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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9章完结

  “绝对不行……”

  我是口否定道,开什么玩笑,带着几只丫头片子去逛行院这算是什么,是去打脸还是去去放闪光弹,我家这几只可是从小养大的极品,我可不想把“行院终结者”的名声,从长安洛阳,发扬光大到这里来。mijiashe.

  “大不了晚上我找一条花舫去有灯河玩……”

  由于扬州河道与大街并行,一到晚上夜生活丰富的扬州人,就会在河道两边灯火通明,因此北方特色的秉烛夜游,到了这里就变成泛舟灯河。

  目前是号称鹰眼的前刑部直属五金之一沐铁,易装跟随在人群中,目光如炬的辨识这任何一个试图靠近我们一行的人。只要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会有人群中的好手夹挤上去制住要害,象知交好友一样揽肩搭背,不动声色的将目标带离路旁。

  此外,作为中枢直辖的十六大府之一,江都城内不但有例置的四处府兵和州属团结营,还有左神武军轮驻罗城的一个满编骑营,以及来自江陵水军大营的一只巡水船团,名份上都归在我的下辖。只需一纸手书就可以随时调集出动。

  作为南北要冲,江、淮、河、海之水陆汇集,扬州不但是通达海外的始发港,也是京杭大运河的南端起点,因此这里也囊括了域内海外几乎可以见到的大部分物产,

  满街是叫卖各色货品的小贩,最常见的却是各色花卉和果类,天竺引入的白色妥耶花(茉莉),被小贩们成串的叫卖着,大的只要一个当十通宝,小的两个三串,买来无论是套手腕脚棵,还是挂耳轮上在,绑在发髻上,让人变得香风扑鼻,一整天都不用熏香、戴囊和抹香油粉,是贫寒人家的首选。

  酷爱零食的小女孩们,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吃食的天堂,炸果子、霜糖花、凤眼糖,巢糕、糟螺丝,让嘴巴唧唧呜呜一开了头,就忙碌的没个停。

  还有三丁合子、千层油糕、双麻酥饼、翡翠烧卖、干菜夹饼、莼菜卷、糯米烧卖、蟹黄蒸饼、车螯烧卖、鸡丝卷子;无数新奇好玩的食物和小物件,让她们总是驻足不前。

  好容易走下石桥畔的街口,却发现这里被搭上一个木台子,一块颜色陈旧的幕布,就是场景和道具,一个歌舞班子,几把丝竹乐器已经开始在后台吱吱呀呀的奏乐了。

  我在江陵已经看见过了类似的街头节目,小丫头她们却是没看过,于是暂时驻足不走了。

  连小苹果也是一脸怀念的味道,偷偷那眼瞄我,还用小指在我的掌心轻轻抠,显然在提醒我们当初相遇同游的情形。宽大的罗裙罩头,白生生的腿儿骑乘,还有坐在我脸上那个青涩臀儿的全面挤压……

  随着伎人的上台,演的不是逗人取乐的参军戏,也不是南方常见的踏歌,更不是鬼神故事的摊戏,而是新近流行起来,表演方式最简单大众化的白戏《六月雪》。

  显然,交通的便利,也让扬州始终紧随着时尚的潮流。

  耐着性子陪着她们,看完这一场被改的面目全非的街头戏,每人多扔了一个小银宝,乐得不知所谓的班头笑不拢嘴,在台上没命的打千告谢。

  淡了这会,天色昏黄下来,小女孩儿们也终于觉得脚酸了,多走几步,被招揽进侧街的一家茶楼,考虑起晚饭的问题来,反正扬州城中最不缺乏就是满足口腹之欲的所在,直接在小渡头吃了顿现捞现烹的河生,却是用蒸菱角和藕粉粥、鱼肉贴饼做主食的

  用过晚饭后,需要的东西也准备好了,我们如约登上一艘可以承载数十人游玩的中型画舫。画舫分作两层和一个仿圆亭的顶阁露台,被水洗发白的黄木船帮花窗上,到处是人物故事的雕花缕刻,舱内是如居家布置的厅室,用一些临摹的名人字贴和山水画幅做壁饰,空间宽大得很,还可以用屏扇隔离成多个小间,划行在荡漾的波幅里,却一点都不觉得摇晃。连划水和船娘艄公的吆喝声,都像唱歌一般利落流离。

  “先去红药桥……”

  我想了想如是吩咐道,却是有人事先等在那里。

  划水习习,船影绰约,浮行在水乡辟巷的河道里,很有一种当初读秦淮月夜的情形,秦淮河还要数百年后才能见诸于世,目前东南最出名的就是扬州的水巷河网。

  相比广州繁忙而紧促的生活节奏,扬州式的繁华中更多了一些安逸和懒散的味道,同样是漫长的夜生活中,也少了几分富丽浮华,多了几分文风雅至。

  青苔入石缝,藤蔓攀花墙,看起来幽泌而久远,水映灯花船影,又被船艄水痕划碎,荡漾在清透的水花里,又倒影出船娘、歌妓真假明灭的笑魇、倒影出游人豪客的志得意满,闲情写意,倒影出无数水上人家的悲喜离合。

  正在消化一肚子鱼肉虾蓉的丫头片子们,也大多静语无声,一点点品位着这船行水巷中,心灵静谧的感悟。

  不多久船身一震,顿时停了下来,红药桥头早已经有人在候着,多人簇拥着的一驾马车,随着来人下车登船,一袭香风随着掀起苇帘,涌入舱中,掀起的帏帽之后,是一张俏然无暇的熟悉面容,

  “好久不见了阿凝……”

  小丫头招呼了几句,又由宁凝拿出几件礼物分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招呼其他人,走到船头二层去看灯河,给我们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这时已经过了掌灯的时分,宣告着扬州人夜生活的开端,在透彻通明的月色中,穿梭而过的画舫、花船、乌油蓬船,都点起了灯火,桨声稍影随着水波划入夜色中,在四通八达的河汊水巷里汇集成一条条流动的星河。

  “你有瘦了啊……”

  我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原本肉感的边缘似乎消失了,心中却有些感动

  “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来日方长……”

  口头虽然这么说手上却是没停,这一摸,越过高山,越过平原,潜入深堑,从从上一直摸到下,摸得她一直绯红到耳根,似乎有些动情起来。

  却还谨记起正事,这才把我恋恋不舍的禄山之爪,硬是从身体上摆脱掉。

  她这次回来了,是带着成车的账目来汇报的,我家的产业现在摊子铺的很大,用了一年多时间,才梳理了大半。

  光是皂子、琉璃、水银镜、火油等这些年出现的大部分新兴产业,都是从我家名下拓展开了,收割了最初暴利之后,市场也培养的差不多,这些产业的外围和下游产品,才逐渐转移到诸多关系户手上,继续进行授权经营,不断借鸡生蛋扩张产能,并因此形成一个个新兴的行会。

  当然了,虽然古代并没有什么专利或者说知识产权法,但对于那些恶意盗版侵权的存在,并不妨碍行驶自己维权,比如在官面上的用权势去碾压对方,用间接操控行会组织去封杀对方,用杀人放火之类的江湖手段让对方破产或是灭门。然后用血淋淋的事实,制定下新的行规和产业秩序,古人在这方面永远不缺乏想象力。

  她还带来另外一个消息,姑苏慕容的家主,也来到扬州来了,希望能够得到拜见,作为登州商会联盟的几名轮值执总之一,他代表是商盟幕后势力中最大的一只江南财阀。同时他还是朝体海漕的几大指定承运商之一,同时白沟通渠工程之后,在河槽上的运营,他也有插手。所谓官商一体,在他身上得到最好的体现。

  自从打开海运之后,从南方漕输北地的物产财赋的规模就翻了几翻,最早投入,参与运营的人都赚的巨利。光是一条稳定的沿海输送航线,就足够他们吃上好几代人,连当地官府无论谁当政,都要仰仗上几分。

  不过在我面前,他还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商人,他的财富和地位,以及影响力,在我的权势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随着身份地位的悬殊差距,原本合作的对等关系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因此作为打动我的见面礼,是一份航行日志。

  他们与冰原人交易的船队,极北冰海发现了疑似的陆地,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大岛,而是一条漫长的海岸线,可能是传说中的北俱芦洲。

  特地来向我请教。看到这里,我嘿然,不会是这些家伙以及图谱白令海峡,找到太平洋对面的阿拉斯加了吧,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见上一见,指导一些这个方面的发展前景,相比勘察加半岛的金沙,阿拉斯加的大规模黄金开采,才构成了后世美国和加拿大崛起的初期积累。

  突然船头传来喧闹声。还有远处有人落水的声音。

  ……

  阿尔卑斯山脉西南,基尔西城,咆哮的声音从粗大木材营造的临时行宫中喷播出来。

  那是属于法兰克人之王矮子丕平或者说丕平三世的愤怒,让无数宫帐卫士和随行贵族首领,军队将领,修道院长和主教们战战兢兢的愤怒。

  而身份尴尬的随军红衣大主教卜尼法斯,无疑是国王怒火最大的受害者,他的鼻梁直接被用,正躺在直接直接的帐篷里,有身边教士进行祷告自求多福。

  虽然丕平已经是广大领地和众多法兰克人之王,但是还是没能磨灭到他发自骨子里的罗马情节,这种情节也是生活在罗马故地上,每一个野蛮人首领,从小被耳濡目染的。

  所以他怎么能不愤怒呢,这是在征讨阿基坦人的进军途中,得到的一个坏消息,

  他作为罗马第一执政官的头衔,居然被新出炉的罗马教皇教宗司提反二世,以保罗一世的赦令不合法理和传统的理由,通告基督教世界撤销了,,只留下了教庭保护人与圣名虔诚者的身份,献地之举,也就成了一个虎头蛇尾的笑话。

  追随多年的亲信和那只护教的圣名卫队,也就这么完蛋了。然后这个消息很快变得众所皆知。作为罗马教廷代表的红衣大主教卜尼法斯,也因此成为丕平平日最喜欢的一只宝石金杯下,砸断鼻梁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