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位肃宗皇帝,却多有所闻我在成都优游自在的养兵打战,安民置产,经营实业,还有空闲派人到敌境杀人放火,居然对我做的这些东西不免也产生了兴趣,所以借这千秋派人过来考察,顺便讨论一下推而广的可行性纭纭。kanshuye.
不过这个口诏中所谓的诸葛法,也是拉虎皮做大旗的东西,是我为了行事方便牵强附会出来的东西。
但也不是豪无来由根据的,根据三国志,经历刘焉、刘鄣、张鲁的拉锯奔战,蜀汉得到的是一个地方残破民生凋敝的益州,诸葛亮治蜀,实行“收流民,兴水利、修道路、促工商,抑豪强、劝农桑”强国诸策,特别是鼓励工商一策,通过对商家的优惠举措和促进商业流通的手段,较短时间为蜀汉聚拢大量必须的财富物资,是以蜀货物产,行供天下,短短十数年蜀国便市面繁华,货殖充裕。诸葛亮能够以一州之地独抗曹魏九州之力吗,还能有余力七次北伐攻魏,绝不是偶然,与这诸葛兴蜀策,奠定的基础密不可分,
所以硬要牵扯起来,和我所行之政,也有不少相近之处,因此对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说,安抚使行事的这些东西,不过是效前人良法,萧规曹随而已,诸葛孔明是什么人啊,相比突兀的搞出个树大招风的梁氏新法,也更容易让人接受,也不易不致招至传统力量反弹。
至于为什么有些挂羊头卖狗肉不一样的地方,那也与时俱,毕竟古时的东西,并可能过了几百年到了现今还是一成不变的,要因地制宜嘛。别人要做文章的余地,也小的多。
当然了,这种革弊始新的风头我是不会去出的,一切源头,都被推在无辜的替我善后的成都长史郑元和身上,反正他投靠我以后经受的东西多了,也不在乎多背一些骂名和怨恨了,要想做我部下,自然要有替上司顶缸和承受风险的觉悟。至于我是谁,不过一武夫尔,出点馊主意还可以,但怎样变成切实可行的措施,还得仰仗他。
不过西北朝廷能直接找上我也不希奇,这似是而非的东西也就哄哄大众,面上有个说的过去的名头而已。瞒不过知道内情的人,要是西北朝廷那位,没在我的龙武军里下点功夫,那也太失败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客似云来
又曰:
“太子喻,梁某人,素有博见,可中外事以咨。”
“建宁殿下曰,听说老大生意做的很大,顶得上半个节度使,不知小弟可附翼否”
半个节度使,这话听得我微眉轻皱。
这两天来第二次有人这么说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由我开个头创立了各种体制,龙武军不知不觉已经膨胀,自我增殖一个庞然的怪物了。两卫三军,还有倍半的附属编制,已经超出寻常仪仗内卫的范畴了。
相较原本龙武左军的万五编制,不晓得旁长了多少倍,还有流民大营等相应的工场体系支撑,以及一个大府的钱粮产出作为后勤保障,已然形同自己自足一个小型的内循环体制,实质上已经和后世割据一方对抗朝廷的某些藩镇相去不远,这对任何想加强集权的统治者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过好在这只队伍的组成成分实在太多太杂,连我这个主将亦要号称三不知,(不知道部下有多少,不知道编制有多少,不知道产业有多少),上头还有个老皇帝直接坐镇,实在难说能对朝廷形成什么作用,要不然早象前上司陈玄礼一般,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踢到哪里去高升?
“咱家的话都到了”
闻季泯了口茶
再次感叹起来,“老奴倒有些羡慕老张公公了,太子府上没几个人,上下眼色却盯的紧,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被言以事……哎,要不咱家倒想到军上门下来讨些生活”
“那我不成了挖太子墙角的古今第一人了”乃一笑而过。
别看这家伙很不省心,喜欢大发牢骚摸样,可扯了半天关键地方口风还是把的紧要,知道什么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丝毫不露底,这也是宫廷里基本的生存之道把。
突然水榭外远传来下一声通报,一名值日参军,匆匆进来见礼,耳语一阵后,我乃对道,“将作监的军二所内抓到一位可疑人等,自称宁之远,说是是来使的随员”
将做监辖下的军二所,仅次与军器监所属的军一所,保密系数要低一些的单位,所研究的产品也是军械以外,与后勤民生相关的军民两用产品,压缩口粮烘培、伪装披风制染、军用药酒调制,冬季行军用的简易手炉等都是其产物。
现在正将大规模将民间收罗来的各种食材,烹制脱水加工更成耐久便携的干货。在大量运用临时招募人手情形下,被有心人渗透进个把也不免。只是这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东西,我还巴不得多流传的更广一些呢。怎么还有这么苯被抓住的。
闻季听在耳中,不免面上一阵扭曲,很有些愤恨的心中暗道,这厮果然还是对自己这个正使阳奉阴违的,不听训诫还是暗中去刺探人家的私禁,这梁剥皮的名声,可是那么好相与的。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
随又皮笑肉不笑的嘿嘿然,“无妨,此人是内侍监李公公的人,与咱们不是一路,军上尽管处置,咱家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好了”
“哦,哪个李公公”
“就是那位李静忠,今上赐名辅国的李大公公啊”
“恩”我心中暗然,果然是这家伙,他的手倒是伸的好长啊,看闻季幸灾乐祸的态度,这其中似乎有值得挖掘的东西啊,显然我当初埋下一些东西,也开始发挥了点作用。
乃转头吩咐那值参道:
“执拿的童子军暗哨第二队,警惕可嘉,赐食加餐,假一日,首先发现情迹可疑的那位队头,加赐新衣”
待参值得令告退去。
“老闻啊,想不想赚点零花钱”我突然笑咪咪的,让他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军上说笑了,老奴只会侍侯人,哪还懂得其他的东西”他似乎拿不准我的意图。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家现在手头搞了点小生意,想走西域的路子,在西北那里还缺个分号什么?”
他心中一惊,这家伙胆够大的,做生意做的居然打上太子府的主意,
不过,他心中心中一动,突然想到这位北军大人很会搂钱。“善营治货殖”的名声,连老主子那里都有所闻的,所谓的“小生意”,可一点都不小,据说能和他沾点生意边的,现在都是身巨万的家伙,听说他还专门收容长安出逃的胡商,利用他们的关系和人脉组成商团,对西北所谋不小。太子门下的亏空,老是靠接受臣子的敬奉,也不是个长久办法。
不过权衡厉害,这其中的利头大,干系也大,委实叫人难决的,不由他苦着脸说
“军上不是为难老奴了,咱家好歹也是太子门下,这嫌要避的不是”
看他患得患失的仍有些犹疑的意思,我再次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虽然本朝之制,太子府上是不能与民争利的,但是门下的下人何止千万,有个弄点小本生意补贴家用又有什么希奇,使个无关紧要的出头就是”
“这个”他的表情开始松动。
“你其实还可以拉上建宁殿下嘛,他好象欠我不少地”
他心中略定,怎么还忘了个建宁王,暗道自己糊涂了,太子门下与民争利怕招找物议,但是作为普通宗王的风险就小的多了,太上的近宗五王,莫不是都有自己的产业,有他出面干系就小的多,
我又掏出一堆质地各色的欠条,“貌似我还是某些人的大债主啊”
“什么洛王、新平王、丰城王、临晋王、新蔡公、谯郡公、荣阳公……”
他脑们上的汗,又下来了。
计议必定,我摇了传唤手玲,“给我传温学士”
“是!”
随后那正在公关“公”的满面红光的温哲屁颠屁颠的进来
“老温,东西准备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