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是真的很喜欢和人说话,班主任把班里最安静的女生放在我身边都没用,后来那女生她妈找了我们班主任要求他把女儿从我身边调开……因为那女生也变得很爱说话了(上课的时候)。
漂亮的女班主任把我叫出去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低着头认错,小心翼翼的问她,“要不,把我调到最后一排跟XX(三爷)一桌吧?”
那个年轻的女班主任一直挺喜欢三爷和我的——我觉得她很有眼光。
班主任瞪我,“不行,咱们学校严禁男女生同桌。这事你别管了,我再想想。”
下了课我就跑过去跟三爷说,“班主任说咱们班谁都不乐意跟我同桌,我就说你愿意!”
我觉得班主任真的是瞎扯的,那时候明明全班同学都想跟我同桌。
三爷听我说完就笑了,他说,“好啊,我愿意跟你同桌。”
我以为班主任平时对我那么好,肯定会同意我的要求,结果那天晚饭课间,她让我搬着书坐到第一排去。
第一排一直不坐人,我去了就成了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人。
其实实验室的桌子特别大,就算是同桌也隔挺远的,不像后来正常课桌那样靠在一起。可是那感觉还是不一样,我一个人占了一排,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拉风。
朋友过去帮我搬书,一边搬一边嘻嘻哈哈的笑。
我心里难受,面上还要强装作无所谓,“看到没?特殊待遇!”
因为这待遇太特殊了,我都没敢跟我妈说,怕她骂我。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每个任课老师看见我都会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只能傻呵呵的回应一个笑,尴尬的要命。
那天的语文课,不知道班主任是不是想安抚我,给我的作文打了最高分,还让我到讲台前朗诵。其实根本不用去讲台,我在我座位上站起来回个身就能面对全班。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正是自习课,我昏昏欲睡的撑着下巴扭头看窗外的风景。楼下大概有班级上活动课,闹闹哄哄的,和班里安静的写字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发够了呆,回头要继续写作业的时候,发现我面前不远处的黄色讲台上有个鸽子的影子。我好奇的转过身子,看见最后一排的三爷两只手叉在一起正忽闪忽闪的动,就是讲台上那个扇翅膀的鸽子。
我把手伸出去,果然也看见了自己的手影,我比划了个狗头的手势,一边比划一边回头看三爷,他正冲我笑,然后我就忍不住也笑了。
那是我换到新座位之后第一个真心的笑。
他那么做,是因为那天我念的作文里有这样一句:
阳光在墙上打出手影,日子慢慢老去。
6
那年冬天的时候,我跟三爷放学一起走出教室,结果在走廊里碰到有事来接三爷的三爷爸爸。明明我俩是很单纯的关系,可是突然撞到家长的时候就莫名的有些紧张。
准确的说是三爷在紧张,他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指着他爸告诉我,“这是家父。”
摔!这浓浓的民国风口吻是什么鬼啊?!
我也是被他的紧张给传染了,顺着他的话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外加一声,“伯父好!”
在我们那边见到同学家长都是喊“叔叔阿姨”的,这种大礼也把三爷的爸爸吓了一跳,冲我点头说“你好”。
第二天我问三爷他爸有没有说我什么,三爷告诉我“我爸觉得你那件黑色羽绒服挺蠢的。”
我感觉,“那件黑色羽绒服”几个字大概删掉之后才是他爸对我的印象。
并且,这个印象,一直到九年后的今天,还是三爷他爸对我的基本评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到有人说为啥转文艺风了,我虎躯一震,忽然很慌张……
我才当段子手没几天,就遇到了事业上的瓶颈期么!这可怎么办!
我想了半天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最后只想出来一个可能性——三爷的画风变了。
是的,他在跟我好之前就是这种纯良少年的画风,一个不爱说话、只会安静的看着你笑的小言性格,和后来那个嘴贱的让我想把他扔进湖里的神经病完全不是一个人!
怪不了我,只能让你们领略完高中生活,充分认识到一个二货成长记的全过程,再给你们放送现在的段子了!
第6章我可能不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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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那年我们搬到了教学楼上课,或许是我形单影只的样子太可怜了,或许是新换的班主任还不了解我湖州路扛把子的品性,她居然给我安排了一个同桌!
见到新同桌的那一刻,我就像被五指山镇压了几百年的孙猴子终于被解救出来一样,兴奋的就差上去给我同桌挠毛抓虱子了。一直到换班前我都和那个叫婷婷的姑娘坐一起,手把手的将一个原本怎么跟她说话都不理人的自闭症儿童调.教成一个活动课坐着小板凳能讲半节课单口相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