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自己还债的最好时机啊!
赵谦立刻将这事情包揽在了自己身上,拍着胸脯向云娘保证道:“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赶明儿个,肯定把周一郎还给你。你也别在这磨蹭了,赶紧回家看你爹去吧,我派人把你送回去,对了,找个大夫跟着,来人哪,赶紧的,快送云姑娘回家!”
云娘挣扎着想不让赵谦管这事,可惜赵谦眼色极好,心眼极多,知道这云娘十有八九不要自己管,他怕云娘反对,安排完毕,立马转身就跑了。
跑出寻梦阁,赵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四个月的挨打受骂,总算是没有白捱,终于让他看到一点点被云娘家人谅解的希望了。
赵谦出马,自然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周一郎果然被衙役送回了家中,可惜人已经是被打成重伤了。
云娘看着病重的老父亲还有伤到了筋骨的周大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狠狠痛哭了一场,哭冤死的姐姐,哭平白被诬的周大哥,哭屡次被打的几乎丧命的老爹爹,还哭自己的命苦,哭世道的艰辛,哭竟然要仇人救周大哥逃脱升天。
直哭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云娘才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尽情倾泄而出。
爹爹是他派来的大夫救活的,周大哥是他想办法救出死牢的,杀一命还两命,罢了,罢了,只是委屈姐姐的在天之灵了。
云娘托人给赵谦捎了个信,从此以后不再相见,就让以前的事,随时间去了吧,王家是再也不记恨了。
赵谦得知这消息,自然是欣喜万分,知道云娘家中困难,他送了一万两银子给云娘,让她救治家中的病人。
云娘本也想人穷志不穷,不拿赵谦的钱,可家中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难不成为了志气,让老爹爹和周大哥病死饿死么?
气节,有时候是须为五斗米折腰的。
这天夜里,赵谦睡的很不好。
在梦里,他反反复复的听到一个女子沉重的叹息声。
整整一夜,这个女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住的在叹息。
似凄凉,似幽怨,似悲伤,更多的,却似乎是无奈。
直到晨鸡啼叫时分,那叹息才消散在了赵谦的梦中。
似尘散云消,终于了无痕迹了。
早晨醒来后,刚睁开眼的赵谦就发现静月正在欣喜的看着自己。
一见赵谦醒来,静月双掌合什,口呼佛号:“阿弥陀佛,恭喜恭喜,恶事录上,王爷又少了一笔重墨。”
赵谦见静月如此做派,也不由的合上了双掌,欢天喜地道:“同喜同喜,我可不敢居功,还是娘子教导有方。”
静月笑道:“你倒越发的会说话了。”
两人正在说笑,却见春锦抱了一堆东西从窗前走过去了。
外面一有动静,静月不由的就扭头看了看。
这一看,却正好让她看见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封只露着一个字的信封,飘逸的字体,端正正的写出了一个“启”字。
“春锦,等会儿,那信是谁的?”
春锦将那信封从杂物中抽了出来看了看:“回禀王妃,这信是写给王爷的,没有落款。”
静月伸手接过信,向赵谦跟前送了送,急切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白纸黑字的信封,上面只写着五个字:敬王赵谦启。
一见这简单寒酸的五个字,赵谦立刻想起发现这封信时的情景了:“不知道谁送的,是在你的病房里发现的。”
静月缓缓抽出里面的信纸,沉吟片刻,才叹了口气道:“我和师父,终归还是缘悭一面。”
赵谦吃惊道:“你说这是妙凡师太送的?”
静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师父已经不是妙凡了,这一世,他是川府魏家的公子,师父早就说过,我和他再无相见的缘份了,唉,即使见不了面,她老人家还是这样的挂念我。”
感叹着缘份这个奇妙的东西,赵谦不由的握紧了静月的手。
赵谦本以为解决了窈娘的事,就会有安心的日子了,就能享受妻环子绕的欢乐了。
可惜赵谦的愿望太过美好,云娘的事情刚一解决完,京中就又出了件大事。
这件大事,却是公主赵容做下的。
赵容在五年前爱上了李濮,但李濮已有家室儿女,公主不能给他当妾,他也不愿休掉妻妾迎娶赵容。
赵容一怒之下,就将李濮一家软禁在了京城,她如此做法,自然惹的生性慷慨激昂的李濮更加讨厌她。
对于赵容软禁李濮的事,宋皇和皇后都是知道的,夫妻两人听到这消息后,自然是震惊不已,连忙招来赵容,责令她赶紧放人。
赵容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任别人怎么说,只一字奉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