为首的部族就以损失太重,坚决要求修整,主持的象雄万户也无法强令他们,因此反而是眼下吐蕃存留兵力最多的一路,至少还有六万人马规模。

  不过他们距离太远了,有些鞭长莫及,得到消息再撤军来接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然后是以鄯州为活动据点的北路军,这一路人马才是吐蕃在西北最后的希望,虽然在战斗中损失不小,但是建制还相对完整,也是西北路战力的一路吐蕃军,原本是用来防备来自安西北庭的援军,并伺机进取之的预备队,至少有两茹三个万户的番号,和十几个小千户的附族。

  但是这一路的主将,与马向的关系更加亲密一些,

  然后是大非川以东到积石山以西之间的广大草原上,吐蕃还有一定数量的军队,主要是前期和中期作战损耗太大,而退下来修整的吐蕃军队,大概也有六、七万人,主要是那些作为前锋和掠敌的众多藩部,悉补野本部氏族和四大内族的军队比例很小,而且主要集中在伏远城的大本营中……

  然后是那只从河州大战中脱逃出来后,就不知所踪的内四族苏毗联军,他们至少有两只完整的牦牛部,还有一干吐谷浑青海部的军队,这些人虽然有脱逃之嫌,但作为一只足够分量的武装,有机会还是要收归所用的。

  吐蕃和唐人的战场之间,还分布着大片正在扩散的疫区,因为谁也顾不上这些东西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阻碍唐人的追击,有了这个缓冲,让他可以尝试着四散在河西的吐蕃残余军队,尽可能的重新聚集起来起来。

  经此一战,执政马向的威信和德望几乎丧尽,能够重新号召那些忍心惶惶的宗贵,只有少年赞普了。

  吐蕃这次输掉的数代先王话费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库藏和武装,还有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战略优势,但是只要能带着军队退回高原,确保国内的根本不出乱子,吐蕃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和机会。毕竟这场战争,唐人也不见得好过。

  但他这一路看到的只有被烧毁的城垒和废弃的聚落,原本迁置的吐蕃附族和百姓,早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