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他地方多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甚至不相信官军已经击败南沼军的类型而龟缩起来当缩头乌龟的存在,以及多数及时证实了消息后,也只敢在南沼人滚滚过境后,对着其尾尘,派出少量人马象征性的追击一下。w61p.甚至不乏有的刚刚回任,看见海水一样倒卷回来的南沼败兵,吓的再次弃任而走,把储备的粮食和牛马白白便宜了敌人的家伙。
他算是反映比较快,又颇有胆识的。由于南充刚刚经过土豪作乱,又靠近边境,还有一个流民屯垦团建立的大型矿场——松山场,所以境内保持了相当的兵备,所以敢去拦截这些南沼的败兵。
“这些南沼兵在这里已经第三天了,最初只有千余人,后聚集的越来越多,装具和穿戴也越来越好,似乎是有人在指挥其中他们,伐木为排”
这位很有精神的老太守摸着胡子介绍情况道
“还好你们来了……”
“难道都没有其他去路么?”
我疑问道,这些南沼人也太死心眼了,几天都呆在这里。
“有,不过只能过一些零星的人马,前天还有渡过来的,反被乡民被拿了几个……这是青衣江上最南一条支流。水急且深可没那么容易绕过去的……毕竟这是这条河上最窄的一处渡口了……”
“看……这是南沼的制式军器,乡兵才有配的”
他还将收集的武器指给我看。
“南诏枪、箭多用斑竹制造,斑竹产于蒙舍诏白崖山谷之中,实心,圆而紧密、柔细,弹性好,具有轻便结实的特点。特别适合在山林作战”。
“这是装备府军的南蛮甲,用油浸山藤编成的,还可以往上镶挂铁片,坚实轻便,只是不经火而已……”
“州下的守捉,在西边劫了几十车,现在民壮们都穿这个,淋些水就无妨了……”
我和他还没寒暄多久,就听新的警号,然后军士来报说,河岸上的南沼人发生了变故。
只见尘烟和血色,那些留下一地尸体,仓皇退出船队射程外,又在远处重新聚集在一起的南沼人,忽然人声沸腾自相残杀起来,不到片刻大量的尸体被抛堆起来,只有一小部分人从中奋力突围而去,却又被守侯在外的小股游骑兵,象蜂群一样的兜上,刀槊齐戳转眼斩杀奔逃四散干净,然后剩下的南沼人中,才排众而出几个不穿甲也不带兵器的代表,这才撑开一只小排向河中的船队靠过来,
“这是……”
虽然躺在甲板上,被塞口五花大绑挣挺,但对方一身镏金兽纹的银甲,流光一样白色皮毛的里子,看起来气度不凡。
“这是献给贵军的诚意……”
来人为首这是一个胡须半白的老者,恭恭敬敬半伏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对我说道,
“是穿白波罗袍的,我们抓住大鱼了,这厮至少是个王亲”
卓太守突然,凑到我耳边说。
波罗,就是南沼语中的老虎,白波罗就是白虎。
南沼立国起于蛮荒,崇尚勇武,各部多拜猛兽为图腾,就如唐朝的服色职官制度一样,以朱紫为贵,饰以锦绣区分身份,对衣裳上使用做装饰的兽皮也有严格的等级,只有有军功的人才允许用虎皮装饰,从前胸一小片到全身,功劳越大,装饰的虎皮面积越大,其中最稀有的白虎皮,是最为尊贵的近支王族,才允许穿戴的。
这英朗的家伙一身奢侈的白虎皮从头包到靴子,显然是个军功显赫的王族中人。
果然。
“这位就是南沼国主的二子,元王凤迦异,此次南路大军主帅……”
对方很谦卑的解释道。
“为了拿下他,费了好些工夫……”
事实上龙武军乘势才追击了百多里,南沼败军就崩解离析,分成数个较大的团体四下逃窜了,而那些番外蛮、野人蛮,还有部族兵,则被完全抛弃了,路边经常可以看到这些衣裳蓝缕而装备简陋,因为被争道被砍死的蛮兵象葡萄藤一样纠结着死了一堆堆,这个变化也让我聚而歼之,一举竞功的目标大打折扣。
因此我也不得不决定分兵,以郎将一级为单位分头追击,当然,追击的目标也是有讲究的,重点是杀伤黑蛮多抓白蛮,那些什么野人蛮暂时就不管他了。
由于百蛮的族类太多,语言不通的因素,许多蛮族遇到围堵就拼死抵抗,也不知道什么叫投降,让人很头痛。不必要的伤亡往往也在这时候出现了。所以他们要跑进山林去做野人,就让地方官去头痛了。
这位凤迦异王子也是个了得的人物,居然能在这乱军中,试图重新将这些各族的乱军,聚集起来自保,只是他运气实在不好,碰到一群绝望而且疲惫的部下,直接给他们卖了。
不过,
“你说这是王子就是王子了,随便抓个人来穿白虎袍……?”
得到我的暗示,程十力上前一步故做凶狠的恶声道
“大人,让我将这厮斩成几快……?”
“不敢,当年这位王子曾经赴大唐为质,侍卫过宫禁,还取了大唐的宗女,应该贵朝有人认得他的……”
他有些紧张的赶忙说道
居然是留唐过的王子,还与皇家有亲戚,这个筹码有重要了一分。我捏着下巴想了想,看了岑参一眼。
他开口道说。
“那你又想要什么……”
“乃是代表河原十部及八万汉裳蛮的……愿内附天朝……”
他突然一拜而倒,把头重重的锥在甲板上震震有声。
“你这是说笑么,
岑参脸色一变,喝道
“河原川深在南沼国内,其去唐境至少四百里,山险重重,杂夷众多,怎么投附大唐……你在欺我朝无人么?”
那老者却把碰破的头抬起来,望向我大声道。
“如此大好时机……难道大人不想乘势谋取南沼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