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城中某处宅院。
此时一间屋子里还亮着昏暗的灯火,一名穿黑色兜帽披风的蒙脸男子正立在屋子的中央。
男子除了一双阴冷犀利的眼睛露在外面之外,其余部位都掩藏得极好。
而在披风男子的前方,还站着另外一名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子。
此人体格身形明显要高大许多,但在披风男子面前却垂首躬身,不敢有半点造次。
短暂的沉默后,披风男子忽然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为何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人?”
黑衣男子心头一紧,马上拱手道:“主人,属下已将全部人手派出去寻找于三娘几人了,但......但找遍了京城一带都没有发现他们的下落,恳请主人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找出于三娘几人!”
披风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废物!”
“主人息怒,是属下无能!”黑衣男子立刻拱手垂首,不敢多言了。
披风男子在屋内缓缓踱步了一小会儿,说道:“出京的各条要道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除非于三娘他们长出翅膀,否则是不可能离开的。”
黑衣男子弱弱的道:“主人,会不会是他们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屁话!”披风男子微微瞪了一眼黑衣男子:“老虎岭那么多人都没有干掉他们,你觉得他们会这么轻易死掉?”
黑衣男子急忙道:“属下愚钝。”
披风男子沉声道:“听着,马上把派出去的人全都召回来,往后的日子重点搜查城内。”
“主人,您的意思是,于三娘他们已经混进城里了?”黑衣男子问。
披风男子道:“除此以外,我想不出于三娘能逃到何处。如果她真的神通广大逃出了京城,那咱们的人再搜查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是,属下一会儿就通知下面。”黑衣男子拱手领命。
披风男子这时停止了踱步,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问:“弩弓的事,办得如何了?”
黑衣男子一听到这个问题,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接着才拱手回道:“回主人,属下曾想办法接触过几个弩弓制造所的匠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制作弩弓的全部工序......”
黑衣男子立刻将弩弓制造所那些流水线化的操作禀告了披风男子。
披风男子听完之后,忍不住就道:“楚子昂,你果真是好心思啊!”
紧接着,披风男子的眼神就凌厉了起阿里,同时忍不住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气愤道:“蠢货!你接触的那些只是低等工匠?像王方圆那样重要的工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全部的工序?”
“主人,属下也想接触到他们,可是......可是属下想尽了法子,最后连靠近都做不到啊。”黑衣男子心中委屈苦闷。
黑衣男子见披风男子看着自己,于是急忙又道:“主人,皇太孙对王方圆那几位重要工匠极为的重视,从早到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会有护卫跟在他们身边,别说是吃饭干活睡觉了,就连上茅房的时候,那些人也一样寸步不离!属下实在是没法子接近啊......”
披风男子质问:“既然这样,你们难道不会想别的法子?他们没有父母吗?没有妻儿吗?你们就不会从他们的亲人身上想法子?”
黑衣男子还是一脸的委屈和苦闷:“主人,您说的属下也都想过了,可是他们的父母妻儿早就被皇太孙的人给接走了,眼下也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住了,属下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打听到一点线索,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可恶!该死的楚子昂!”披风男子气得又拍一下扶手。
随后,披风男子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右手开始紧握住了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正在一点一点的显现。
黑衣男子知道主人正在生气,这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能老老实实的垂着首躬着身。
良久,披风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冷声道:“既然从工匠身上下不了手,那咱们就直接偷弩弓!”
黑衣男子不由一惊,忍不住抬头看向了主人。
披风男子眯了眯眼睛,透着一股自信道:“只要能弄来一把弩弓,我就不信咱们仿造不出来!”
“可是主人,弩弓制造所如今有重兵把守,我们想要盗走弩弓的话,难度.......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呀!”黑衣男子觉得这事太难了。
披风男子语调不快,反问道:“这点还用你说?但是有句话叫事在人为,不去试一试,你怎么知道行不通?”
黑衣男子听出了话外之意,急忙期待的问:“主人可是想到了妙计?”
只见披风男子冲他微微招了下手:“过来。”
黑衣男子急忙上前几步,哈着腰伸长脖子将耳朵凑了过去。
披风男子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之后,黑衣男子的眼睛马上亮了不少,随即恭维道:“主人,此计甚妙!”
“此事就给你去办,不可以出任何差池,明白了吗?”披风男子叮嘱道。
“属下明白,请主人放心!”黑衣男子当即领命。
披风男子点了点头,随即便大步往门外走去。
“恭送主人。”黑衣男子马上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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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楚子昂后的三天时间,陈昕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花在了仙瑶酿的包装设计上面。
就连莫蓁蓁过来给陈昕送饭,陈昕也只是匆匆扒几口完事,有时候甚至连吃都不吃,废寝忘食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感觉吃惊。
终于,到了第四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陈昕的房间门突然就开了,陈昕顶着两只熊猫眼一脸兴奋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来人啊!我饿了,我要吃东西,马上给我拿吃的来!”
陈昕辛苦了整整三天,这会儿终于将自己满意的“仙瑶酿”包装给定了下来。
添岁听到陈昕的声音后,马上就从隔壁房间匆忙跑了出来,身上衣衫的扣子都还没有扣好。
“公子,您想吃点什么?”
听到陈昕喊着要吃东西,添岁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昕捂着肚皮道:“无所谓,什么都行,反正就是要快,我特么都快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