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也就这样与宋瘸子一起,跟着小叔钻入了这土屋建筑一楼。
一时间,我的嗅觉完全被血腥味所包裹,这土屋建筑一楼,俨然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
巴乃带领的蛊族勇士们,正不停的挥舞着苗刀攻击着蛊女的守卫。而可能是没有想到巴乃会在今晚攻入这土屋建筑,蛊女的守卫们,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他们没有武器,只能用肉身与巴乃的勇士们肉搏。这也造成巴乃的勇士们,几乎是在屠戮蛊女的守卫们!
蛊女守卫们的哀嚎充斥了整个一楼,整个一楼的地板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我们根本无法在这满是鲜血和尸体的地面找到落脚点,一咬牙,只能踩着这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肉身前进。
幸好,可能是因为我们后入场的原因,这一楼的双方都没有注意到我们。我们也在溜至这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间时,才遇上了一名浑身鲜血,高扬着苗刀的巴乃勇士。
没有任何的交流,这巴乃勇士明显已经杀红了眼,在瞧见我们后,映着寒光的苗刀,朝着当先的宋瘸子便迎头劈下!
宋瘸子本来反应就慢,再被这苗刀一吓,竟然直接愣在了原地。
我赶紧一把推开宋瘸子,用匕首挡下了这巴乃勇士的苗刀。
一声清脆的金属相撞声响,虽然我的匕首挡住了这巴乃勇士的苗刀,但这巴乃勇士的刀劲之大,竟然压着我的匕首,直接摁着刺破了我手腕的肌肤。
也不等我反应,小叔一脚就踹到了这巴乃勇士的腹部,并在巴乃勇士下意识的弯下腰捂住腹部时,用匕首握柄,狠狠的砸在了这巴乃勇士的头顶。
巴乃勇士浑身一颤,斜着身子就倒在了我们面前的楼梯间中。
我们赶紧绕过他向楼梯间上攀去,却又发现,这楼梯间中也趟满了蛊女守卫和巴乃勇士们的尸体……
这就是一场最原始的残杀,一场唯有其中一方尽数灭亡,才会停下来的残杀!
我和小叔宋瘸子,埋头冲上了这土屋建筑二楼,同样的,这土屋建筑二楼中,也遍布了双方的尸体,和依旧在死斗的蛊女守卫与巴乃勇士们。
我们矮身靠向这二楼的左边,但这一次,我们并不像在一楼时的那么顺利。
在我们瞧见了这二楼左边的房门时,两名砍翻了蛊族守卫的巴乃勇士发现了我们,也朝着我们就扑了过来!
我一把将宋瘸子拦在了身后,也与小叔一起挥舞着匕首对上了这两名巴乃勇士的攻击。
一声声金属相撞的声响,伴随着的是匕首和苗刀相激而出的花火。
小叔的情况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我肯定敌不过眼前已经杀红眼的巴乃勇士!
是的!这巴乃勇士的攻击,完全不留余地,我只能狼狈的用匕首一次次去挡,除非……除非我也下死手,乘着他空门攻击他,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可就像小叔之前说的,我们不能开枪,不能伤害到这蛊女和巴乃的任何一方,因为今晚的战争,肯定会有一个胜利者,如果我们伤害到了胜利者的一方,那么在战争结束后,我们就会成为胜利者的敌人……
草!
我咬牙压下了还手的念头,然而一次次向我劈来苗刀的巴乃勇士,却一把就拽住了我握着匕首的手腕!
我心中一惊,手腕却整个被这巴乃勇士拽死,而他另一只手中的苗刀,也再次朝着我疯狂的劈砍了下来!
完了……
我甚至能够想象到这巴乃勇士的苗刀砍上我身子的痛楚。而也就在这时,另一只手从我身后捅出,其手中雪亮的匕首,直挺挺的捅进了这巴乃勇士的胸膛……
巴乃勇士浑身一颤,瞬间丧失了战斗能力,我则瞪眼回头,也下意识的骂出了“宋老瘸”三个字儿。
既然宋瘸子伤害了这巴乃勇士,那么当巴乃战胜蛊女之后,我们当然也就会成为他的下一个敌人!
然而,就在我转身瞪向宋瘸子的瞬间,我却又跟着就傻了眼。
因为站在我身后的,根本就不是宋瘸子,而是带着黑纱面罩的蛊女……
是的!用匕首刺入这巴乃勇士胸膛的不是宋瘸子,而是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的蛊女!
我才反应过来,蛊女已经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拽着我就冲向了这二楼的左侧。
我也这才在蛊女的带领下瞧见,小叔和宋瘸子也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成功击退了另一名巴乃勇士。而这“其他人”,正是我们要营救的朴黎阿金和猛子三人!
三人同样拉着小叔和宋瘸子,冲向了这二楼左侧。
也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这二楼右边诈起,明显是巴乃的声音。
那是一声带着怒意的古苗语,我心中也明白,他是发现了救下我的蛊女。也果然,随着巴乃的古苗语,这二楼所有的巴乃勇士,都高举着鲜血染红的苗刀,尽数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所幸的是,此时这二楼房间的房门处于半掩的状态。我们纷纷撞入了房门,最后的朴黎也一把反手将房门紧闭。
也在这时我才发现,这二楼左侧的房间门,竟然是严丝合缝的金属质地!
是的!这房门关上的瞬间,我只感觉整个房间中都安静了下去,只能隐隐听到房门外巴乃他们砸门的声响,这说明这房间非常的封闭。
我长松了一口气,又瞧见朴黎他们去到了这房间房门的左侧,在那儿的墙壁上,正有一片巴掌大的透明玻璃,相比刚才朴黎他们,就是通过那玻璃发现了二楼中的我和小叔宋瘸子,这才冲出这房间营救我们。
再看这房间的里面,就是一个简洁的卧室。卧室的床铺上正躺着一动不动的枭鹰,似乎正处于昏迷的状态。
“出来!妖女!出来!”
门外传来了巴乃的大吼,吼的,当然就是我们之中的蛊女。
然而,我们之中的蛊女,就好像听不到巴乃的吼声一样,丢下了营救我时手中的匕首,坐在了枭鹰躺着的床铺一旁木椅上,用一张白手绢,仔仔细细的擦起了手上的鲜血。
蛊女擦着手上鲜血的动作非常轻缓,甚至可以用优雅来形容,就好像此时并不是我们被包围在了这房间中,而是她胜券在握,能赢下这巴乃的叛乱之战一样。
可此时外面整个土屋建筑中的战况我们都亲眼见过了,没有准备,被巴乃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蛊女护卫们,明显处于下风。
处于下风还怎么的从容,难道蛊女早就想到了这巴乃会带人闯入这土屋建筑,也早就做好了应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