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松了一口气。xiaoshuocms.
“旅客们,开始检票了,请把手中的车票准备好。”一个年轻女列车员在低头检票,她那蓝色的工作服,又让我想起了顾美,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我的心有点发酸,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您好,请出示一下您的车票。”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握着火车票夹,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啊?是顾美。
我们四目相对,她也愣了。戚军还在专注地玩着手机。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张嘴刚要说什么,又闭了回去。
我看到田小乐正焦急望向这边,我的心又咚咚地跳了起来,顾美,求你了,无论我以前和你说过怎样无情无意的话,现在,千万别吱声!!
她不是辞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她的表情由喜变怒,似乎她又想起我当初对她说的那些伤害的话。
她狠狠地拿起我的车票,就像扯下我的一块皮肉一样,令她心情舒畅。
之后,她就开始检戚军的票,以此类推,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等到他检到田小乐的时候,田小乐站了起来,小声和她说了句话。
我和戚军在省城下车,然后,上了一辆灰色面包车,之后,又换乘了三辆不同的车型,车子颠簸了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来到了山区一家豪华的滑雪场。
“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我们先吃饭。”戚军说完,就和我身边三个身高在180的男人上了楼,我紧随其后。
吃过午饭后,戚军叫我一起去滑雪,滑雪场人满为患。
我和戚军却享受了一片独有的区域,他从徒坡上直滑而下,在我身边划了个圈,以优美的姿态停了下来。“你怎么不滑?”
“看你滑得漂亮。”
“我从小长在北方,滑雪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说完,他跟下山去,我也滑了下去,风在耳边呼呼刮过,真搞不懂,戚军每天在想什么,神出鬼没。
我和戚军在走出滑雪场跑道时,我看到田小乐正领雪具的地方,我也到前台去退雪具。
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注意,这几天他们有大买卖。”
这天夜里,我住在戚军的隔壁,他和其他几个人开会到很晚。
半夜十点,他把我叫到他的房间。
他从床下拉出一个大箱子,交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问他。
“钱!”
“啊?这么多钱?”
“对。”
“要我做什么?”
“把钱看好。”
我点了点头,于是,每天就守着这些钱度日。
此后三天,戚军每天除了滑雪就是打保龄球,毫无动向。
第四天,他又突然叫我上车,之后,我们又换乘了三台车,进入了另一个城市。
我们在那个城市里呆了不到三天,又转移进了山区。
在山区呆了三天,又转移了。
在一天夜里,我们又回到了黑雾村,那只装满钱的大箱子依然在我手里。
在村委会,我看到了横肉男,他出狱了,他抱住我的肩膀,说:“兄弟,照顾大哥,你辛苦了。”
这天夜里,我又被矮子送到了原来的马师家。
远远的,我就看到马师家的灯是亮着的,等我走到房子门口时,却发现灯是灭的。
我推开门,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问他:“刚才,我明明看到这里是亮灯的。”
“这里除了你以外,不住任何人,怎么会有亮灯的呢?”
夜里,很早就睡觉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身边有动静。
我睁开眼睛,发现黑暗中一个人正站在我的床前。
我刚要大叫喊,就被她捂住了嘴巴。
她是个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她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你个挨千刀的,连我都不认识了?”
啊?
我大惊失色——马师?
六深夜来访的人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个女人还用手捂着我的嘴。
这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站在我的身边,把手搭在我的额头上。
男人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说:“臭小子,连我你都不认识了?”
晕,是田小乐。
我坐了起来,小声说:“田小乐,你吓死我了,我想死你了。”
我再定睛看眼前这个女人,原来是顾美。
“顾美,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火车上吗?”
“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你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啊?你是谁啊?你和我什么关系啊?”顾美火药味十足地说。
“你还是关心我的,如果你不关心我,你怎么会跟我到这里呢?”
“别自作多情了,我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顾美望向窗外,发现没有什么情况,然后,又坐了下来。
“别和他瞎扯谈了,告诉你吧!顾美现在是缉毒支队的警察,她这次来是配合你行动。”田小乐小声说。
“她是列车员,怎么会是警察?”
“去年我参加了公务员考试,有幸成为一名警察,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受任务,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我们支队一个中队都来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你们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爬窗而入了。我发现这个村子很诡异,晚上有人站岗!而且,我们来之前,这个屋子里曾有人呆过。”田小乐说。
“有人站岗,有人在这个屋里?我回来的时候,也看到房间的灯亮着。”
“是的,我们来时,他就已经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们正在说着话,突然,我看到门对面的路上有灯光,一辆汽车停到了门口。
田小乐和顾美马上躲进屋里。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跑过来,就是一顿砸门。
我打开门,发现是横肉男,他气喘吁吁,“大哥,让我们快走!”
“好的。”我穿上衣服,就和他出门,上了汽车,戚哥已经坐在车里。
横肉男把装钱的箱子又塞给了我,车子疾驰而去,上了高速公路。
在车上,戚军接了几个电话,他很恭敬地点头答应。
接完电话,他满头大汗,好像是被电话那边的人训斥了一番一样。
车里没有任何人说话,非常安静。
戚军转过头来,对我说:“在天,跟着我,后悔吗?”
“跟着大哥,哪有后悔的?”
“那就好!”戚军掏出一根烟,大口地吸了起来,“我们会在下一个路口下车,车会拉着你一直往前走,你带着厢子,到停车地点去等我们就可以了。”
“好的。”
车又开了两个小时,进入一座城市,戚军和横肉男下车了。
之后,司机开着车,继续拉着我往前,前面越走越黑,灯光越来越暗……我的头脑中反复出现电视剧电影中那些毒品交易情节,心忐忑不安起来。
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过司机的正脸,此时此刻,我坐在副驾驶后面,望着司机的侧面,突然,我发现他是那么的眼熟,我再一看,怎么会是他?
司机是老王,那个精神病打更老头,那个道貌岸然的村主任,那个勾结毒贩的恶霸……他安静地开着车,一言不发。
天渐渐的亮了,车子是一直往东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我们到达一个县城,车停下了。
老王先下的车,他站在车外静静地吸烟,公路上一辆辆大卡车呼啸而过,那疾驰而过的风似乎可以催枯拉朽,毁灭一切。
七挖枪
远方传来一阵唢呐的声音,像扭秧歌。
在一个寂静的早晨,听到这种声音,略显突兀和怪异。
老王抽了一会儿烟,然后,又上了车,我也上了车。
他又把车向北开去,之后,又向西。
虽然我是个路痴,但是,具体的方向感还是有的。他在画一个大圈,也就是说,他在调虎离山,戚军的意图是想分散警方的注意力。
这天下午两点,我们和戚军在省城北部的一个小镇上相遇,那里南部是大江,北部是大山,地理位置十分优势。
戚军脸色依然阴沉,他问横肉男:“那边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