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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3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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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半岛,罗马城,

  “他们怎么敢……”

  一干气得浑身发抖的红衣大主教,聚集在教宗御座前,用颤抖的语音的痛诉道

  “这是在羞辱上帝的下仆么……”

  “这些野蛮的东方人……”

  “他们正在我们的城市中,进行邪恶的仪式啊……”

  透过城堡的顶端,可以看到城市的另一端,在罗马城仅存的一座,纪念君士坦丁皇帝打败日耳曼野蛮人的凯旋门前,那些刚刚效法古代的传统,举行阅兵和俘虏游街的仪式之后的塞利斯人,正在将一筐筐血糊糊的球体,倒在地上堆砌起来。

  那是那些在渡海而来的战斗中,被杀死的法兰克人的头颅,用塞利斯人的话说,他们要按照一种古老的战士的仪式,进行胜利的祭奠活动,这种用敌人的头颅堆成高塔,又称为京观。

  在一些身穿条纹长袍的乐手,一种充满奇特韵律的鼓点吹打中,足足有数千颗头颅,被整齐的堆成一座让人无法不仰视的小丘,然后撒上防腐的石灰,在勃勃的盖上一层黄土。顶端被用黄泥砌成一个小平台,插上塞利斯人的白熊战旗。

  随着风中送来的,是石灰和腐臭混合的味道,让罗马城中,这些最接近上帝的仆人们,避之不及又无可奈何。

  于是若干年后,这座比凯旋门还要高出许多的“京观”,也成为罗马城的一道新风景,被那些前来朝圣和觐见的信徒们,称为骷髅丘的头骨金子塔予以礼拜,并修建了慰灵小教堂的所在。

  当然,用后世那些神职人员的解释,这是不敬上帝者的下场和警醒,他们也只有在这里靠近上帝的所在,才能得到救赎云云。

  但此刻,这些高高在上的上座枢机们,心中只有被污辱的羞愤和充斥着挫扯的心情

  一名白袍司铎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对教宗大人低声

  “那些塞利斯人,对我们提出要求了……”

  “他们想要什么……”

  “需要我们为成功保卫罗马的胜利,而付出相应的补偿……”

  于是抱怨和哀叹的声浪,再次从雕琢着圣母和神子故事的殿堂里,爆发出来。

  “这些贪婪的魔鬼……”

  “这些不敬主的恶徒……”

  “我们必须向君士坦丁陈情……”

  但在异族人绝对的武力面前,这些号称代行上帝意志的牧羊人们,也只能选择了暂避其锋,躲在自己的殿堂里,咬牙切齿的发牢骚。

  然后思虑者自己的身家,究竟要割多少肉出来,作为上帝的牧羊人,虽然誓言一身奉献给主,但是却从来不排斥用身体力的方式,在那些虔诚的贵族女性中传播上帝的福音,因此为了养活那些数量不菲的私生子,并给他们一个体面前程的花费,让这些总是能够收到大量信徒献纳的枢机大人,总是显得入不敷出。

  相比一团纷乱的大主教们,御座上的教宗司提反三世,却是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因为来自帝国的信使,已经秘密拜访过他,驻守这只塞利斯人的联队,已经宣布将这个荣誉和胜利,献给北方的共治皇帝利奥,所以君士坦丁的统治者,不希望听见罗马城中,有不和谐的声音。

  作为历史上唯一一个西西里人,本多修士会出身的教宗,他和君士坦丁还有很大相互需求的余地,他还想在这个最接近上帝位置上,多感受几年主的恩泽。

  或者可以从塞里斯人中,发展出一名执事,让这些远方异族进一步感受主的威德。

  【西北偏北】第六百一十八章

  皇帝小白走了没两天,就有人拜访上门来,

  “武威郡王府?”

  我愣了一下,一向低调隐世的武威郡王李肆业突然找我。

  来人是他的儿子李佐国,还带了三匹大宛马作为礼物。

  李嗣业是三原人,与开国凌烟阁名将李靖算是同宗,却在安西投的军开始发迹的,一生戎马生涯,自己一向不置私产,平时的赏赐也多分给将领士,只养了十匹精壮的大宛马,作为私人爱好,这大宛马就是汉时大名鼎鼎的天马——汗血马的后代,哪怕在本朝也是无价之宝。

  作为军旅生涯留下的一点嗜好,李嗣业晚年退养的最大乐趣,就是给这些大宛马配种,宝贝的不得了,居然一下就给我送来三匹。

  不说看在这三匹马的份上,作为曾经的前辈,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满肚子犹疑看完他的书信,不由嘘了一口气,又看了眼已经步入中年大叔的李佐国,心中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李肆业突然派人找我,乃是打算将他儿子李佐国托付给我,好让他是后援的兵马安西去磨练一番,他这个儿子是地道的将门出身,一生大部分时光,几乎都是追随父亲在军旅中度过的,

  “恩,这个武威大人所托,本身不是太大的问题……”

  我看了眼,明明是胡子一大把的大叔向,却恭恭敬敬给我行子侄礼的李佐国。

  “不过,你想去安西,就得放弃这左骁卫中郎的职事,转任金吾卫,还得降格叙用,去了安西后,也不能保证独领一军,先要从佐副做起……”

  “毕竟,我不但要对你负责,也要对你统领的将士负责……”

  “但凭大人驱使无妨……”

  他似乎来之前早就有所心理准备,几乎是不暇思索道

  “佐国,要的只是上阵杀敌,为国赴命的机会,而不是坐领门荫。”

  “再说阿父当年也不是从一介昭武校尉,博出这一番的局面……”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惊讶,却不意外,这才是尚武崇功,从不缺乏热血好男儿的大唐,与后世其他时代区别最大的地方。

  “如此甚好……”

  我写了一张手书,让他去枢密院走例行的程序。

  这么做的后果是,仅仅到了第二天,卫尉卿卫王李琰,也将他才十三岁的儿子,新郑王李恭送过来,说他这个儿子在长安无所事事是在不成气,正好去安西磨练,当个小兵也无妨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