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亲自迎到门口,将静月和赵谦请了进来。
静月穿着极规矩的命妇公服,朱衣花冠,映的人是格外的白皙,格外的精神,格外的漂亮。饶是皇后娘娘见多识广,也没见过把公服穿的如此出色的人物,看着美的慑人心魄的静月,她不由在心中暗暗喝彩。
静月如此出彩,她身边穿着大红官服的赵谦却一点也没被比下去,赵谦本就俊美风流,这些年来修身养性,倒也养出了点沉稳气质,和静月站在一起,却正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静月与赵谦见过礼,和皇后娘娘又寒喧了几句话,这才进入赵容的闺房,让静月给她瞧病。
赵容呆呆的瞪了一天床顶,可能是累着了,现在已经合眼睡去。
有些神通是不便于在人前显露的,静月请皇后娘娘带人回避了,房间内只剩了赵谦陪伴她。
望着睡梦中仍苦着眉头的赵容,赵谦轻声道:“用我叫醒她么?”
静月摇了摇头:“不用,正是要她睡着才好。”
赵谦奇道:“你不是对她说法么?她睡着了,你怎么说啊?”
静月轻声道:“正是要在睡梦中说法与她看。”
“说法给她看?不是说么,怎么又变成看了?”赵谦是越发的不懂了,这小尼姑说话,当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静月看了看赵谦,却是神秘一笑,戏谑道:“你想看看我怎么给她说法么?”
小尼姑笑的如何诡秘,有问题啊!
赵谦在心里头敲鼓,莫不是小尼姑准备了什么陷阱让自己跳?不应该啊,这小尼姑一向是宅心仁厚,应该不会害人吧。
终归是好奇压过了理智,赵谦奋不顾身的点了点头。
静月又给了赵谦一个微笑,不知怎的,赵谦忽然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他正要反悔,却见静月手指尖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气,那白气如同小蛇一般,从赵容头顶的百汇穴钻了进去。
赵谦惊道:“小尼姑,你可小心点,不要把容容弄傻了。”
静月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底。”边说,边拿出一面镜子来,向着赵谦一照。
赵谦被镜子突然一晃,不由的就抬眼看了看镜子,这一看不要紧,只觉得脑子一晕,眼前轰一下就黑了。
好半晌,赵谦才从晕眩中清醒了过来,刚一恢复神智,他就感觉自己的处境似乎有点不对劲。自己好象身体悬了空,在空中摇摇晃晃的摆动着,他想伸出手,摸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一下身边的环境,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胳膊根本就没知觉,不,不是没知觉,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胳膊。
赵谦正害怕间,眼前却慢慢的亮了起来,待他能看清东西时,他吃惊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枚戒指,正戴在一个人的手指上,随那人的走动而上下起伏。
趁着手向前摆动的空,赵谦连忙向上张望,却发现戴这戒指的人正是赵容。
赵容皱着个眉头,正失魂落魄的走在一条大街上。
对于自己变成了一枚能听能看不能动的戒指,赵谦刚开始的时候很害怕,不过他的理智还算清醒,知道自己变成了这样肯定是看了镜子,小尼姑施了法的原故。他很快抛却了恐惧,满怀兴奋与好奇的开始体会不做人做戒指的感觉了。
在赵谦新奇又兴奋的当戒指的时候,赵容已经走过了好几条街,不知怎的一拐,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大宅院,院子里有一个年轻人正在练剑。
赵容一见这个人,顿时心跳如鼓,那怦怦的心跳声顺着皮肤传来,声音大的震的赵谦直发蒙。
那人不用说,就是李濮。
赵容抚着胸口,如同木偶一般,一步一步迈着机械的脚步向李濮走了过去。
剑如闪电,影若惊鸿,人似流星。
赵容痴痴的望着眼前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心神俱醉。
李濮看见赵容进来,收住了剑,不悦道:“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快去给我收拾行李,我等着走呢。”
赵容一听这话,心下就有些茫然了,冥冥中觉得好象父皇赐婚将自己嫁与李濮了,一想到自己和李濮成了夫妻,赵容欢喜的快要死了。
“走?你要去哪?”赵容激动之余,想起李濮要走,不由心下有些不舍。
李濮不耐烦道:“昨晚不是和你说了么?快点吧,还有朋友在等着我呢。”
赵容恍惚觉得李濮好象是和她说过,一见李濮快生气了,急忙回房,给李濮收拾行囊。
房间里,大红喜字贴的喜气洋洋,红色的床幔被褥簌新簌新的,赵容仿佛记得自己和李濮才成亲四五天。
新婚才几日,李濮就要远行?
赵容刚想责问刚着她进房的李濮,李濮却先一步开口:“你多给我带点钱,朋友们知道我娶了你,少不得要在酒桌上庆贺一下的,这酒水之资让别人掏,面上须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