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天的恩赐,从地里冒出来的石脑油……从古代开始当地的山民就在使用。qdhbs.”
解释道,
“不过不能食用,只能用来制造一种软膏,医治人畜的皮肤病和其它病痛。,还可以祛除蛇虫”
“它还可以当作燃料,邻近各国的灯火都烧这种油,所以居民长途跋涉到这里来贩运这种燃料。”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更近一步的海上贸易合作事宜了……”
马克己突然有了决定
……
高筑城、缓称王,广积粮
泰伯里斯坦起义军首领,安息王孙李思远,也在默念这几个字的临别赠言。
他刚刚再次谢绝了部下自立为王,恢复安息国号等一些劝进的活动,只是接受了泰伯里斯坦执政官和大将军的头衔,用一张雪豹皮作为新的卡维战旗。
经过这些年的战争拉锯锤炼,泰伯里斯坦地区的起义军,已经被整合成为一只拥有相当组织性和战斗力的武装,并建立了相对细分的军事组织和地方管理体制。
除了少量具装骑兵和山地骑兵、游牧射手组成六只千骑队外,还有两个军的直属步兵。
大多数士兵拥有远距离作战的弓和近距离作战的狼牙棒、短剑和标枪。他们穿着锁子甲上衣,拿着皮革或金属的盾牌,以便在战场上能形成一条“像一座堡垒一样”的坚固防线。
通过里海低地的沿海走廊,泰伯里斯坦的起义军,可以通过海路贸易获得大量他们所需的物质和援助,无论是北方里海对岸的可萨人,还是来自东部咸海流域的花剌子模等河中地区。
塞里斯人对呼罗珊的进攻,让他们可以放心的寇略周边阿拉比亚行省,获得人口和物资,并西进的克尔曼行省和扎格罗斯山脉库尔德人聚居的地区,从当地获得兵员和马匹的补充。
最近又从德拉姆地区招募到数千名德拉米重步兵,这些生活在里海南岸低地沼泽里的居民,盛产亡命徒和勇敢的战士着称,他们以体魄强健,能够身披双重厚甲,以熟练运用双尖短矛这种致命武器而闻名遐迩。
他们也曾经是撒珊王朝时代,唯一可以与罗马重装步兵掰手腕的步兵,野战、攻城、守城都离不开他们。代表着重视骑兵的古安息帝国中,步兵一枝独秀的骄傲和辉煌。
撒珊王朝灭亡后,这些低地人也受到新王朝统治者的压制和排挤,被限制从事大部分稍好一些的职业,只能作为低等的雇佣军身份加入阿拉比亚军队,因此得到泰伯里斯坦执政官的招募后,在粮食和金钱的双重保证下,短时间很快响应云集,其中不乏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后代。
不过他现在没有足够武器可以装备他们,大多数人只能使用钉木棒和柳条盾,用手工裁制的多层厚皮革作为防护。
当自己的势力初见规模,然后李思远要考虑的是为自己取妃子,以确保后代的延续性,人选都已经准备好了至少有三个,首先是胡拉米叶派大祭长的妹妹,
在撒珊王朝时代,祆教僧侣是国王统治下得波斯社会的第一等级,国王本人就是最高祭司长,因此当阿拉比亚人掌权后,他们是失落最厉害也是反抗最坚决的势力,而胡拉米叶派无疑其中最激进的,他们几乎主导了两百多年间安息旧臣民的反抗和暴动。
其次是库尔德人,这些游牧在从小亚细亚到里海南岸的广大山地平原之间的古米底王国后裔,虽然在一个世纪前信奉了逊尼派,却依旧保持大量游牧部落制残余和传统,由酋长统率并兼任经师教长。为了加固这种纽带和盟约,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位长老的女儿,将成为李思远后宫的一员
最后一位则是泰伯里斯坦本地的女性,一位受尊敬的贵族遗孀,拥有大片土地和出产,她的祖上是前泰伯里斯坦执政王族的支系。
但是李思远的正室之位,却是空悬的,因为他想娶的是一位血统高贵而纯正的唐人女子,在多年前三月三女儿节上,对他露出羞涩笑容的某人。
……
拔那汗国(费尔干纳)商业重镇西健城,连同周围的十数个市镇、堡垒,成为类似国中之国的岭南路招讨副使驻地。
在城市附近,流经城市的伊斯法伊拉姆河在这里沿着斜斜的堤岸变得湍流急促起来。
河岸夯土垫高的台地上,细碎的雪米纷飞中,终日开工的工房,蒸腾的热气和燃烧的煤灰尘烟混杂成灰白的雾霭,在城市中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大堆大堆满载石炭的牛车,在露天贮存场中堆出一个个黑褐色的小山,大排堆砌在河边的水轮工房,象一条长长的巨兽一般,将这些然后吞噬掉,然后变成另一端流淌而出的红浓铁浆或是赤红的半成品。
来自天竺大大小小的银灰色金属球块,被从车上成筐的卸下抬进高大得冶炼工房,重新熔铸城所需产品的形状,另一些则是成捆长条形的银灰粗坯,着被送进另一边中日锻打不休的锻间,这是已经成形刀剑粗模,只要经过适当的锻打和锤炼,就可以作为兵器使用。
大堆的劳工在匠师的指导下,挥汗如雨的劳作着,单薄的衣衫随着运动的人体不停蒸发出白色的烟气。
集合了大唐的军匠,河中的传统工艺和设备,再加上天竺的优质铁料,变成一柄柄横刀战剑马刀矛头箭簇之类的精工锐器。
除了沿河的一面,其余地方新筑的城堡和木珊高墙环绕起来,刀枪铠甲烁烁的士兵在上头巡曳着,这也是岭西行台胄曹尉和河中盐铁判官联署的驻地,
自从唐军开拓了大月氏都督府和北天竺经略之后,天竺镔(乌兹钢)的贸易又逐渐开始恢复,当然,大部分的需求被占领军内部消化了。通过技术和资源、产业规模成本上的代差,间接影响和控制钢铁盐铜等基本物资供需,来进行藩国经济上的渗透和控制,这是国中屡试不爽的手段。
在拔那汗的北方,石国州(塔什干)境内,一行人正在寒风中,艰难的向山中跋涉,位置越高,遭遇的风势就越大,不时有大大小小的石子被吹落风滚下来,磕磕碰碰呼啸着越过人们的头顶。
只是为了山民关于有冒赤鼻黑水泉眼的传说。如果这个发现是真的,那将大大缓解行台和招讨军在某些方面的后勤压力。
……
位于杰纳布河下游东岸上的重镇,木尔坦大城,再次迎来一行远方来客……
“又有天竺大国来使?”
刚就任北天竺经略使,西健陀罗州刺史的鱼同,在自己营建内居城的工地上惊讶道。
“这次又是谁……”
不久之后,鱼同就在圆垛的城头上见到了这些外来者,经过通译的翻报,却是东南的拉喜特拉库塔王朝当代大君超日王,派遣使者前来商榷通商事宜,
相比现今占据大半中天竺的霸主巴哈利尔王朝使者的倨傲和张扬的外交宣示,这些拉喜特拉库塔人显然要更加务实和低调的多。
他们穿戴着华丽花纹的尖锥帽和阔口大袍,没有佩戴刀剑,直接带来了正式国书和印玺,十几条大船的礼物和特产,甚至还有一百多名受过训练的舞姬,都是最纯洁的处子。
她们穿着暴露的彩衣,带着畏缩、小心而羞涩的表情,在明甲执仗列队士兵夹道,和当地新旧居民好奇目光的围观中,鱼贯的走进这座刚刚新建了许多异族风格建筑的城市中。
于是刚刚度过一段休整和蛰伏期的北天竺经略府,再次因为这个消息而骚动起来。
这天竺之地自古以来号称百国千城,征战攻伐不休之地,到了现今之世,现尚存有三个大国,各自领有数十家诸侯国属,为了争夺当年戒日王卡瑙季王国身后留下的霸主名分,作为戒日王古都的曲女城多次易主,战争时起时息,已经持续约200年。
作为崛起于西孟加拉,以德干、印度西部和南部的部分地区为根据地的拉喜特拉库塔王朝,与根据地在印度的西部和北部普拉蒂哈拉王朝有所不同;由于更加靠近南天竺,所以对大唐名下那个咄咄逼人的海上势力,有更直观的认识。
事实上,作为争夺中天竺霸权的三大王朝及其众多藩属势力。对强势介入北天竺的唐人,都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关注,但是出于各种原因,多数保持观望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