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夙只是扫了眼被他接在手里的钱袋子,意思是他不是随性乱扔,是笃定了他会接住才这么扔的。
收回视线他便自顾的走入长街,随意的朝街面一扫,最后朝远处装修的一家极为华贵的店铺走去。
身后苏燕儿和孟询也收回神游的思绪,两人很默契的没有对师兄之前的话说什么,现下也只是跟随着他进了店铺,是一家女子饰品店。
店名很是奇怪,就如先前的成衣铺就叫成衣,现今这家它卖女子发簪就叫发簪。
苏燕儿眼见着师兄就这么靠近了女子发簪的那处,脸上神色惊诧了下须臾又恍然大悟起来。
她看着大师兄屈着的指骨间正拿起的一枚木簪,木簪后边坠着红梅似的花样,从花下末垂坠下两粒红铃,这枚发簪的确很适合师尊。
“大师兄,你还没说师尊她知不知道呢。”说着,苏燕儿大着些胆子直接朝他靠了过去,但是视线却是不敢看向他,只是垂着视线假意打量着面前的各式簪花和簪子。
覃夙将手中的簪子朝她比划了下,避过了她的询问只是轻声问道:“师妹你觉得这个簪子如何?”
“好看,很适合师尊她。”说着,她暗自想了下师尊收到大师兄簪子的场面,所以师尊究竟知不知道大师兄的心意呢。
上次在船舫她也只看了个模模糊糊的,要说师尊对谁好的话,她觉得师尊很明显对自己这个小徒弟更宠,所以…大师兄对师尊多久开始抱有这以下犯上心思的,她好想知道啊,若是今日问不出个结果,她估计自己今晚是静不下心来打坐了。
听了她这一句,覃夙持续静默着,敛下眼皮的下一瞬又拿起了前方些的一支白玉簪子。
“公子好眼光,这是时下姑娘们最喜欢的新款白玉簪,我们这可是仅此一支了。”从门口进来个素衣丫头,见他手上这枚玉簪便欣喜的开口道。
覃夙在她这话下却是将簪子径直放了回去,朝她扫了眼出声道:“你们家掌柜呢?”
小丫头一开始忙着招呼上一个客人便没来迎接他们,此下刚送完客人出门便来招待他们了,此刻却是被这句话问懵了下。
眼下又一扫他们三人周身装扮,便知他们十有八九是因簪花大会外来的修士,又见他这一身不俗的装扮和周身气质,怕是有大生意要来便忙道:“几位客人稍等,我这就去后边喊我们家掌柜的。”
说着,她又朝旁边的一个丫头喊了声,示意她来招呼。
“师妹,有喜欢的自己看看,钱袋子在二师兄哪他给你结账。”说着,他将手中的木簪也放了下去。
苏燕儿在他话下没有去看这琳琅满目的簪子,此刻正随着师兄视线朝来的掌柜看去,不得不说,这掌柜也是个少见的美人。
掌柜是个身量高挑挽着个斜发髻的女子,一朵红花被她簪在斜边发髻处,艳丽的红色在她这却是没透露出半分俗,愣是因着她妩媚的脸面多出了一丝矜贵,尤其她那双含情眼眸扫过时,仿佛谁都是她的心尖之人。
光看女子面容,年约双十年华的样子,但苏燕儿感觉她应该不是这个年纪,约莫也是个修士。
果然,女子过来眼眸轻掀着扫了眼她身前的师兄覃夙便道:“是你小子,怎么几年不见跑到我这地方来了,听说前些日子家里可是已经收到你在南临的消息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见他们?”说着,她抬眼朝他周身随意的扫了扫,样子懒散又随性的很。
覃夙朝她淡淡的笑了笑,这才拱手微行礼道:“姐姐多年不见了,我随师尊来参加簪花大会便来向姐姐你问个安。”
“至于回去,等簪花大会完我再和师尊她商议也不迟。”话毕,他微敛了下了眉目。
此女子正是他貌美倾城的两个姐姐之一,同父异母的二姐,覃酥。
女子在听闻他这话后娇笑出声,当真如银铃般悦耳,笑完才懒散的出声道:“你我之间就少来这客套话了,你这一句姐姐我可担不起,我从前保不住你,如今也一样,覃夙。”
说到后边,她声音越发低哑了下去,话语中隐隐有些愧疚之意,最后的名字又被她特意加重了些语气,似在用名字提醒着他是谁。
“两位姐姐是当初唯一保我上无垢山的人,这份恩情我现下还还不上,他日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只要不是和我师尊…”说着,他视线朝柜台边扫去,微弯了下平日抿着的唇角,接着道:“两位姐姐永远都是我的姐姐,今日我是来看簪子的,二姐你不妨把镇店之宝拿来让我看看。”
他这话一落,覃酥才将视线扫过他身侧的苏燕儿,仔细将她打量了下才又朝他后边些的孟询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