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山外门弟子没有命灯,也就无从知道生死。
但从妤蓼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想必那几个弟子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脖颈上传来的刺疼,让陈员外毫不怀疑女子是真的敢干这个事。
修士不杀普通人,这最高戒条仿佛在她这不存在,他是真小瞧了这自己带回来的美人了。
知道自己不说也出不去这庭院门,陈员外只好气急败坏嚷道:“那香囊是我夫人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等我醒过来见到就是你们了,我都不知道那把刀从哪来的,它又为啥在我手上。”
听他这话不似作假,妤蓼将剑收了,让他去寻一件他夫人的贴身衣物来,最好是平日里穿的。
陈员外终有不甘,但命掌握在妤蓼手里,便也只好进屋取了件白色里衣递来。
妤蓼接过衣物轻嗅,果然也沾有淡淡的异香,是伪香。
陈员外趁着这时候溜出了院子,覃夙和师尊打了个眼神便暗自尾随了上去。
顾伽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说,“苏姑娘怎么看这个槐安镇?”
“顾公子当真只是路过这个镇子?”
顾伽只是笑又不说话了。
妤蓼看着对方的笑而不语心中有了数,既然对方没敞开身份,自己也就不必如此客气。
覃夙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她打算去找陈小姐问些事情,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
才出院门便撞上了正急匆匆赶路过来的两个徒弟。
“师尊,整个陈府一个人都没了,我们可算找到你了,哎大师兄呢?”苏燕儿边说着边绕了下胸前头发走了过来。
“嗯,燕儿身子好些了嘛,你大师兄去跟人去了。”
苏燕儿点了点头表示她完全好了,又好奇的问道:“跟谁啊?我刚和二师兄走了好几个房间,一个人都没有。”说着她还好奇的看了眼师尊后边的红衣衫男子,有点惊奇于对方的相貌。
一个人也没看到,他们的客房过来要经过陈小姐的庭院。
“一个人也没?我们房间过来,上走廊右边的院子也是没人的?”说着妤蓼又朝孟询接着道:“那间庭院是这个府上的陈小姐,早先给你桌哪端糕点差点弄洒的丫鬟。”
孟询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那个方向,苏燕儿肯定的说他们刚过来全是熄灯的,并且好像还落锁了,没人。
妤蓼在她话落,直接用了轻功掠了过去,后边三人也随后落在了陈小姐的庭院。
不用挨个房间查她也知道,没人的气息,空无一人。
“师尊,这个陈府究竟怎么回事啊,现在人全没了,怎么小姐也鬼鬼祟祟的扮丫头。”
顾伽啪的打开扇子随意的摇着,朝苏燕儿略俯身一笑才道:“这亏心事做多了,她自然也就鬼鬼祟祟了。”
苏燕儿对上顾伽那双仿若含情的眸子,不争气的红了脸。
“顾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前边你对陈员外说:再不说他宝贝女儿可能就没活路了。”妤蓼说着微仰下巴,对上他视线时微微眯了下眼。
望着她微仰下颌的巴掌脸,他有些惊于对方的记忆和聪慧。
“好吧,在下确实不是路过,我也是受人所托来救孩子的,可能比你们早到个一天左右。”
先不论他说的是否是真的,就先当个真的,比他们早到个一天左右,也就是厨娘丢孩子的时候。
“我们先去丢孩子的夫人哪看看。”如果还活着的话,也许整个宅子除了他们就她还在。
众人赶到,果然还是如她所想的晚了一步,屋里留下的是妇人早就凉透的尸体和满屋的异香。
妇人平躺在床上走的很是整洁安详,之前的披头散发重新梳理过,脸上的胭脂也看得出是用心装扮的了,遗书被安排在妇人看似平和交握的双手下,床旁边是留着个残留着汁液的碗。
妤蓼将碗端起嗅了下还剩下的汁液,伪香。
直接致人死地的量,也是满屋异香的来源。
她轻轻将遗书抽了起来,封皮竟然被用上看了即毁的术法,也没确定到对方亲人啥的在场,这她就不好直接打开了。
妤蓼又将遗书放回了她原来的手下,既然有人精心布了这个局,也就不怕这封遗书不会打开。
“顾公子前边说比我们早来一天,没遇到这位夫人的孩子被害?”
“苏姑娘就是聪慧啊,顾某在来到镇子时便在客栈看到了陈员外身上的香囊,便尾随着跟他来了这府上…”
说着许是感到好笑,顾伽啪的收起扇子这才又接着道:“我发现了陈员外夜间就被他夫人和女儿玩的团团转,白天又成了人模狗样的。至于你说的孩子,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救到。”
“是谁?你看到了孩子被害的过程?”妤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