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地上瘫倒的凶手觉得自己命要尽,她现在的求生欲望也不高,两人在此耗着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她便让覃夙将人用困缚的术法绑了个结实,两人准备带着她先回陈府,有人质陈惜薇在手她的妹妹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走的时候,两人将婴孩父母的躯体保持完整的摆好,扯下屋内几处白色的布幔将人盖上。
妤蓼抱起已经哭睡着的孩子朝他的父母最后拜了拜,满室的血流她不难想象这一对普通的父母,为拖住凶手他们拿自己的肉身挡住了多少次的利剑。
凶手故意没有对他们一击致命,显然是在享受他人哀嚎的痛苦。
所幸,这一次他们赶上了,又遗憾慢了一步没能救下他们。
此刻,两人仍旧如来时般共同在妤蓼的清尘剑上,她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控制着脚下剑身灵力。
覃夙在她身后侧身站着,两手用了灵力控制着藤条捆缚着凶手拖在剑身旁边。
稍顷两人便回了陈府,外边天际已逐渐开始泛白,天要亮了。
苏燕儿蹦蹦跳跳的上前语气轻快的说道:“师尊,陈府的下人我们找到了,都被困在地下室。”说着她眼一瞥便看到了她白衣上的血色,语气急促的问道,“师尊你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啊,谁伤的你燕儿给你报仇…”
妤蓼听着她这急促的话语和看着这着急的样子笑了笑,摸了摸她肩膀才歪头笑道:“哦,师尊都打不过燕儿打算怎么给我报仇?”
然后,她觉得好似少了些什么,视线扫过燕儿和孟询,一身惹眼红衣的顾伽不在,想着可能走了吧便也没多问。
望着师尊这明显促狭的笑意,苏燕儿顿了片刻偏过了视线,朝她身后的大师兄覃夙看了眼才道:“燕儿和大师兄二师兄一起给师尊报仇,大师兄二师兄那么厉害我也会变的厉害…”说着她又瞥见了师尊单手搂抱的娃娃,有些惊奇问道:“师尊这孩子是?师尊捡了个娃娃我们要养吗?”
站在她旁侧的二师兄孟询看了眼她,听闻她这话脸上都由对师尊的担忧转为了些无奈的笑意。
“嗯燕儿也很厉害,别担心,一点皮外伤为师已经处理了,就是这血迹净身术法也不好使我明早换,这孩子是陈煜家的。”见燕儿还要站在院子说话妤蓼笑着刮了下她鼻子,带着众人进了屋子。
二师兄孟询注意到了大师兄覃夙身后的人,被灵力催生的藤蔓捆着个结实的女子,仔细一看这张脸还有些熟悉。他便故意落后了半步朝他问道:“大师兄这女子是哪位?好像伤的有些重。”
被捆的女子基本也就腿脚能半挪动,两手被扭曲交叉至背后锁得牢固,这一看便是唤生术的第五式,但孟询从未见大师兄将这一式灵力使的这般紧覆,这让他感受到了大师兄之前在对招中对他们有多留情,就是不知道这女子是凶手还是谁。
覃夙瞥了眼身后被困缚的女子,眼神一冷回道:“她就是孟凡口中的黑影人,也是镇子上生祭婴孩化魔力的人,我们去的时候刚好碰见她在陈煜家杀人。”说着又扫了眼前方的师尊,“也是伤师尊的人。”
孟询听到这话眼神也一瞬间变了,冷冽的视线扫了一眼女子。
女子仍旧嚣张的时不时咧下嘴角好似在嘲弄,时不时又瞪向前方控制着藤蔓拖拽她的人,身上传来的疼意让她时不时咬牙硬抗,也让她看起来没她脸上想要表现的那般轻松。
几人坐下,妤蓼听了苏燕儿的话才知府邸下人是被陈惜薇召集在地下室,将他们关在了里边说反省一夜,至于反省什么为啥被关,他们下人哪有对主人质疑的余地。
妤蓼却是清楚,因为她们只差两个孩子了,两个孩子生祭了便是有人大开杀戒之时,把人困着也是想试验她魔力到底掌控的如何,既然府上人都有现成的便准备拿来用了,用来试验着她究竟成没成功。
一想到此,她便对下方瘫倒在的人犯恶心,同样都是人,她视人命如草芥。
“陈员外去哪了?”妤蓼单手搂着手上已熟睡的孩子,手臂轻轻的摇了摇,看着他熟睡的脸笑了笑。
苏燕儿此刻正半蹲着身子看着熟睡的婴儿,手指好奇的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脸才放低声道:“他啊,睡觉去了,师尊你们没走多久他就跟猪一样犯懒去睡了。”
妤蓼却是知道他这不是犯懒,他已经被孟凡用了伪香,估计夜间的疯癫已经让他很久没怎么休息了,今晚是凑巧发了疯又被覃夙的灵力生生压下了伪香的作用。
但是,他还是得要起来。
陈员外被孟询给硬生生从床上拖了起来,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脸上都带着气愤又不敢发泄的萎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