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超陆权强国

第256章完结

  相比较何锡蕃的犹豫不决,另一边,湖北民军新编第二混成协协统刘佐龙可就要爽快的多了。laokanshu.新编第二混成协因为防区在武昌城内,加上协统刘佐龙一直被外界视之为黎元洪之心腹,故,新编第二混成协成立之后就得了个禁卫军的头衔,不必说,这刘佐龙就是这只禁卫军的统制了!

  刘佐龙,原名刘万青,字号三。佐龙这个名字却是他两个月之前才重新自己给自己起的。别看其人身材魁硕一副彪悍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精于算计的人物。早年他因文武兼备,为协统黎元洪所赏识。先后被荐入武高等学堂,将弁学校,结业后在黎部任队官。武昌起义爆发,追随黎元洪反正,后投效孙武任了都督府执事官,一边为孙武监视黎元洪,一边又帮助黎元洪跟汤化龙之间暗通曲目。

  后汉阳即将失陷,武昌陷入了黎派、同盟会派、孙派争权夺势的时候,当时还摇摆在孙武跟黎元洪之间的他一看情形不对,立刻便亲自到了黎元洪府上宣誓效忠,并给自己改了名字——佐龙!

  佐龙佐龙,辅佐圣龙。古时龙为天子,代表着至高的权力。黎元洪自然心中大喜,升任他为步兵一标标统,从此随着黎元洪的位高权重而步步高升,如今已经成为新编第二混成协的协统,成为了唯一两支驻扎武昌城中的民军编制之一。

  要说这刘佐龙,的确算得上是黎元洪之心腹。虽然他曾经的确出卖了不少黎元洪的机密信息给孙武,并且黎元洪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过赶走了黄兴、击败了孙武跟同盟会掌握武昌大权之后,黎元洪知道相比较党人,他手上的势力完全不够压制他们,之所以能够上位,还是借着共进会跟同盟会之间的矛盾罢了。因此对于这刘佐龙之前的龌龊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

  不过这黎元洪有一件事情却不知道,甚至连孙武也不知道,那就是这刘佐龙还在任都督府执事官的时候,鄂中情报司为了能够更快的得到武昌的相关情报,重金买通了喜好酒色的他,甚至将他发展成了情报司在湖北武昌的眼线之一。情报司很多的有关武昌的情报都是从他手中传出,送到鄂中决策者们的手上的。因为跟鄂中打交道的时间更长更久,原本还在犹豫着该不该断了跟那边的联系呢,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四川大铁路计划重新让刘佐龙看到了那边的实力,这才打消了出卖跟他接触的几个上线,秘密铲除了情报司在武昌秘密探员的想法。

  这一次,情报司派了位一直跟他打交道的上线,将二十万的汇丰银行本金送到了他的手上,并出示了川督李汉的承诺,保证日后他的军职不变,甚至可能还能再往上面动一动之后。他爽快的应了下来,并且主动提示了几位民军将领的名单。

  他告诉情报司都是一些城中中立派或者因为曾经站错了队而遭到打压的将领名单,这些人中赫然包括原步兵第7标统带、现任民军第一镇第二协的协统——胡廷佐,他既不是党人又不愿效忠黎元洪,遭到了两方的拉拢跟打压,若不是吴兆麟力保与他,也不可能被升为第二协协统;原第8协统制杨云,11月26日,清军一日拿下四道汉阳城防,杨云怯战第一个率兵未得武昌命令便撤离了汉阳,结果被解除了军职关押起来,本来说要处死的,后来因为李汉率兵赶赴汉阳稳住了汉阳局势,加上他的人缘特别好,不少前线将领都为他求情,才被解除了军职之后扔到大军山去做了一个军火库的库房总管;原民军步队第3协协统陈炳荣,他的能力虽然一般但是也不算太差又是首义响从的清军将领,若不是早年在张彪麾下时跟黎元洪闹过一些别扭,让黎元洪不放心用他,加上跟同盟会之间的一些妥协,便借口他拖延军费等问题,将他降了一级由同盟会的窦秉钧升任第三协协统,现在更是被内定为第三镇统制。第三镇的主力第三协就是以陈炳荣原督管的部队扩充的,他以前的一些老下属现在大都成为了第三镇的军官,不少甚至当上了管带、队官一级,跟他同级的标统也有一位。陈炳荣对黎元洪跟同盟会十分怨恨,刘佐龙一直跟在黎元洪身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因此直接把他道了出来。

  他却不知道四川那边这一次花了多大功夫用来收买拉拢武昌的民军将领,李汉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这一次争夺湖北他能够动用的军队并不多,而且时间还十分紧迫,历史上二月上旬,清廷便宣布清帝退位诏书,接着袁世凯窃取了革命胜利的果实。自打二月上旬之后,举国之内的战事除了陕西、外蒙跟同样不安分的西藏之外基本上都已经平息下来了,到时候他就再没有机会争夺湖北的控制权了!

  所以,这一次是‘二次革命’之前最后的机会了!

  一月末的最后几天注定不可能无甚波澜,29日中华民国实业协会在南京成立,推举李四光为会长,马君武为名誉会长。同一日,黎元洪受南京邀请携军务部长孙武等人前往南京参加北伐联合军事会议。同日豫督唐牺支自清军手中接管开封,袁世凯通电南京,为表示北方和谈诚意,清军宣布全部撤出河南,河南军政府第二日宣布,扩兵两镇。第二日南京临时政府教育总长蔡元培发表《对于新教育之意见》。国际上英上院否决爱尔兰自治提案,为未来爱尔兰共和军的出现跟爱尔兰混乱埋下了祸根!

  31日,报纸上登出了昨日副总统黎元洪抵达安徽芜湖,同安徽军政府相关人员碰面。当天晚上停驻在芜湖休整,留待今早出发继续赶往南京。

  当天,民军第五协协统熊秉坤、在编民军第五镇统制吴兆麟、前奋勇军领袖在编民军第六镇统制王安澜同时接到书信邀请前往汉阳,当天在汉阳城府衙内,见到了一位令几位令几人感觉到震惊的人物!

  “怎么,载乾兄、吴公,梓材先生似乎很惊讶李某会出现在这里吧!”

  鄂中任命的汉阳镇守使——马荣成亲自迎着几人进了府衙内,看到大厅内摆上了一桌酒席,桌上主座坐着一位身着新式将军军服的年轻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几人,熊秉坤一脸见鬼的表情,他跟李汉交情倒是不浅,跟他打了声招呼便自顾着入了座。

  “易之老弟,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李汉脸上明显能够看到疲惫的神色,他可是从重庆快马加鞭几日才赶到汉阳来的。不过他的精神却不算糟糕,笑盈盈的帮他斟了一杯酒,熊秉坤一脸的苦笑,端起来仰头一口闷光,心中暗道一声好酒,放下酒杯却不依不饶的苦笑冲他说道。

  “呵呵!”

  李汉笑笑,“吴公,梓材先生也入座吧,怎么,难道还担心李某在这酒局中下毒暗害几位不成!”

  吴兆麟脸上发苦,那王安澜倒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坐到了他对面的位子上,盯着他道:“我收到了济武兄的来信,嘱咐我往汉阳走一遭,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都督,济武兄害我!”

  王安澜倒是一个豪爽的汉子,心中根本藏不住话。他此行之前便已经有了猜测,可能要跟马荣成打交道,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位最近举国瞩目的年轻川督,心中暗自发苦的同时,却好奇汤化龙不是跟黎元洪走近吗,如何为李汉亲自写信邀请他了!

  不过那汤化龙到底与他有知遇之恩,因此他却没有拂了汤化龙的面子!

  李汉笑着亲来为他二人亲自满满斟了一杯酒,两人有些受宠若惊,吴兆麟苦笑道:“李督,若是知道今天这设宴之人是你,畏三再多三个胆也不敢过来。这酒畏三不敢喝,饭菜也不敢吃,怕是吃了就要走不了了!”

  熊秉坤却不跟李汉客气,摆在他面前的一盘川味八仙拼盘,他便率先动了筷子吃了起来,吃相还有些恶狠狠的样子,一边吃一边还不忘数落他,“老弟,自从你在汉阳折腾了一阵之后,我可是彻底倒了大霉了,这一次若不是畏三兄为我挡了不少罪,只怕我这第五协协统的位子也得让一让。哎,现在湖北这情况,逮到谁沾上了你都要倒霉!”

  李汉哭笑不得,放下酒壶道:“你这混人怎么说的话,我又不是衰神转世!”

  熊秉坤白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指了指连筷子都不愿意动的吴兆麟跟王安澜,道:“你瞧瞧,看到是你,连酒菜都不敢用了!”

  王安澜跟他也比较熟,当初汉阳大部分民军撤退之后,他也跟着留下来收聚散兵,编成了一部“奋勇军”,李汉当时差点就把这个一千四百多人的编制给吸收了。可惜这王安澜警觉,发现他没安好心之后主动请缨率部上了前线防守,阵地就挨着熊秉坤的第五协,因此两人交情不错。

  他推了推熊秉坤,道:“如今我等各为其主,这酒菜只怕吃不安生。载乾说得倒也没错,今天只怕我三人回去后少不了要有人过来问话。李督,您要是有话还是先说了吧,不然我们只能饿着肚子回武昌找东西吃了!”

  李汉看了看马荣成,他敬了一礼之后退了出去,临走前将门带上,又屏退了附近的下人,屋子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吴公、梓材先生有些见外了,还是跟着戴乾兄一样唤我一声易之老弟便可。几人中我是年轻的一个,这李督唤不得、唤不得!”

  李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来来,两位莫非以为李某是那种会在酒水里下毒的小人不成?既然来了,不用点东西,倒是显得我这个做主人的不识礼数了!”

  他举起酒杯,那熊秉坤虽说刚刚跟他发了一阵牢骚,这时却不愿意看他难堪,也跟着举起了酒杯来。一边还不忘帮忙劝两位:“畏三兄、梓材兄,咱们来了都来了,这武昌那边若真是有人有意见,他怎么都能从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今天易之老弟亲自邀请,怕不是真有什么大事,不妨饮他一杯且看他如何解释!”

  李汉笑道:“戴乾兄说得在理,来吧两位,几位都是首义功勋,难道还当不得我这一杯酒吗?”

  熊秉坤白了他一眼,吴兆麟、王安澜对视了一眼,这才端起了酒杯,吴兆麟道:“李督,这杯酒喝了之后,烦劳你把今天这事给说一下吧。不然,这饭我们可真不能吃!”

  李汉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将酒杯往三人面前推了推,先干为敬,满饮了一杯!

  “好酒!”

  吴兆麟眼睛一亮,看样子也是爱酒之人!

  李汉笑了笑,“襄阳那边有人送的,名家后代窖藏了二十年的珍藏,我不是好酒之人,畏三先生若是喜欢,等会回去时一起带走吧!”

  熊秉坤一旁眼睛一白,他倒是改口很快,这么亲切怕是今天有所图谋吧?

  跟吴兆麟对视了一眼,他苦笑着摇头,“别别,畏三也非好酒之人,偶尔心情苦闷之时饮一杯罢了。李……易之老弟,你今天把我们叫来,应该有什么事情吧?”

  王安澜放下酒杯跟抬起头来盯着他,李汉知道不跟着两位说清楚,只怕今天这饭都没得吃了,只能点了点头,“不错,三位……今天易之设宴款待三位却是希望三位给个肯定的答复!”

  王安澜心中一惊,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吴兆麟也是脸上有些不安道:“李督,你该不会要对湖北用兵了吧?”

  他之前还唤一声易之老弟,这一听到他开口顿时又改过来了口!

  熊秉坤也停下了筷子,等他开口。

  “不错!”

  李汉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湖北已经耽误不得了,北边良弼一死清廷只怕蹦跶不了几天了。几位,我料最迟一月、快些甚至可能半月时间北方那位袁宫保就要响应共和了,这湖北却仍旧一省两督着实有些不美。黎大总统是个妙人,能从共进会跟同盟会手上夺来权力易之的确佩服,不过易之自认对于这经营却不比他差多少,这湖北还是在我手上才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说罢目视两人!

  吴兆麟不语,王安澜脸色也阴沉起来了,两人同为湖北军政府七镇民军在编统制之一,李汉这话一出等于已经宣判了大家是敌人了,两人的确不好表示什么!

  倒是令他稍微安心一些的是熊秉坤虽然脸上也有些沉吟,却不见拒绝之色,令他松了口气。

  为了尽快拿下武昌,这一次他花费了不少精力才把黎元洪从武昌调走。又派出了不少的专员前往武昌大肆收买黎元洪部下的领兵将领,依托着情报司的资料,只要是那种可以拉拢跟收买的,他都舍得撒钱,将北边那位袁大总统跟历史上的那位蒋先生的手段学了个八九分。只是,这有些将领却不是靠金钱能够收买来的。七镇民军统制之中除了吴兆麟跟王安澜之外不是党人出身的将领,便是黎元洪的真心拥簇,对付这几位,刚刚抵达汉阳之后还来不及休息的他不得不立刻便换了一身衣服,亲自摆了一桌酒宴,邀请几位商谈。

  “李督,您已经坐拥一省之地了,为什么还要争夺这湖北呢?”

  吴兆麟皱眉,他不是恋权之人自然不明白这些,否则当初也不会将黎元洪推上了鄂督的位子。

  王安澜点头应和,“你我都是首义功勋,这几个月来打死打活死了多少同志、兄弟,李督,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尤其咱们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熊秉坤不语,李汉却哼了一声,就怕你们不开口。他早有准备,道:“两位认为在下跟黎大总统比起来,谁的能力更强一些?”

  “这……”

  这么得罪人的话几人是不会开口的。李汉也不意外,道:“论手段易之自认不如黎大总统,但是论人脉、论跟洋人交涉、论经济建设、论军用工业发展,易之自认当在副总统之上。几位都记得易之前段时间跟洋人争取的千万铁路建设公债吧?”

  三人一同点头,这件事情的确令他们心中佩服,说实话,李汉表现出的能力的确已经超出了黎元洪,在其之上。

  李汉道:“军政府最近又跟洋人谈成了一笔相仿的贷款,李某对得起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没有出卖一点主权。但是前段时间跟洋人谈成的贷款修筑的铁路就在湖北省内,五千多万两的铁路,三位,这湖北我一半、他黎元洪一半,我不来打他,难道他还能放过我不成?早打、晚打,湖北的这一仗是打定了,所以三位,这一仗不是李某要打,而是不得不打!”

  吴王二人顿时沉默了,他们都清楚李汉说得是事实,只是很难接受罢了。跟清廷打仗,死了两人都不会感觉一点害怕,但是跟自己人打,他们却做不来,说到底了,两人是纯粹的革命者!

  “我也看出来了几位心中只怕有些不满,不过今天将两位请来,我却希望能够听到一句答复。说句实话吧,我费了不小的功夫才把黎元洪从武昌弄出去。这一次给我的时间很有限,只有短暂的三两天罢了。我已经得到了武昌三协民军的效忠了,三位,只要你们点一点头,武昌三镇八协已经编练完成的民军中,就有六协效忠与我,效忠于川鄂联合军政府。我从河南、湖北各地调来了一万六千多士兵也就不需要再在这块曾经为之战斗过的地方再流一次血了,三位!”

  “什么?”

  吴兆麟、王安澜对视了一眼,惊呼出声来,“你……”

  王安澜指着他,却半天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几人真的挣扎起来了,他们都不想跟面前这个年轻人再打一场了,尤其是几人心中虽然怀疑他的话,但是对他的能力却十分相信的。

  “这……”

  “易之老弟,我是没意见了,这仗我打够了,你老弟给我留碗饭吃,五协那里我现在还说得上话,回去之后交代一声就成了!”

  熊秉坤第一个出声赞同,他的确不想跟李汉打仗。有了他带头,吴王两人沉默了一阵之后,又想到了倒在汉阳、汉口的近万军民,半天,艰难的点了点头!

  顿时,李汉脸上笑意浓烈了起来,亲自为他三人各自满满斟了一杯酒水!

  “来,三位,为了新湖北,干一杯!”

  “请!”

  第四卷帝国东升第412章馅饼

  “什么,这是真的吗?”费苏沙不能不吃惊,尽管他是真心希望布加路能够回葡萄牙一场,但没想到一年后布加路就会回去,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费苏沙马上就想到,布加路一定不是单纯的回国,肯定还带有其它目的。

  “不错,皇上有言,来而不往非礼也,一直以来都是欧洲的商人来到中国,而中国商人却从没有去过欧洲,陛下有意组织一支舰队访问欧洲各国,与各国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而我,作为大明帝国公爵,将会成为这支舰队的指挥官。”

  “天,简直难予致信,等等,你是说一支舰队?”费苏沙惊讶的道,他甚至已经想到,若有一只东方的舰队出现在欧洲,不知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准确的说是一支商队,不过,需要有舰队保护,不是吗?”

  费苏沙顿时沉默下来,对于西方来说,绝不希望东方船只出现在欧洲,无论船只是属于商队还是舰队。早在1494年6月7日,为了瓜分欧洲之外的世界,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签订了一份《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规定大约位于西经46°37′的南北经线为两国的势力分界线:分界线以西归西班牙,以东归葡萄牙。条约得到了教皇仲裁,这条分界线也称为“教皇的子午线。”

  这个条约使得葡萄牙可以独占东方的贸易路线,为了绕过这个条约,到达丝绸和瓷器出产地的中国,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亲自接见麦哲伦,资助其进行环球舰行。

  对于麦哲伦的行为,当时的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非常愤怒,因为麦哲伦是葡萄牙人,此举等于叛国。为了破坏麦哲伦的航行,葡萄牙还安排间谍混入麦哲伦招募的船员中,准备伺机杀死麦哲伦,只是结果麦哲伦还是完成了这次航行,横渡太平洋,于1521年抵达马拉尼,有力证明了地球为圆形这个结论。

  麦哲伦这次航行,使西班牙开辟了太平洋与大明的航线,东方贸易不再为葡萄牙人独享,后来才有荷兰、英国、法国等国加入。

  如果大明派遣商队和欧洲直航,那么势必砍去远洋航运一块丰厚的利润,瓷器、丝绸、这些欧洲价比黄金的物品无一不是大明生产,以大明生产国的身份,哪国商人能和大明竞争。

  费苏沙几乎可以想象一旦大明商船到达欧洲的情景,在海量货物的冲击下,欧洲的远洋商人纷纷破产,他们的船只只能从事短途货运或者停在港口,等待变成一堆朽木。

  费苏沙打了一个冷颤,却不好明着拒绝,只得委婉的道:“布加路,你认为大明的商船到达欧洲,对欧洲来说是好事吗?”

  布加路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老朋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欧洲能拒绝吗?”

  费苏沙被问的一怔,嘴里苦涩起来,欧洲若是能够联合起来,或许能够拒绝大明的商船出现在大西洋,可是眼下欧洲矛盾重重,谁又能将欧洲联合起来,恐怕还有不少国家正盼着与大明联系。

  看到费苏沙的脸色,布加路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慰道:“老朋友,不用太担心,欧洲和大明的距离太远了,大明的商船到达欧洲有限,而欧洲对于大明的货物需求几乎是无限。”

  “那么,大明是否能出售火车技术?”费苏沙带着希冀的神情问道。

  布加路摇了摇头:“火车技术暂时还是非卖品。”

  费苏沙大为失望:“为什么,难道友好国家也不可以么?当初大明向我们购买提出购买火炮、车床等物时,我们可没有提什么非卖品。”

  情急之下,费苏沙几乎用的是责问的口气,布加路脸上露出一丝爱莫能助的神色,双手一摊,道:“老朋友,葡萄牙也是我的国家,如果大明愿意将火车技术出售,我一定会让葡萄牙第一个买到,可惜,这是皇上亲自定下的政策,谁也无法改变。”

  在大明生活了二十多年,费苏沙自然知道皇帝的话在大明意味着什么,只是他却是一个不轻易放弃之人,眼光闪动,似乎在打什么主意,布加路嘴角抽动了一下,想开口提醒,只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微微叹了一口气。

  虽然欧洲人对国家不象东方人那么在意,麦哲伦的环球航行在得不到葡萄牙国王支持后,马上就转投自己国家的敌人西班牙,明知环球航行对葡萄牙有害无益,依然坚持完成。

  布加路在大明也算是功成名就,只是对葡萄牙却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他几乎可以肯定费苏沙心中的想法不会成功,却不忍打破费苏沙最后的希望。

  马车上海县衙门口停了下来,上海县衙最外面是一座三层的水泥楼,虽然比一些临街六层的楼房要矮上不少,只是它的旁边并没有什么更高的建筑,高大的围墙,厚厚的石板,无不衬托这幢三层楼房的威严。

  上海县令董志宁已经接到消息,率上海县官员在衙门口等待,见布加路从马车上下来,连忙上前拱了拱手道:“布加路大人,卑职末接到朝廷公文,不知大人前来,未曾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董志宁四十余岁,长相十分富态,面对着布加路,完全没有讨好的神色,上海县人口过百万,就是一府也有所不如,更兼天下第一富县,除却关税,税入依然占全国半成,每年来上海的官员不知凡几,对于布加路这种不打招呼悄然到来的行为深恶痛绝,只是因为官位相差太大才没有表现出来。

  事实上,以上海之富,上海县令就是一府也无人肯换,董志宁能够在上海县稳坐数年,朝中人脉自然不小。纵使得罪了布加路,未必就会丢官,对于布加路自然也不用太过讨好。

  布加路在大明多年,又经常和官员打交道,早已混进人精,见到董志宁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哈哈一笑道:“董县令不必多礼,是本官来的唐突。”同时压低声音道:“有密旨。”

  “原来如此。”董志宁脸上才郑重起来,急忙延请布加路入内,对于费苏沙等人却没有多大热情,只是看在和布加路一同来的份上才一起请进县衙。

  除却费苏沙、毕方济、南怀仁都与董志宁打过交道,平时多有求于董志宁,对于董志宁的态度见惯不怪,反而十分热情的向董志宁拜见。

  “老朋友,怎么你的脸色不太好?”瞿安德捅了费苏沙一下,问道,从一下马车,瞿安德就一直注意着费苏沙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