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条长街,长街两侧都是老式的宅院建筑,整个小镇周边,则都是一片片茂密的竹林。
按照老妇留下的地址,我和小叔付了车钱后,便一路进了这长河镇镇口左边的竹林,朝着竹林的深处穿去。
而还没等我和小叔钻出竹林,我们便纷纷对视着蹙了眉。
因为我们都已经听见,这竹林的深处,正在传来一阵阵轰然的水流声!
安耐住复杂的心绪,我和小叔穿过了整个竹林,随即,我们看到了让我们直接瞪了眼的一幕。
那是奔腾而浑浊的河水,带着千军万马冲阵杀敌的气势,从这长河的右边,朝着长河的左边汹涌而下!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黄河,哪怕只是一条支流,我依旧被这黄河汹涌的河水和震慑了心灵。
“小叔,这临河怎么都得二十来米宽吧?这河水,这汹涌的程度,看来那老妇没有说谎啊,这临河不断流,根本就无法进人,更别说在河里找到什么河神墓。”
我说完,小叔也盯着奔腾的河水一个劲儿的点头。
是的,反正按照我和小叔来看,这么汹涌的河水,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驾驭的了。而不管是什么东西,哪怕是我们在苗荒中见识过的那庞然地龙,只要进入了这河水,那都是白搭,必死无疑!
一时间,我甚至不自禁的退后了两步,哪怕我距离这临河的河边还有四五米,但我依旧害怕被这临河的汹涌直接给拍进河中。就好像这临河中的河水不是水,而是一头头凶猛的庞然巨兽!
直到我回过神来,再看向这汹涌的临河,我是渐渐的就皱了眉。
因为如果这整条临河,都像我们面前的河水一样汹涌,那么那自称白素姐姐的老妇就没有说谎,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绝不可能潜入这临河的河水寻找河神墓。那么,那老妇想让我们进入河神墓的理论,也就不成立了。
那老妇说的都是真的,除了七年前的断流,谁也不可能进入河神墓,我们之所以来到这临河一探究竟,也只是我们不甘心我双眼的秘密,就此没了线索。
“小叔,看来我们还真的是白跑了一趟啊……”
我摇头说着,小叔却同样一摇头。
“按照那老妇给的地址,河神墓应该在这长河镇左边往上游一公里处,我们还没到达她说的地方,一切还不能下结论,或许,这临河上游的河水会轻缓不少。”
小叔说完,我也点头就与小叔沿着这临河河岸,去往这临河上游一公里处。
然而,这临河的河岸并非全是黄土岸,我们沿着河边前行了几百米后,再前方的河岸边,便已经被竹林给占据。
我们只能进入竹林,在竹林中穿行着前进。
直到又走了几十米,视线前方出现了竹林的尽头,突然,小叔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示意我透过竹林缝隙,瞧向竹林尽头外。
我当然顺着小叔的示意瞧了过去,就瞧见这竹林尽头外,正显现着一片模糊的轮廓,似乎是有人带着一头颇大的生物,就在竹林外做着什么。
我和小叔下意识的压低了脚步,渐渐靠近了竹林尽头,也这才在靠近中看清,这竹林尽头外的,是一个牵着一头水牛的年轻男人。
这年轻男人看着二十岁不到,其牵着的水牛非常的壮实,一对弯曲朝后的牛角非常的唬人。
只不过,怪异的是,此时这二十岁不到的年轻男人,竟一边抚着那水牛壮实的身躯,一边不停的朝着水牛摇着头,就好像他在朝着水牛说着什么……
我和小叔对视一眼,直接靠至了竹林的尽头,也这才听清,这年轻男人对水牛说的,居然是“对不起”三个字儿……
这当然就有些奇怪了,这年轻男人为什么要向一头水牛说对不起?
我和小叔再次对视一眼,也没有出竹林,就静静的看着。直到这一边抚摸水牛,一边说“对不起”的年轻男人,抹着双眼、牵着水牛,走向了长河镇的方向,我是更加的蹙了眉。因为这年轻男人抹着双眼,明显是在哭……
什么情况?一个二十岁不到的青年,对一头水牛说对不起,还边说边哭?
我当然不知道什么情况,直到我和小叔目送着这年轻男人牵着水牛回了长河镇,我和小叔这才穿过竹林,继续往这临河上游前进。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意外,我和小叔到达了老妇地址中所写的临河上游一公里处。
而虽然这临河上游一公里处,明显比临河下游要高出很多,但河里的喝水,丝毫没有平缓,与下游一模一样的奔腾汹涌。
“按照那老妇说的,河神墓就在这下面?”我指了指我们前方河岸下奔腾而浑浊的临河水。
“不错,”小叔沉着脸一点头,“看来那老妇确实没有欺骗我们,这临河不可能在未断流的情况下进人。”
“所以,我们真的白来一趟咯?”我说着,长叹了一口气,小叔却一挑眉,瞧向了我们右上方的河岸。
我同样顺着瞧去,这才发现,我们右上方的河岸边,正有一块十来平的巨石,只是因为石面上覆盖了黄泥,所以我们刚才没有一眼发现。
我和小叔靠向了巨石,跟着又瞧见,这巨石上竟然有不对劲儿的东西。
那是树根三指从粗的铁桩,铁桩上带着铁钩,似乎是连接什么东西的部件,就死死的钉在巨石之中。
而也不等我们多看,一阵浑厚的男人声音,便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
“你们是哪儿来的?可别乱动石头上的东西!”
我和小叔循声回头,就瞧见一个三四十岁的浓眉大汉,正扛着一捆木桩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和小叔赶紧起身离开了巨石,也跟着告诉浓眉大汉,我们是镇外过来的,听说临河震撼人心,特地过来看看。
“看看?你们是运气好,没遇上发水的季节,之前那些在发水的季节过来的看客,可有不少葬身在这临河里哟。”
浓眉大汉说着,来到我们身前,将肩上的木桩放在了脚边。
“这还不是发水的季节?那发水的季节,这临河得是什么样?”我盯着大汉心惊。
“什么样?就这么说吧,作为这临河边上土生土长的人,这临河发水的季节,我都不敢靠近河岸十米之内!”浓眉大汉说着,又指了指刚才我和小叔踏上的巨石,“看到那石头了吧?在十几年前,那石头还在临河河岸的二十米外。你们现在看看,那石头距离临河河岸,也就十米不到的样子,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临河发水的季节,河水太过汹涌,会将河岸的黄土一点点带进河水里。”小叔接过话挑了眉。
“对咯!”浓眉大汉一点头,“听镇上老一辈说,这临河早年没有这么汹涌的,是后来上游合并了支流,这临河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年河岸都在扩张。我们镇上的书记已经将这件事儿上报了,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有人来管管。”
浓眉大汉说完,又直接拖着他扛来的一大捆木桩,去往了刚才我们踏上的巨石。
我和小叔对视一眼,跟上了大汉,直到大汉在巨石外放下木桩,将捆绑木桩的绳索打开,又从背上背着的布袋中掏出了锤子榔头之类的工具。
再接着,这浓眉大汉拧起一根木桩,便去到了巨石上,竟就借着巨石上的铁桩将木桩连接了上去,看着,似乎要做某种大型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