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新做感怀春光的诗文,象流水一样的传唱在各个席面上,获得品鉴和赞叹。shuyoukan.只要随便一眼环绕在周围的门人幕属,几乎大半都是史上名人或与之相关的存在。
“深宫无人春日长,沉香亭北百花香。
美人睡起薄梳洗,燕舞莺啼空断肠。
画工欲画无穷意,前立东风初破睡。
若教回首却嫣然,阳城下蔡俱风靡。
杜陵饥客眼长寒,蹇驴破帽随金鞍。
隔花临水时一见,只许腰肢背后看。
心醉归来茅屋底,方信人间有西子。
君不见孟光举案与眉齐,何曾背面伤春啼。
连我也毫不客气的剽窃了苏轼的《续丽人行》
“不好,不好,春光大好,怎么断句伤怀了……”
远远传来起哄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大白天就喝的脸色非红,手舞足蹈的存在。
显然大家心情都很好,
连怀石和张承,我家养的两个资深老公公,也难得露出慈眉善目的另一面,他们毫不掩饰的用一种让人浑起鸡皮疙瘩的目光,巡梭打量在那些忙碌的少年亲事和童子军身上。
如果把对象换成女性,那就是一种让人尖叫大喊变态的存在。但用这两位老公公的话说,就是寻找一些根骨出色的合适对象。
自从调教出小杨和摩勒两种样板后,他们似乎喜欢上了这种,能把未成年人给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工作机会,爆发了无与伦比的主观能动性和工作热情,充分发挥了阉人们所特有的兼具可怕的偏执与事无巨细完美主义式细心的特质,将他们所居住的角落,变成常年爆发出不似人类的鬼哭狼嚎之类,让人望而生畏鬼蜮之类的存在。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站在巨大帷幕出口的,象门神一般的两个巨大铁皮罐头,来自新月骑士团的骑士长之一的高森和西斯,各穿了一身银白色的复古式全覆板甲,上面雕着繁复的黑色蔷薇和红色火焰纠缠的藤蔓纹,象征着绝望和颓败,很有一种哥特式的残酷美,手执一杆全钢的枪斧两用金纹戟,在阳光下寒刃如雪,熠熠生辉,让人无法却又胆寒而不感亲近。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冲天鸟翼冠,一个是稚尾双角冠。
这套东西是军造监根据我的要求,专门为我家执戟卫士所设计的仪仗装,连武器都按照美学的黄金比例进行设计,因为皇帝赐了我门前列戟的特权,既然是域外风格,自然谈不上什么逾制的问题,实用性还在其次,关键是要滂然大气,拿出来摆显也做广告的意图,看看市场反映如何,如果可行的话,还复古其他样式,做一系列的专卖。
唱的是风雅的诗歌,我们做的却是是污染环境,大煞风景的事儿,我家一大班子正在做露天烧烤,金红的灰炭里埋的是烤成焦黑的红薯,铁架上穿着烤的焦黄的苞谷,裂开的穗和皮露出刷着肉酱和蜂蜜的玉米粒儿,切成薄片的土豆和小块酱腌的软骨羊排、胡萝卜穿在一起,大盘子里盛满了金黄色的奶油炸蘑菇,用卷心菜叶包起来做成贝壳的形态。
虽然在剑南已经采过青的,但不妨碍她们在春来晚一些的长安,包春卷儿做盘菜,鼓捣些什么葱丝海米猪头冻,用这些时令小食儿,寻找新的乐趣。
“这是南平府新出来的山药罐头……”
蹲在一旁帮忙的小东西,递过一听半开的铁罐头,现在随着工艺和材料的运用,罐头的花样也越来越多,容器从最初的陶土竹木,到现在琉璃、金属,现在包装精美的琉璃罐头最归,但最受欢迎的还是铁皮罐头,特别是军中,这东西食用完之后,还可以做个各种便携的器具。
“这可是南沼菜的做法,还特意从南蛮带回来香药调味料的种子,有香茅、芫荽、米椒、土姜、山葵”
我手把手的教她们做竹筒填饭,竹节闷虾,芭蕉芯烤鱼,竹露甜奶稀,岩蜜炸野蜂俑。
看着一向貌似超然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萧雪姿她们,象一个苯拙的新妇一样,手慢脚乱的将椒酱盐酒腌好的羊肉末,拌菜茶、菌碎、油果三丁,由底部填进整只的脆皮大春笋中,用糯米浆封好刷油,架到火上带皮焦烤,烤到露出嫩黄的笋肉,再切段装盘分食,叫做大肉笋串。
今天的饮食主题,就是典型南蛮风味主打,什么鸡蛋串绳卖,什么芭蕉芋叶碗,什么枝筷竹汤匙,什么竹荚烤火塘,还有整只掏空大鹅,层层内套抹满香料果子的水鸭、竹鸡、岩鸽、鹌鹑、土鳅的水陆烤合子……算是对南沼一行的回味和总结。
虽然已经过了小半年,但已经足够发生许多事情。
南平府自建立之初,就没有真正平静过,龙武军移镇后,新蛮和土蛮,唐人移民和蛮人土着,白蛮和野人蛮,各族群间的冲突,就没少过大大小小的骚乱,一直延续到年后,新上任的副都督席庆元,这位却是个深有城府的人,他收缩了兵力,只是守住各个军屯要寨,和基本的交通线,一边恩威并施,利用各部族山头之间的矛盾,巧妙的保持唐军的优势和利益。
但到年底,还是爆发了波及多部族的大暴动,最危急的时候,洱海平原的上,突然变的勇敢和凶猛起来的王家旧领的百姓,扫荡和裹胁了大量观望和态度部明的部族,对唐人迁移来的屯点,进行了残酷的报复,大量河蛮、白蛮不堪其苦,纷纷东逃,一度包围了都督治所在的云南城,甚至公开打出旧日王家的旗号,席庆元不求和也不溺战,只凭新筑的坚城,不这一围就是近一个月。
待到,
春暖花开的时候,南沼王族的剩余领土内,却突然接连爆发大规模的瘟疫,牛羊人口染病倒毙无数,有谣言汹汹说是现任南昭王失德,为天所弃,特警之,已经不配领有其位。正在割据丽水节度使的王叔蒙失虎,乘机举兵引寻传蛮、荦荦蛮等十九族北上,号称六万,迅速占领了龙化、宝山、押西诸镇在内的近半个永昌节度使,逼近首府永昌城,里应外合的光复大计就此泡汤。
瘟疫还阻住了,响应暴乱乘火打劫的吐蕃、土着联军,大举南下的脚步,在所谓日东王政权所辖的剑川节度使内,在牟郎共郡以西的高羊川,也开始瘟疫蔓延,只是因为地势较高,冰雪未化,才稍稍遏止。
于是,南平府境内的大规模骚乱,失去了外援和支持,顿时变的群龙无首,开始呈现颓败之势,既没有统一的领导,也没有一直的目标,为了生存甚至开始无目的相互抢劫裹胁,待到戎州和姚州的援军,越过雪封的山口和关碍到来,暴乱也被一更快的速度扑灭,同时剑南的各大工地中,又多了好几万的新面孔。
配着佐餐的,
还有一旁人扯着嗓子在唱《春之声》《多瑙河》,全是一色白花头冠黑锻小裙的萝莉们,领唱的正是雨棠儿,轻灵的嗓子象天籁一样的缭绕在天空中,久久不忍落下。
另一边是沈夫人、哥舒姐妹等客居我家的女宾,因为沈夫人有吃素的习惯,所以提供给她们烤的都是些时鲜的瓜菜,用蜂蜜和菜子油做作料。
一只密闭的大釜里筚拨暴着米花的声响,越来越激烈,浓浓的鲜奶和果仁的香气,已经散发再空气中。
“好烫……好辣”
小丫头象抓上仙人掌的小猫一样,猛跳起来,吐出鲜红的小舌头,口吃不清的喊出声了。一边还抓着当扇子,不停扇着。却舍不得将口中事物吐出来,
还是雪姿看的难过,赶快递了口冰果子茶过来,浇进去,又爱又难受的囫囵吞着下去,才拍拍胸口,笑嘻嘻的说“真的好香啊……好爽”
“殿下小心吃食冷热不均,会伤了脾胃的……”
“知道拉知道了……”
小丫头口中应着,却把目标对准另串快烤好的……
说话间,刚刚拜会坐师串门回来的雨儿,乖乖的靠过来,任由我在她小鼻上刮了两刮,她与小丫头一静一动正好两个极端,却也是格外惹人爱的。
我却有些愧疚感,回来以后我光顾着和女人门嘶混,但无意忽略了这位唯一的便宜妹妹,
“学业虽然要紧,不要学的太辛苦了,我可不想让我家的雨儿变成呆呆的才女……”
我虽然没怎么关注她,却也知道,她现在学习各种东西很努力也很用心,师丛的都是当代的大家名人,学业也相当的出色……象丹青是和吴道自学的,诗赋受过杜甫、王昌龄的指点,经史受教于傅抱亭、李鼎阼、文学师从的是王维。
雨儿其他都好,就是还有点胆怯和怕生,似乎是当年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喜欢出现在人多嘈杂的地方,似乎还有一种潜藏恨事很深的莫名危机感,随年纪增长也没有多大改变。
好在同年的除了小丫头,还有我家便宜大小姐玉坊,随姐姐住在我家的拖油瓶小苹果,汉中王的县主李侬侬,哥舒家小妹、红线等这几年纪相差不大性格各异的小姑娘凑在一起,也不算太寂寞。
“才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