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匹战马仅剩下三千,十万盔甲兵器差不多全部丧失。youshulou.据说听闻邺城战败的消息,东京城中的官吏民众十分惊恐,都纷纷逃向山中,东京留守李巨与河南尹等官吏向南逃奔襄州、邓州,那些溃逃的败兵向南沿路大肆抢掠,侵暴地方,当地官吏和军中将帅无法制止。也只有他统带的少数几部,能够以成建制的,且战且退下来。
稍稍能让他安心一些的,军中的斥候已经象大网一样散出去,而飞骑而来的探子,还在象流水一样的递报来最新的军情。
“叛将前锋,受挫与河阳桥,已经退走”“郭令公已派游弈使韩游守桥,先锋都虞侯张用济进入河阳”
……
“方圆百里之内已,已经不见有追兵了”
听到这个这个消息,才稍稍牵动他的表情,却又回色如常。
轻轻吐出两字
“再探”
得知这么个消息,左右部将中,却有些按奈不住了,
“军帅,为今之计,我们当往何方”手下先锋讨击大将韩游环,揉了揉着因为连战不休的疲累,而越发猩红的眼睛,首当高声开口道。
“据说,颜令公已经河阳战稳脚跟,我们可往会兵借粮”旁边左厢兵马都知李抱真,出言建议道,他的盔甲上满是还不及搽拭,就已经风干的班驳血垢,难掩那一脸的倦绐。
“不妥”
另一边须发贲张的大将浑释之,已然嘶哑着嗓门反对道。这却是他反复暴喝如雷冲进敌阵,所带来的后遗症。
“郭元帅的人已经先到了那里,他手下带出来的人马也着实不少,难道我们还要与他们争食一地”
“当初山南军与南阳军在洛水桥上争道践踏,各有死伤,更无论这救急的粮草之争了”
同辈族人出身的后军军使,李怀光亦也开声附和。
“还是,东南往河清县把,那里城池尚好,还没有人去,某部尚有七成边员,愿为先驱”
正当他们一时为大军去向,争议不决时,
“报”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高喊着紧追上来,直接的越过漫长的后军,和警翼两侧的马队,却去势不减的,直接闯撞进中军行进的队列中来。顿时扰动一阵骚乱,那些中军将士纷纷怒喝,操着兵器围追过来。
“大胆”
“无理”
“拿下”
却因为两条腿追不过四条腿的速度,被迫的极近才被拦截下来,连人带马掀翻在地。
待闯中军的不速之客,被缴了兵器扭拖到到面前,让诸将看清了面目。居中的李节帅,才惊疑如澜的“呀”了声
“怎么是你”,
左右的李抱真、浑释之也惊讶的纷纷
“你这么回来了”
“太子殿下如何”
因为,来人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乃是当初应领兵马大元帅的太子殿下的提议,入选护军营为中军提供蔽翼侧卫的本军精锐之一。只是当初谴往中军听效的足有数百人,怎么就他只身跑回来,不由让人在心中,顿起了种种不好的猜想和疑义。
“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性急暴烈的如浑释之,已经勃然变色的推开左右,奔前就将来人扭提着单手拎起来
“太子殿下有令,请大帅前往邺城会兵”来人深喘了几口气,回过脸色终于开口道。
这话如一石激起千重浪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浑释之闻言大怒,一把松开他的胸口,就要挽袖挥拳……
“且慢”
李节帅终于开声喝止
“你说太子还在邺城”
“正是”来人面无惧色的拉了拉衣冠,恭身回答道,并奉上银牌和玉印签押的手书。
看完这些证明的东西,基本确认不是什么精心构思的陷阱,也不是某些人为了推脱罪责搞出来的把戏。他心中已经转了几念,太子还在邺城,而且还能对诸军发号施令,这意味着什么。
“看来我们,几错过了一件大事了”
他转身大喝
“来人,全军变队,回师叶城”
“什么?”
左右纷纷惊呼起来。
“又要回去”
既然到了这一步,他心中反而无比雪亮。
虽然说大乱之中大家都只能各顾自己,能保全多少也是自己的本事,但这种阴私的心思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偏偏现在太子可能依旧在邺城奋战,诸军已经退兵了,这弃主帅而走这是《卫禁律》中的重责之条,虽然这主帅只是名义上,但无论是一点卑微的可能性,还是即将牵扯到巨大的干系,都让他从接到这条命令起,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一时间同样事情,正多处发生着,当各自的反映,也断然不尽相同。
……
正当邺城还在打生打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