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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完结

  诸郡又彼此通书商议,拟连兵断贼归路,牵制贼军,免致西进,令叛军四处救火,疲于奔命。wanzhengshu.最盛时,偌大的河北道,惟余范阳、北平、密云、渔阳、汲邺六郡,尚属安禄山。便是这六郡,其中也不稳当。

  当时安禄山令崔乾佑自陕进兵,又遣孙孝哲安神威等继进,待再攻潼关不下,才归范阳。却闻周边惊变,时有叛军渔阳守将贾循暗下输诚颜臬卿,请为内应,断其后路,事泄被杀。安禄山闻之大惊,始有悔起兵意,责之严庄、高尚等,为部属劝止,遂使骁将史思明、蔡希德,整大军往攻常山。

  本来,眼见局势一片大好,北有郭子仪的西北精兵不日就可南下,内有河北诸郡举义响应,安禄山内外交困,正是平定叛乱的大好时机,但是河北官军内部却因为大功在即,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当时颜杲卿举义后,使其子泉明、贾深、翟万德献李钦凑首及何千年、高邈于京师。有部将张通幽,与安禄山的心腹张通儒为兄弟,泣以功赎家门之过请同行,至太原后,投靠了太原留守王承业,乃阴授其计,扣留颜泉明等,更其表章将河北抗战的胜利果实,据为己功,而毁短颜杲卿,别遣使献之。

  而此时颜杲卿起兵才八日,守备未完,正逢史思明、蔡希德引兵皆至城下。杲卿告急于承业。王承业既窃其功,利见于城陷,遂拥兵不救。由于太原尹王承业拥兵不救,又对朝廷封蔽消息,累得杲卿势孤援绝,拒战数昼夜,终被贼兵攻入。

  杲卿及长史袁履谦,巷战力尽,粮尽矢竭;城陷后贼纵兵屠城,执颜杲卿及袁履谦等送洛阳。颜杲卿等宁死不屈,唾面怒斥安禄山而被磔死。颜氏一门,除在外的颜真卿及太原诸子,三十余口皆死节。

  待到王承业使者至京师,当时玄宗大喜,还道叛乱值日可平,拜王承业羽林大将军,麾下受官爵者以百数。又征颜杲卿为卫尉卿,朝命刚发出,常山已陷落。

  史思明、李立节、蔡希德等既克常山,又引兵击诸郡之不从者,所过残灭,于是邺、广平、巨鹿、赵、上谷、博陵、文安、魏、信都等郡复为贼守。惟独饶阳太守卢全诚拒之不从,为史思明等重兵围之。河间司法李奂将七千人、景城长史李遣其子李祀将八千人救之,皆为史思明所败,河北大好形式再度急转直下。

  正当危急,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再次击破东径关,由兵马使的李光弼率蕃、汉步骑万馀人、太原弩手三千人出井陉。南下再攻常山,常山团练兵三千人杀胡兵,执留守大将安思义出降。李光弼收服安思义为前驱,又于连破贼将李立节、史思明、蔡希德于嘉山、恒阳、赵郡、博陵,阵斩贼将李立节,蔡希德,史思明等仅以身免,散发跣足,匆匆走脱。

  是以一时间唐军声威再度大振,连串的大捷,也鼓舞了人心被向,朝廷的旧属,河北十余郡,均再度杀贼守将,奉款乞降。时新任河北采访使、平原太守的颜真卿,乘机反攻进拔魏郡,击败贼太守袁知泰。北海太守贺兰进明,与真卿合兵,受职河北招讨使,攻克信郡。颖川太守来瑱,前后破贼甚众,贼畏呼为来嚼铁。河南节度使虢王李巨,亦引兵解南阳围。这四路人马,逐渐形成河北抗战的中坚。

  是时贼军内部也出现了问题,因安禄山使平卢节度使吕知诲,诱杀安东副大都护马灵察,其部署平卢游弈使刘客奴、先锋使董秦及安东将军王玄志等念其旧,同谋讨诛,遣使登舟逾海自与颜真卿相闻,请取范阳以自效。

  颜真卿乃遣判官贾载赍粮及战士衣助之。为安其心,颜真卿时惟一子颜颇,才十馀岁,亦派诣刘客奴为质。有上表朝廷请封,朝廷闻之,以客奴为平卢节度使,赐名正臣;玄志为安东副大都护,董秦为平卢兵马使。自此渔阳路再度断绝,贼军往来者皆轻骑窃过,多为官军所获,将士家在渔阳者无不摇心。

  眼见河北局势再次露出希望的曙光,眼就叛乱将息。导致安禄山四面受敌,几欲某出走燕北。却传来潼关一战哥舒大军覆亡,皇帝出走不明的噩耗。

  自此二度举义的十多路官军再度全线崩溃,失去了国家的象征和中央的主心骨,河北军心民心大溃,各郡防御使纷纷不战弃城而走。原本待奔袭合击河北叛军老巢范阳,郭子仪的朔方军虽然精悍善战,也不免孤悬敌后独立难支,不得不转而分而退守太原。

  而李光弼围博陵史思明部未下,就闻潼关不守,也不得不解围而南。史思明踵其后追击,为李光弼击却之,乃引兵退入井陉,留常山太守王俌将景城、河间团练兵守常山。而反正的平卢节度使刘正臣奔袭范阳的人马还在路上,未至就为史思明引兵逆击,大败弃妻子而走,士卒死者七千馀人。河北战事,再度陷入愁云惨淡的低潮中。除了颜真卿等人退走河南依旧坚持抗战外,大多数人已然看不到朝廷的前景。

  期间,一个叫张巡的小小县令却已然开始崭露头角,叛军重新平定河北后,分兵四出攻略,当时谯郡太守杨万石以郡降安禄山,逼真源令河东张巡使为长史,西迎贼。张巡至真源,帅吏民哭于玄元皇帝庙(老子庙),誓师起兵讨贼,地方吏民乐从者数千人;张巡乃选精兵千人西至雍丘,雍丘令令狐潮以县降贼,贼军委以为将,使东击淮阳救兵于襄邑,被张巡所破,俘百馀人,淮阳兵乘机反正杀守者,唯令狐潮弃妻子走。

  随后令狐潮又引贼精兵攻雍丘;太守贾贲出战,败死。危急时张巡接掌其部众,力战却之。

  三月,令狐潮再度与贼将李怀仙、杨朝宗、谢元同等四万馀众奄至城下;众惧,莫有固志。张巡曰:“贼兵精锐,有轻我心。今出其不意击之,彼必惊溃。贼势小折,然后城可守也。”乃使千人留守城;自帅千人,分数队,开门突出杀入贼阵。张巡身先士卒,直冲中军,人马辟易,贼遂退。

  隔日,贼军复进攻城,设百石炮环击城,楼堞皆毁尽;张巡于城上立木栅以拒之。贼军蚁附而登攻,张巡使军民束蒿灌脂,焚而投之,烟燎烧灼贼始不得上。时乘贼隙,常常出兵击之,或夜缒斫营。积六十馀日,身经大小三百馀战,带甲而食,裹疮复战,贼终不支遂败走。张巡乘胜追之,俘获胡兵二千人而还,军声大振。在中原战场的一片败乱的低潮中,算是一个难得的闪光点。

  不过也引起了诸多品秩皆高于他的上官们的一些疑忌,既不给予名分,还留难克扣其资用,若不是因为某些缘故,意外的得到一些的援助,面对战后的破败残乱,又缺少粮草辎重过冬的局面,他凭一腔热血好容易聚拢起来的人马,可能就这么重新散去了。

  河北的局面,直到新君策立的赦书和太上徼文,通过游击军活动的扩大,冒险携蜡丸藏书越敌境而北传。至为河北采访使真卿首获,转颁下诸郡,又遍传河南江淮,诸道方知两君俱安,重新振奋,人心渐固。

  再加上后来武关易手,打通了迂回河北地道路,时下在河北艰据抗战的官军几大主力,河南节度使兼宗室虢王李巨,河北采访使兼平原太守颜真卿,河北招讨使、北海太守贺兰进明,颖川太守来瑱,相继上表,联系朝廷,才通传情形。我也因此才和印象中那位大名鼎鼎的书法家兼名臣颜真卿有了一点点的交集,不外乎,就是一些物资输送过境的往来。

  眼下太上老皇帝的千秋圣寿将近,虽然下了国事危难,不要大操办的诰喻,但天下除了沦陷区外,江南诸道,还有岭南、黔中乃至安南大都护府的奏进官、奉贺使们,还是照足了往昔的礼数,都已经出发在路上了,作为河北战场的官军领袖人物,派代表过来,并不奇怪,但颜真卿派他来专程拜会我,却是很意外的事情

  依照我对河北的关注,这个颜真卿的代表李萼,虽然年纪轻轻只是个参军,却也是个大有来历的人物。据说他客居清河郡,时逢国家丧乱,郡人推举前往乞师,在局势危难中,只身去见第一次河北举义后,败退博平的河北采访使真卿颜,分析厉害,献诸良策于上,遂为颜倚为心腹之谋。

  待他恭敬的奉了书信上来,我又是一阵的激动,看着那一列列张舞飞扬的竖体行书,那个感动啊,这便是后世书法界拜如泰山北斗,刻在碑林上供无数人临摹学习的,颜书柳体的手书真迹啊,随便一张残纸破碑就可以卖上数千万的,绝对要收藏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

  待他恭敬的奉了书信上来,推展开了,我又是一阵的激动,看着那一列列张舞飞扬的竖体行书,那个感动啊,这便是后世书法界拜如泰山北斗,刻在碑林上供无数人临摹学习的,颜书柳体的手书真迹啊,随便一张残纸破碑就可以卖上数千万的,绝对要收藏起来……恩恩,要不要回一些无关氧痛的官样废话,来往多骗点字数什么的,将来拿黑市去卖个好价钱。

  正在计划如意yy如潮时,却听得薛景轻轻一声的咳嗽,我才记得还有客人等我回话。

  “大人”李萼异样的望做我“可有不妥呼”

  似是我一时表情变幻的,让他有些惊疑揣测。

  “恩,那个”我灿灿的将习惯性条件反射塞进怀里的信笺抽出来“颜公大名,仰慕以久,有些矢态……失态了”

  又再仔细看了一遍,经过这些时日的熏陶,我看古文的功底也有些水准了,信中说起这拜会的因由,抛去那些文绉绉的词仗客套,这位河北第一义臣意思,无非就是,在私感谢我写书传记,帮助他的兄长颜杲卿亲族的义行宏扬正名一事。于公,就是对我正在进行的一些事情颇感兴趣,派人和我探讨这个游击战在河北的运用之法。

  这不就是“搞输出革命”,看到这里我不禁哑然,我想远离历史的主流,经营好我自己的一亩三分的小田地就好,但是历史的大潮还是不可避免的冲到了我的面前。

  原来,颜某人控制下清河郡的武库内,有天宝十三年朝廷为了讨伐墨啜,特意积存待拨运的数十万人份兵器甲仗,以及大量粮草辎重,尚未成行,就爆发了安史之乱,被就地征为河北讨敌资用。

  因此颜真卿,才能在第一次举义失利后,历叛军绝对优势的屡屡打击下,依旧坚持发展至今。关中游击战争的模式给了他一大触动,认为河北举义抗贼的官军虽众,但苦于各自为战,虽然此起彼伏的斗争,但总是为叛军有余力逐一击破。在他想来,如果能够充分运用这些物资器械,效法关中之法,武装发动河北百姓,群起抗敌的群众战争,这能量亦是不可估量的……

  不但需要精于游战的人教授战法,还需要借鉴一些发动运用百姓的成功经验,因此派了李萼。

  “颜公特嘱某,向总府大人多多请教的”

  说起前来的使命,李萼言谈中举止得体,只是不脱少年人的飞扬洒脱的,某些言论还毫不掩饰的菱角锋芒。对我首创的游击战术和理论,称颂不已,

  “大人真乃当世名将也”,他说起我在关中行事的种种举措,便是眉飞色舞的恍如亲见。“收流民,败追敌,夺阵斩将……以一府之力,支撑大局,经营出老大的局面出来,这何止是……”

  “名将”饶使我整天和一群韦见素、余怀贞这般老狐狸相处的面皮练的老厚,听得他这些赞誉,也不由汗颜,按照我印象中名将,名将的标准,应该是象李靖、徐世绩那种千里奔袭,把人家突厥可汗什么追的鼠奔狼逐的,学兔子一般千里大逃亡,或者干脆攻灭国家把人家高句丽、高昌、吐谷浑国主君王什么的,抓回来在朱雀大街游行示众的类型,我算什么。

  我其实也没做什么,运气好打几战,训练一些部队和手下,经营一点产业支援前线,然后根据历史的走向,给予一点预见性的指点,时不时打点预防针,就变成当世难得的名将了。

  事后才明了,这还是朝廷告喻书吹捧的功效,后来游击军的那一小队人马冒险越境送信送过去,因为情势变化道途断绝一时也无法归建,干脆就被留在河北那里当革命火种了,不免将在关中征战来历和经过先卖现用,颇得重用,当然为了自抬身价一点小小的私心,顺便以讹传讹将始创者,不遗余力说的天上底下的母牛乱飞,这也来的太容易了。

  不过俺哪个感动啊,老大远的河北,居然也有这么一个留心俺事迹的“凉粉”。虽然只是凭借一些消息和只言片语,但显然对这方面满用心的去研究。

  “就食于敌,就兵于敌境,此乃兵法之上乘”

  “只用少许偏师,再发动乡民策应掩护,就可以将偌大的贼军牵走奔战,更将治下搅的糜烂不堪”:如此纭纭。

  说到激昂处,苍白如玉的面上更显出一丝佗红,显然专门地用心研究过关中得到的消息。

  我却已经苦笑起来,道理他说的不错,但还是有些过于理想化了,我并不是不想加大对关中战场的投入,而是目前的输送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这游击战的精髓,就在于不停的运动战中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游击战也不可能避免的,只不过把部分损失转嫁分摊到了地方百姓身上,几番拉锯攻战下来,许多地方不可避免的焦土一片,根本没有办法获得补给,所谓的前线地区,兵火连绵,青壮多被征用去协军,也不用指望能有多少收成,甚至为了过冬,还要协助百姓抢收秋粮。

  我现在以成都一府之力,同时供应三州四路人马战事需要已经相当的吃紧了,除了梁州大散关还好一些,尚有汉中平原这个粮仓之地为依托,其他几路要想长期坚持攻势,几乎都离不开后方的供给,而游击军的供给,还要考虑大老远多次转运后,再输送到敌境内的风险和损耗。特别为了让关中那些民军、义勇的头目“安心报国,勇猛杀敌”,他们的家眷亲族多被特地迁移到后方专门安置,供给用度也是一大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