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医院了

  去对面的奶茶店,还要往前走一段路等红绿灯,就在等红绿灯之际,微信里弹出江镜远的嘱咐:“江镜苓睡觉前特闹腾,她有什么要求你不要答应,尤其是吃宵夜。”

  很好,已经来不及了,已经吃上了。

  但是宋阮清不敢说,只得敷衍的回复几声,表示她知道了。

  但是江镜远似乎还有事要说,上方的窗口显示正在输入,“行吧,明天见。”

  看着江镜远一直正在输入,她还以为江镜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结果就发了这五个字。

  “明天见。”

  宋阮清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她还以为江镜远提醒这件事情就是因为江镜苓每次吃宵夜的次数太多,不让她带她吃了。

  到了后半夜,她才知道江镜远的真正意思。

  后半夜她是被摇醒的。

  江镜苓肚子很痛,在她被摇醒前半个小时候已经拉肚子好几次了,实在是撑不下去才将她摇醒来。

  “姐姐,我肚子痛。”

  宋阮清听了这话,立马被吓醒,打开床头灯,看着江镜苓发白的面色,一时六神无主。宋阮清自己都要哭了。

  怎么办,这小人才到她手上待了几个小时,就感觉要随时一命呜呼的样子,谁看了不心慌。

  宋阮清用额头抵着江镜苓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可能就是吃坏肚子了。

  她拨通了前台的电话,让前台安排一辆车,自己也顾不着换衣服,就着身上的浴袍,将手机揣兜里,抱着江镜苓就出了门,脚上还踢踏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狼狈不已。

  看着怀里难受的小孩,她自己都要哭了。

  她感觉东道主没做成,还给人家小孩吃进了医院,愧疚地红了眼。

  “姐姐,别哭,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嘴的。”

  江镜苓现在也很难受,但是她也很心疼漂亮姐姐,漂亮姐姐都被她吓到要哭了。

  漂亮姐姐哭成这样,她哥知道了会不会打她啊……

  她突然有点害怕了。

  “镜苓,你感觉怎么样啊?你忍一忍,等会我们就到医院了。”宋阮清抱着江镜苓上了车,空了手才有机会给江镜远拨了电话。

  江镜远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宋阮清哽咽破碎的哭腔:“江镜远,对不起……”

  电话里传来手足无措的声音,估计是江镜苓出了什么事情。

  江镜远立马坐起身来。

  “你别哭啊,怎么了?是江镜苓出事了?”江镜远耐下心来安抚电话那头的小姑娘。

  “嗯……是我的错……呜……妹妹上吐下泻,可能食物中毒了……”宋阮清顿了顿,擤鼻后又小声哭道:“我们现在要去仁心医院,你快来,妹妹好像很严重。”

  说着说着,哭的更大声了。

  司机师傅听了,车速都提了上去,生怕小孩子在他车上出了意外。

  江镜远一刻也不耽误,打了个滴滴,趁着接单的功夫换了身衣服,便坐车赶往。

  到了医院,江镜远打了宋阮清好几次电话,一直没人接,找护士台的护士问了几次,这才找到人。

  一拐角,就看到宋阮清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已,显然是被江镜苓吓坏了。

  江镜远走了过去,蹲下身,认真的给她擦脸,调侃道:“瞧你吓得,都变成小花猫了。”

  宋阮清嗓子哭哑了,一直打着哭嗝,眼眶里蓄积着泪水,隔着泪水看江镜远的表情像只红眼眶的兔子。

  “对不起,对不起,江镜远,对不起。”宋阮清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在车里的时候,江镜苓又吐了一次,为了不弄脏司机的车,宋阮清情急之下,脱下浴袍接住江镜苓的呕吐物,她现在只穿了一件内衬睡裙,狼狈不堪。

  江镜远扶住宋阮清的双臂,触手只觉一片冰冷,微微叹息,上下替她揉搓着,让她回暖:“江镜苓这丫头肯定没跟你说她不能吃外面的餐食这件事吧?”

  宋阮清滴着眼泪,瘪着嘴又要哭了。

  “别哭了,她就是有点肠胃炎,平常我们管得紧,她也没机会吃,看你好忽悠。”

  哦,她是冤大头。

  江镜苓在急救室呆了一会,在护士小姐姐的带领下走了出来。

  “哥哥,对不起……”江镜苓皱着脸,看着江镜远阴沉地掉冰渣的脸色,怯生生地开口。

  “小孩子不能随便吃外面的东西,下次注意,以后可不能带她吃不干净的堂食了。”护士小姐姐将吊瓶递了过去,宋阮清抽泣着接过吊瓶,乖乖地点头。

  江镜远看着一大一小都哭哒哒的,只能一只手牵着小的,一只手扶着大的,朝滴液室走去。

  “你看你,把姐姐吓成什么样了?”江镜远刮了一下江镜苓哭的红彤彤的鼻子,指了指旁边还没回过神,一直抽噎的宋阮清。

  江镜苓也很愧疚,撅起屁股,越过江镜远,冰冰凉凉的小手牵过宋阮清的小指:“宋姐姐,对不起。”

  “哇~对不起,镜苓,我不该带你去吃大排档的。”宋阮清看着虚弱懂事的江镜苓,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江镜苓受宋阮清的感染,也撅嘴掉眼泪。

  江镜远听到她俩的哭声,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捂住她俩的嘴巴,“别哭了,把其他人都要吵醒了。”

  吧唧吧唧的泪珠跟不要钱似的掉在江镜远的手背上,两人眼睛红肿,有点丑。

  “宋阮清,别哭了,你不想明天去报道顶着两只肿泡眼去吧?”江镜远心软地擦过宋阮清脸上残余的泪痕,又指了指江镜苓,“还有你,你别哭了,做错事的人还有脸哭吗?”

  江镜苓脸上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收到江镜远的警告,立马乖乖趴在江镜远身上,只是未打点滴的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宋阮清的小指。

  “等江镜苓打完点滴,回你酒店收拾一下,明天去报道。”

  宋阮清无声地点点头。

  她哭的后劲来了,她现在头痛欲裂,眼睛也刺痛,她现在肯定很丑。

  “冷不冷?”

  宋阮清摇摇头,但她立马打了一个寒战。

  死鸭子嘴硬。

  江镜远真拿她俩没办法,拢过宋阮清的肩膀,让她往里靠靠。宽厚有力的肩膀替她挡住四面八方吹来的空调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