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看好了…这是你杜家城中妓院醉梦楼姑娘身上搜出来的,还有很多,你要不要看那!”
杜老爷子接过那手绢的时候脸上便是一阵难看,他对于自己的产业十分清楚,花楼里面的姑娘都是聘请了道里的高人调教过的,甚至身上的衣服、所用的手绢都是特别订制的绢布制作,在鄂中独此一家,别人仿都仿不来的。89kanshu.
只是,他心中还有些不信,脸上难得倔强一次,复又开口:“都是商场如战场,我杜家因为些许买卖,在府内没少得罪与人,这兴许是有人肆意要陷害我杜家,方才用出的卑劣手段1”
第二卷血战中原第119章小胜
其实壕沟的好处还不止前面两条,羽林卫在栅栏后设下三道壕沟,每道壕沟都和后面有直道相连,即使栅栏被攻破,羽林卫可以通过壕沟迅速转入第二道,壕沟前面的胸墙可以阻止骑兵一下子跳过,大大减少骑兵的冲击速度,第二道破,接着又可以转入第三道,王福就是要利用这三道壕沟来给清军放血,山上又是火炮重地,又是皇帝的龙旗所在,清军就想不攻也不成。
半个时辰后,清军重整旗鼓,这次清军改变策略,出动的是重甲骑兵,这些骑军人马皆全身包裹在漆黑的铁甲之中,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山顶上羽林卫的大炮依然在响,一旦被大炮击中,纵使是包裹在铁甲中也无用,必定是人仰马翻,成为一具死尸。
看着铁甲兵就这么在明军的炮击下倒下,多铎等人心都在滴血,能入选铁甲兵的必定是最勇猛的精锐,以整个满清的财力也不过总共打造了一支不足四千人的队伍,可是这支队伍在战场上往往都是决定性的力量,一旦出动铁甲兵,无论是先前的蒙古人也好,明军也好,基本上都要崩溃,如今这支队伍却在明军的火炮下如糕羊般屠杀。
让多铎等人心里好受一点的是铁甲兵只要冲出离栅栏不远的距离,明军的火炮作用已不大,只有一些小炮发现稀稀疏疏的炮弹,明军将大炮安放在山顶,固然有射程远的优势,但是到了近距离就无法形成威胁。
“射击!”
“砰!砰!砰!”羽林卫的子弹打在铁甲兵的身上,一连串的火花响起,只是最多在铁甲兵身上留下一道痕迹,除非能直接打中眼睛,否则羽林卫手中的火枪对铁甲兵无可奈何。
“卟。”冲到栅栏前的铁甲兵从马上跳了下来,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对栅栏砍伐起来,虽然羽林卫带来的木头非常粗大,可是被清军这么砍下去,早晚也要将栅栏砍倒。
看到这种情形,王福和山上的诸将脸色都一变,若是前面的栅栏就这样让清军破坏掉了,下面的战事就困难了,王公略站了起来:“皇上,末将请求出战,将这些缩在乌龟壳内的鞑子斩杀!”
“准!”王福知道,不短兵相接肯定不行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长矛手,跟我上。”
王公略也顾不得客套,率先向山下冲去,一队长矛手紧跟其起。
“停止射击!”见到自己人跃到前方,加上火枪面对鞑子的铁甲兵杀伤实在有限,前线军官下令停止了火枪射击,一时之间,除了火炮的响声,整个前线只剩下铁甲兵挥动长刀砍伐木头的声音。
“剌!”
王公略手持一支铁枪,顺着栅栏的空隙向一名正在砍栅栏的铁甲兵咽喉剌去,那里是铁甲兵防护最薄弱的地方,见到一支铁枪剌来,那名铁甲兵眼中大骇,拼命想将脑袋偏开,只是铁甲兵一旦下马却是笨重无比,哪里来得及躲闪,只听卟的一声,王公略手中的铁枪直接插入了那名铁甲兵的咽喉。
“收!”将铁枪拨起,一股鲜血从那名铁甲兵咽喉溅出,摇晃了数下,啪的一声,那名铁甲兵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其他长枪兵也几乎同时剌出,虽然没有王公略如此干净利落,有的剌在铁甲上将枪杆折断,反而被铁甲兵所杀,有的剌在关节处,却是将铁甲兵的关节剌穿,倒在地上大声惨叫起来,也有的剌准了咽喉部位,铁甲兵软绵绵的倒下,总体看来,却还是长枪兵占据了优势。
“呜!呜!呜!”清军中撤军的信号又响了起来,一个长枪手只要训练三个月就可以合格,一名铁甲兵不但装备费钱,就是光训练选拨,没有数年的时间根本形成不了战力,多铎哪愿意这样和明军交换。
清军的铁甲兵徐徐退走,栅栏后的羽林卫也是无可奈何,也马上退了回去,前线一时事恢复了宁静,只是不时传来一两声栅栏前还没有完全死绝的清军呻吟声。
一番清点,这次铁甲军没有死那么多,依然少了三百多人,这三百多人比原先的一千人还让多铎心痛,接下来,多铎又试探了数次攻击,大盾、冲车,多铎将这道栅栏当成了攻城,却依然损兵折将而回,眼看天色已晚,多铎只得收兵。
初次得胜,整个羽林卫上下都士气高昂,白天鞑子伤亡至少超过二千人,羽林卫自身伤亡不足二百,比是与铁甲兵对战时的伤亡,偶尔一些被清军的流矢射中。
一比十的伤亡率,这可是了不得的胜利,开战前的担扰顿时一扫而空,先前挖壕沟时还有人以为无用,只是这是皇帝的旨意众人才遵守,没想到这道栅栏加上壕沟,简直比城墙还要管用,皇帝的威望在军中更是大幅提升。
与明军中兴奋相比,多铎的大帐内就有一点阴沉,一下子死伤了二千多人,而且包括三百多名铁甲兵,这样的损失已经可以和攻济南城的损失相比了,济南城下虽然损失了数万人,可是多是刚投的明军,满人也不过死了一千多,这二千人可是清军实打实的精锐。
大帐中,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幅憋屈的表情,清军也不是铁人,淮安城下众人已经是焦头烂额,不过,淮安好呆是一个城池,而且快要攻下,众人正在想着攻进城后如何在城中大抢一番时,多铎突然作出撤军的决定,尽管大家都知道大明皇帝远比一个淮安城重要,可是心中依然失落无比,就象是行房时正在到高潮却给人中止一样难受。
若是进攻顺利也就罢了,他们可以重新兴奋起来,可是在明军几道简单的壕沟与栅栏面前,连铁甲兵都出动了,依然碰了个头破血流,无论他们的神经如何坚强也感到了一丝疲惫,已经没有刚听到大明皇帝亲征时的兴奋了,甚至有些人心中转着念头,大明皇帝如此给豫亲王传说,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各位,眼下伪明皇帝就在山上,只要抓住他,大清一统江南就指日可待,如何攻取,诸位可有什么好主意?”若是平时,以多铎的高傲决不屑于如此向众人询问,只是接连的挫折,让多铎对明军的狂傲收了起来。
“王爷,不能再这样硬攻下去了,否则没有攻下山头,我们的人马就要耗光了。”塔瞻站了出来,神色激动的道。
多铎听得一阵气闷,这简直是废话,只是念在这次攻山,除了铁甲兵死的都是塔瞻的兵力,多铎才没有摆脸色:“本王知道了,诸位还有什么建议?”
“王爷何必为止发愁,反正明狗多的是,明天奴才派出兵马,四处掠一些明狗过来,就是用尸体填也要把明狗前面的栅栏、壕沟填满。”
鳌拜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在他看来,摄政王被那帮投降的汉人大臣忽悠了,什么民心不民心都是假的,凡不服的汉人皆可以杀,杀的多了,汉人也就服了,若是淮安能早用驱民攻城这一招,早已将城攻下了,城下也不用死那么多的满洲勇士。
多铎并不是没想到驱民来填明军的工事,只是这次来的急,连大炮也没有带,淮安城下抓捕的百姓当然也都没有来得及带过来,白天又太过急于进攻,才直接出动精锐,看着各人脸上都是一幅深以为然的表情,多铎马上下定决心:“好,就照鳌拜所言,明日暂停进攻,各军出动抓捕汉人百姓。”
“遵令。”各人都齐声应道。
淮安城头,一队队民夫、士兵依然在忙碌不停,无数的砖块石头从城下运了上来,各处塌陷的城头基本已经修好,只是城墙残留的斑斑血迹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清除,城下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卧,里面有清人,更多的却是普通百姓的尸体,诉说着前些日子攻城的惨烈。
虽然清军已经撤离了三天,可是谁也不知道清军会不会再来,城中的军民都拼命修整城墙,暂时也顾不上城下尸体,好在现在是冬天,尸体不会腐烂,暂时不用担心会传播瘟疫,只是每天在城头看着这么多的尸体,总是让人渗得慌。
叶羽将最后一块大石放下,靠在城头大声的喘着气,他已经提拨成一名什长了,对于升官,叶羽却丝毫没有兴奋之情,这些天,死在他面前的人实在太多了,林建、吴志明、席老爹、江老爹、孙老爹、郝老爹、江娃子,如今他的手下唯一熟悉的只有一个席芽子,也就是原先的席大哥,难怪他老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
叶羽以前的理想是长大后接过父亲的摊子将生意扩大,再扩大,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军官,如今他的理想已悄然改变,该死的鞑子,连百姓也不放过,有遭一日,叶大人一定要领兵踏平这些狗鞑子的老巢,把汉人遭受的血泪再加到鞑子身上一遍。
“大人,大人,那是什么?”一名部下惊慌的用手指着前方,打断了叶羽的意淫。
叶羽站起身向前方看去,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前方无数的黑影连成一片,铺天盖地的向淮安方向移动过来。
第二卷虎踞鄂中第一百二十五章买命情报
“哼!”
冷哼一声。
李汉当着是分不清他是装疯卖傻,还是妄图一混过关。见到人赃并获了,这老头还不承认,李汉也懒得给他好脸色了,刚要开口嘲讽的他突然看到不远处一队士兵正扭送这几个被捆缚了手脚、口鼻的人过来,知道是他叫人过去提来的杜家二少等人,便冷语了一句:“也好,既然杜老爷不愿相信,便亲口去询问你们家的二少爷吧!”
“快走!”
刚巧几个士兵将人送到,那军官走了出来向几人敬了一个军礼!
“报告,人犯已经带到!”
“很好,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下去吧!”
李汉点头示意。
“是!”
那军官使了一个颜色,顿时几个士兵上前给被抓住的几人去了塞在嘴里的布团,但是对于捆缚在他们手上的绳子却没有解开,免得几人暴起伤人,之前为了抓捕这几人,尤其是那脾气越来越暴躁的杜家二少,他们可是被摔晕了两个弟兄,也难怪要小心戒备了!
“哼!”
任谁再好的脾气,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捆缚成了这般模样,脸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杜老太爷面上一阵阴沉不定,不过他还记得李汉的话,连忙开口询问道。
“老二,咱们城中的几处产业到底有没有出售大烟?快说!”
不相信李汉的话,因此问的倒是随意,却不想杜世豪那混人面上红的好似充血一般,同样仿佛害了红眼的眼睛狠狠瞪了李汉跟他身后的一群军官一眼,额头上青筋隐隐暴起,精神竟然也显得略有些恍惚、失神!
似乎是听到了他开口询问一般,杜世豪注意到了他,慢慢的将脑袋转了过去。
扶着杜家老爷子的中年人隐晦的给了他一个眼神,可惜这混人如今早就失了神去,只见他点了点头,竟然应了下来。
“有啊,爹。不是你让昭伯进的货在县城中买卖的吗?听昭伯说这几个月只是四处就赚了不下三万两银子…听说您还让老大把烟馆开满鄂中,开到其他地方去呢!”
他面上开始有些失神,似乎自己都没注意到一般,鼻涕竟然不知不觉之间流了下来!
“什么?”
“老爷!”
连续两声惊呼,那杜家老爷子竟然面上一阵气血翻涌,居然在他们家的混小子开了口之后,一口闷气憋上胸口没喘过来,竟然抽了过去!
那面色苍白、带上了一丝死灰色的中年人赶忙扶住了他,李汉这时候也看明白了个中几分,脸上隐有所思,一挥手,两个警卫上去帮忙扶住了那杜家老太爷,那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谢了一句,赶忙掐住老人人中按了一阵,又不停按摩他的耳后京池穴,几分钟之后才见老人胸口开始起伏不定,喉咙中更是好似憋了什么一般。
两个警卫帮忙将他扶了起来,那管家用力在他后背之上锤了几下,老人胸口一阵急动,良久终于缓过起来,睁开眼睛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痰,又醒了过来。
“孽子……孽子……”
“还有老陈……”
警卫将他扶了起来,老人也顾不得感谢,面上满是愤怒,狠狠瞪了身边的那中年管家一眼,直将他看的羞愧低下了头去,才方一阵咳嗽……眼中说不出的伤感!
好在他很快便想起了身旁还有李汉等人站着,连忙跟两个搀扶他的警卫道了声谢,这才转过身来,‘啪’的一声响,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低着头因不明原因有些浑浑噩噩的杜世豪脸上!
然后跟李汉欠身说道:“倒让大帅看了笑话了……杜某虽然也曾混世做尽,但是对于这大烟还是有些原则,哼……这几个小辈竟然敢背着我私自买卖鸦片,祸害我家乡父老,杜某惭愧…一切都依照律法去办吧…杜某绝不姑息养奸……”
他这话说得果敢,其实却哈暗藏几分心思。比如在朝廷的立法中碍于洋人的威慑,满清的那帮鞑子们还真不敢给帮助洋人倾销鸦片的商人定下重罪,最多不过吃些苦头…罚点银子罢了。
军政府也知道,不过李汉怎么能如此轻易放过了他,冷哼一声,他接过话茬:“这点自然不需要杜老爷费心,既然杜老爷也赞同了由军政府安排,那么,到时候还要打扰一番,对于敢于贩卖鸦片坑害乡邻的,军政府保证不会放过一个…一定重重责罚。”
说完不理会脸上连连变色的杜家老太爷。
得了他的示意,身边就有几名士兵走了过来,要将杜世豪跟彪虎两人带下去。
“这几人杜老爷等会可以领走了,不过令郎跟他的手下彪虎涉嫌贿赂城防队…勾结城防队败类低价买卖枪支…派遣青皮无赖混入我军政府所征新兵中…殴打教官…怂恿士兵对抗军纪法规……偷窃我新编革命军新兵制式武器…等等等等,其二人所作所为每一条都已构成敌视我军政府…肆意捣乱之罪名,将依法予以死刑处理,还请杜老爷见谅!来人,将他二人带下去,明日午时行刑,以正我军政府之威严!”
“是!”
就有士兵走上前来,要将两人带下去!
“什么?”
那杜老爷身体晃晃,差点又抽了过去……他面上惊恐,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寻常他对老二虽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不耐,但是哪有父母不疼儿的……尤其在听到李汉宣判了两人死刑之后,他的眼中寂寥更多了几分,脸上老态丛生!
他妄图从李汉等人脸上看出些不妥,好为老二辩护,可惜半天也瞧不出一点异色。
又往那杜世豪脸上看去,发现他只是浑浑噩噩,竟然闻听自己即将被杀依旧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脸上竟然能看到一丝享受、兴奋的表情。
再往杜世豪旁边的彪虎看去,发现他已经吓的面上死灰一片,不过却连跟他讨饶的力气都没了,从侧面也印证了李汉说得话不假,他口中所说的渐渐都要掉脑袋的混账事情,竟然全都是他那个混人儿子最近这些天闹出来的事情!
“喝!”
就在两个士兵按住杜世豪的两手臂,要将他拿下去的时候,突然那一直显得浑浑噩噩的杜世豪突然大喝一声,竟然猛的挣开了两人,也不知是慌不择路……还是理智犹存,总之他朝着李汉的方向冲了过来!
然后……
然后李汉身后的警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自家大帅在他冲到身边的时候猛的一脚狠狠的踢在了杜世豪的一脚腕处,把他踢得一个踉跄不稳。接着他便身子一矮,双手死死的钳住他的双肩,臂上青筋暴起,猛的一个发力给了他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嘭!”
浑浑噩噩中的杜世豪闷哼一声,由于后脑收到重创,立刻便晕了过去。
等到警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右手请按左臂伤口处,方才的用力,让他肩上那一处还没好透的枪伤多少有些不适,不过还能忍受。
“杜老爷…咱们今天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别怪我军政府不给杜家面子,到底还是杜家也跟我们军政府过不去的……来人……准备收……”
解决了杜世豪之后,李汉似乎打起了收队的意思,好像忘了之前来的目的一般,不过他口中虽喊,但是却没有什么动作,摆明是做给别人看的!
可惜杜家老爷子如今已经彻底慌了神,他见李汉开了口,脸上已是老泪纵横,连忙阻挡;“大帅…莫急……莫急…我……我杜家原出任何代价,还请大帅看在幼子不过混人一个的份上,免了他的死罪吧!”
见李汉还是不为所动,他方才要开口,突然脑中闪过一丝惊鸿,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复又多了几分神采,就要走到他身边,那中年管家模样的男子要搀扶他也被他挥手拒绝了,只是一人来到了他身边!
“大帅…杜某愿意以一个情报跟杜家日后全力配合大帅跟军政府的所有行动来换取犬子的性命!”
“嗯?”
李汉诧异的停下了脚步,来了几分兴趣。
老人示意他挥去身边的人,他面上拘谨,显然口中的情报十分不简单。
待他挥手令警卫等人远离之后,那老人方才走到他的耳边一阵细语,只是短短的几句便令李汉脸上宛若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一般,说不出是震怒还是惊骇,总之十分不平静。
末了等待老人所说的消息在他脑海中彻底消化了之后,他的脸上眉头已是高高皱起,小声询问一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