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恬想到刚才王馨雅明媚的妆扮,再看看自己这幅潦草的模样,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原本在骆峻面前就有点不那么自信,现在这么一对比更不舒坦了。
骆峻先赔不是,“大清早的给你添堵,是我不对,走走,先回家成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幅样子尚恬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发火,只是嘟囔了一句,“我有什么好堵的,我又不是你的谁。”
她这模样一看就是吃醋,骆峻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凑过去严肃的跟她说,“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你不是我的谁,你是我喜欢的人啊。”
大清早的听到这种话,尚恬脸有点热,快步往家走,“你是不是在非洲吃错了什么发.情果,怎么回来以后一直说些不着调的话。”
吃没吃错果子骆峻不知道,不过昨天回来说开以后他发现自己好像一夜之间更喜欢尚恬了,对着她的时候情话张嘴就来,全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两人前后脚进了屋,尚恬洗了洗手就从冰箱里翻出来前一晚冻好的长形牛奶糕,取了个碗放炸粉,加水搅拌成糊状,把牛奶糕裹上成粉糊放进油里炸。
不是早饭也不是午饭的,尚恬做了个炸鲜奶当甜点,两人喝着猕猴桃汁解决了一小盘填了填肚子以后才开始说早上的事。
“都是时遇那家伙吃饱了没事干自作主张瞎搅和。”骆峻一上来先给时遇判了罪,“王馨雅前两年在英国跟人注册结婚了,就你刚才看的那个,但是她没通知我们。前几天她带着丈夫孩子回国来探亲,她自己先回来的,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就跟时遇打了,她本来只是说我们仨见面吃个饭,给我们看看儿子什么的,结果时遇那小子使坏,不让她住酒店非让她住我那儿……”说到这里骆峻看了一眼尚恬,“我之前跟时遇说过喜欢你的事……”
尚恬没听见他继续说,抬头看他,发现他好像有点脸红,正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她干咳了一声,“继续说啊。”
“我跟时遇说过喜欢你,但是当时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就想着顺其自然。结果时遇就跟王馨雅瞎出主意,说什么你需要刺激一下,然后就商量着怎样演戏,装作跟我随时要旧情复燃的样子,好让你嫉妒……”骆峻自己说都觉得幼稚,真不知道时遇是怎么自诩情场高手的……
尚恬轻笑一下,“那你觉得我嫉妒了么?”
骆峻看着她的眼睛,她眼里没什么情绪,可面部肌肉群放松,看着好像心情不错,于是没什么底气的说,“没吧。”
尚恬突然站起来,俯身看着骆峻,叹了口气说,“你不是干心理的么,那你好好琢磨一下我怎么想的吧。”
她要去厨房收拾东西,被骆峻一把拉住手,仰着头跟她说,“你记得我开始不想做这个课题吧。我当时提的项目不是情感态度,是性/爱姿势,因为研究姿势还能让读者学以致用,可是研究感情呢,都学会了,都明白了,都透彻了。”
他顿了顿,“可是该沦陷还是会沦陷,屁用没有。”
尚恬的手被他拉着,没法走。
骆峻问了句,“你是在想考察我么?看我合不合格当你男朋友?”
尚恬摇头,“不知道。”
两个成熟的男女此刻却跟面对着一大桌子糖果不知道如何下口的孩子似的,明明心里是想吃的,可不知道先剥哪一颗。
骆峻又问,“我喜欢你,我觉得你也喜欢我。然后呢,还有什么问题么?”
尚恬丧气的想,昨天那个查水表的没来就好了,那样的话那种气氛下真的吻下去再交往或者就自然的多了,这么摊开了说反倒有些尴尬。
她把手从骆峻手里抽出来,“你跟我聊聊你和王馨雅的故事?”
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怎么想说,不过此刻两人的关系不同往日了,骆峻只能知无不言,“我跟时遇还有她做过两年室友。”
“那时候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她和时遇,三个人情同手足。第二年的时候她跟我表白了,其实我当时对她的好感更多的是兄妹那种程度,可是怕她伤心更怕我们友谊会因此破裂,就答应了。那年我才十九岁,异国他乡的很容易有那种孤独寂寞什么的情绪,有个知心朋友真的很不容易。我以为感情什么的培养一下就有了,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恋爱,还跟之前那样相处,她就不太高兴了。那时候我们开始有了争吵,三天两头的因为我要赶论文不能陪她逛街或者我打游戏没和她一起看电影这样的事闹,最大的矛盾大概是我平时比较愿意帮别人忙,而且很多时候有女同学找我问题或者做什么事的时候也不会拒绝,她因为这个很受不了。最后两个人吵得实在累了,就分开了。分开以后她在公寓又住了四个月后就搬出去了,那四个月我们几乎形同陌路,话都很少说。我觉得如果最开始我没有答应她在一起的要求,我们不会闹得那么僵。又过了几年以后我们才慢慢的好一些了,逢年过节的发个信息祝福一下,但是都不太介入彼此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