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一笑,在算命的柴火下,水渐渐升温,有的蛇缠在我腿上,有的想要爬出去,被我用手拖回来了,那触感,从这次开始我这辈子也不想摸第二回了。
时间一点点消逝,药味也越来越浓,整个房间都是这种味道,我还庆幸着不是中药,不然我人就没了。
三个小时真的很慢,这对于没有时间的我来说更加煎熬。
估算有个把小时了,我觉得头有些闷,心想:不会又晕了吧?
糟糕,果然是这样,在晕倒之前我轻声喊了一个喂字,不知道他听见了没。
……
等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缕阳光时,我就知道他听见了。
在转头时,我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了,往后一仰。仔细看了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揉在一团的衣服。
我又瘫回枕头上,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老实说心里是有点沮丧。听那男生的声音又看他的样子,也才二十出头,在这偏僻的地方,他应该没有上过学吧?
啧,我在想什么啊。我起来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没见他们都人影。却闻到一股怪味,但也没多想。
“奇怪,人都去哪里?”我还在纳闷,见那石梯边来了个老妇人,看着约七十有余,因为驼背的原因,看起来矮小矮小的。我问她这路那么抖,上来做什么?
她慈祥的笑着道:“小伙子,我昨天听说这家终于来人了,就想着乡里人家的,喊你去吃饭。”
听她这么说,我不好意思道:“这样的啊,还是不用了吧,我等我朋友。”我想了想又说:“您看您,走了那么久,进来坐会休息休息,我那朋友说不定马上就回来啦。”
我说完,她果然又上前几步,但她在外面望了两下,迟迟不肯进来。
“上不来是吗,我来扶您!”我正上前准备去扶她,忽然就听到有人嘿了声!
我一偏头看,是那算命的,他喘着气站在山腰边,他的表情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对于他的性格上来说是很严肃的。
我大声喊他过来,这儿有人请我们吃饭。
回头那老妇人已经不见了,我眨了眨眼,想想刚刚的对话,就觉得背后冒着冷汗。
昨天进来根本就没有人家,她这个老妇人突然出现在着荒郊野岭的地方,我除了想到那个变婆以外,就没什么可想的了。
我不停的呼吸着空气,感觉胸口疼,浑身无力,介于有晕倒的前科,我迅速蹲下,没有晕倒,那大概就是排斥反应了。
算命的跑了过来,他扶着我肩膀问我怎么了?
“药…药。”我虚弱的指了指屋里,他应该是清楚了就去给我拿药。
我吃了药,靠坐在屋门前,过了一会儿他看我气色好多了就问我道:“好点了吗?”我点点头说好点了。
“那好,刚刚的账跟你算一下。”他这么说我觉得还没那么好透。
“要是我来得完,你就没了知道吗?有些东西是不能用眼睛去相信的。以前的日子算是过废了。往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你现在身上可是两条人命。”
我原本想了道歉的词,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有股莫名的火气。
“是,我知道!但我原本只是个普通人,在这几天里受到追杀,非说我知道什么,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选我,就因为我……晕倒晕得快?”
那算命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笑了,我都那么惨了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这个确实是有点麻烦,
昨晚要不是那小子手快,不然你就没了。还是很奇怪他居然肯拖你这么久,害他也泡了那么久的药浴。”
我一脸尴尬,“你就这么给他说出来他会不会把你吊起来打?”
“切~你不说我不说,他听个蛋。”他很鸡贼的说着。我觉得以后的事还是不要让他看见或者听见什么的这样比较好。
“对了你要知道,每一个巧合并不是巧合,这背后的东西我们帮不得你,得你自己去寻找。”他停顿了接着对我笑嘻嘻的说:“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线索。”
“什么?”
——
我们离开了那个地方,临走前他给他师叔烧了几支香。
“他呢。”我在路上问他。
“他跑了,我一宿都没追回来。”说起那个人他直摇头,“他这个人太死脑筋了,得亏是我算好日子他要来给他师父上香,不然是见不到他的。”
跑…跑了?
听算命说的,我能猜到他是沈箐沐的弟弟。哦不是吧,有了沈箐依,现在又来个弟弟,不会这个算命的也是吧?
“我说,你也是沈箐沐的弟弟吧!”
他踹了我一脚,嚷嚷道:“谁是她…咳咳,怎么说呢,争取能算半个吧。”
这怎么还赶上当弟的?我不太理解。
我便跳过这个话题,问点其他的,“那个变婆怎么办,会不会要去吃别家小孩?”
“不用担心,那只大黄能解决掉的。”
“哪只大黄?”我还在纳闷大黄是谁,就想到了那只很大的黄鼠狼。原来是家养的,难怪那么肥。
出去后,他让我开车回去。
“你开车回去,我一宿没睡得靠会。”
我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也没多说什么,想来我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记性好,起码不会迷路。
虽然说了不会忘记,但还是保险起见,我准备去镇上去买个本子和笔把她的记忆给记上,既然是个计划那么就不能忽略掉每一个细节。
开了很久的车,到了隔壁的一个小县里,路过一个人,我当时就震惊了,我停下车把头往外看,叫住那个人:“诶箐依姐你怎么回来了!”
那个女人没有回头,好像觉得叫的不是她,但她的步子迈得比刚刚的要急。
因为后面的车一直按喇叭,把旁边算命的给吵醒了,问我怎么停下来,是不是到了?
我说没有,接着开车,把刚刚的小插曲跟他说了一遍。
他点点头说:“确实不会是那她,一时半会她还不会回来。”他左手摸着下巴想了想,“长得很像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