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敬来时,霍东正在观看造纸的成品。
现在基本都用树皮、麻头、破布等原料经过挫、捣、抄、烘等工艺进行造纸。
主要步骤一是选料,想要造出好纸要选好得原材料。
二是切料,工艺主要是将原料进行分离,运用浸、蒸煮方法让原材料在碱液中脱胶,分散成纤维状态,为后面形成纸浆切成初步纤维状。
三是打浆,采用切割和捶捣方法将前道工序的纤维原材料进行切断,对这些纤维状态液体进行纤维帚化,进而形成纸浆。
四是抄浆,也称为捞纸,即使用帘床捞取纸浆,使纸浆均匀分布在帘床上,形成湿纸。
五为干燥,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把湿纸晒干或晾干,揭下来就是可以书写的纸张了。对湿纸进行自然风干,后来又发展为烘干为纸张。
霍东拿一张成型的纸仔细观看。
纸张颜色蜡黄,霍东又在上面写个民字。
墨汁晕开,还是有些影响字的形象。
霍东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来找他的黄敬。
黄敬看霍东做出的纸张没有什么大的改进,心想不听我劝,非要造纸,白折腾。
黄敬刚要有点幸灾乐祸,就看到霍东转身看向他,心里一惊,连忙收敛表情,恭敬的来到霍东身边。
霍东又转向造纸匠,对他们说:“多想办法改进,如果谁能改良工艺,能造出合格的纸张者,赏钱一贯,能造出白净不易损坏的纸张者赏地十亩。”有钱人就是这么豪横。
工匠们工作动力不够,没有积极性怎么办?很简单,用钱呀。没有创新性怎么办?还是用钱。
果然工匠们听到霍东话语后,都面露兴奋,又卷起袖子开干。
黄敬看的目瞪口呆,他是看出来了,霍东是不搞出满意的纸张不罢休。
“克成,找我有何要事。”霍东看向黄敬。
黄敬收敛心神后道:“安邑城内有些家族不满我们收缴土地,他们聚在一起上官署前抗议。”
“有地契吗?”
“没有,他们说地契在黄巾军进攻时被毁了。”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有地契我就认,按地契交税,没有就把土地收上来。是谁给他们勇气出来反抗的?”
“现在官署前,已经聚集了二百多人。”
“典韦何在?”霍东喊道。
“主公,典韦在此。”典韦背着双铁戟出现在霍东身边。
“去找孙柳要人,然后带人把这些人都抓了。”
“慢,主公他们都是士族、豪右出身,都是读书人,在安邑还认识不少的读书人,主公这样做势必会影响主公声誉。”黄敬赶紧制止。
霍东思考一下,这应该就是这些人敢大闹官署原因了,有恃无恐呀,这是把他当成王邑了,以为不敢把他们也么样。
“给我抓,一个都不许放过,对外说已经掌握证据,这些人暗通黄巾军,待安邑城破一起瓜分安邑,贴出布告,要让全城人都知道。”
黄敬呆了,以前王邑对这些人是无可奈何,只能拉拢,没有想到霍东上来就是一刀照着脖子就砍了下去。
霍东又叮嘱典韦一些话语。
典韦笑狞道:“主公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典韦领命出发,黄敬无力阻止,只能跟随典韦一起去。
安邑衙门口,一群人正在那里坐着堵门,不让人进出。
“卫兄,我们这么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张兄且放心,这新郡守刚就任不敢就对我们动手。”
张图与卫声是从运城过来的,二人家族是卫家与张家在运城的分支,在运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如今在安邑的张家与卫家都差不多被黄巾军杀没了,所以运城的分家就派二人来收拢产业。
没想到二人到此,卫家与张家的土地都被收缴了,还分给了哪些流民。
这二人就忍不了了,于是从运城本来家找到一些人,再从安邑找到不满这个政策的人,一煽动,众人就来此。
就在他们还在喊归还田产时,一队队甲士拿着武器把那些看热闹的人隔绝开,还有许多甲士在等待命令。
看热闹的人看见这些甲士怕的连忙向后退,连那些坐在地上的反抗者都惊的站了起来。
典韦冲着看热闹的人喊道:“今有证据表明,在官署闹事者是私通黄巾军的反贼,他们作为黄巾军内应,平分安邑城,如今事败,没有得到平分安邑之利,聚众闹事,都给我抓起来。”
那些等待命令的人马上冲进去开始捉人。
衙门口这些人马上乱作一团。
“卫兄,如今如何是好。”想图焦虑对卫声道。
卫声安慰道:“没事,他们是虚张声势,看我如何破之。”
卫声冲到前面大声喊道:“我乃运城卫氏,谁敢动我?”喊的那是荡气回肠、气壮山河。
典韦冲入进去一拳打倒一个小朋友,又有一个人冲他大喊大叫,典韦抽出铁戟一轮,好大一颗头颅飞出。
卫声的身体在站立一会儿方才倒下,周围的人也因为见血停止了动作。
张图看着飞到他脚底下的头颅吓得傻了,他看着卫声的眼睛还睁着,一股尿意袭来。
“是他让我杀他的,我就没听过这么不合理的要求。”典韦边把铁戟上的血在尸体上擦干净边说道。
“愣着干什么,继续抓呀。”典韦收起铁戟后对着甲士说道。
这回连敢反抗的人都没有了,生怕也挨上那么一刀,所有人束手就擒。
典韦振臂大声叫道:“保卫安邑城,消灭黄巾军。”
隔离看热闹人群的甲士也跟着一起喊。
后来当初被黄巾军围困的安邑人也跟着高呼:“保卫安邑城,消灭黄巾军。”
呼喊的人越来越多,喊叫声也越来越大。
典韦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主公的话还真挺好使。”
这三百人被压走时,还有人喊着打气黄巾贼,还往他们身上扔东西。
霍东下了军令不得对城外投降的黄巾军做任何报复行动,否则军法从事。
安邑城内的百姓今天把积攒的怒火都宣泄到这三百人身上,石头、碎砖都往上招呼。
有些都打到了两边押送的甲士。
他们想辩解,但手被绑,嘴上也有布条,根本说不了话。
张图麻木得走着,任由东西砸到他身上,他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脑海里满是与卫声对视的画面,他的裤子还在往下滴水。
张图他们被押送到狱内,甲士把他们手上与嘴上的布条去掉,然后就把他们塞进牢房内,这一下被挤的爆满,有的甚至都只能站着。
甲士们暂时接管的监狱,以防这些被抓之人的亲属通过官吏来营救。
至于原本看守牢房的官吏都带薪休假了。
霍东没着急审问这些人,先关他们一两天,等到有些人憋不住气了,自己就会慢慢浮出水面。
霍东又找到卢成让他散布被捉的人都是黄巾军内应的事情。
信息的传递有先入为主的性质,当你先听到一个消息时,并且还有一个听上去合理的因果时,作为正义一方的你就会认定这个消息是真是的。
鸿宾楼作为重要信息集散地此刻也在讨论刚刚发生的大事。
“听说了吗,今天抓走了一大波黄巾的内应。”
“你的不准了,其实他们就是黄巾军,这些大族在这些黄巾军还是流民时就派人混进去,然后扶持他们当统领。”
“对,然后这黄巾军就听这这些大族的话,说抢谁就抢谁。”
“听说是三七分,这些大族够黑的,为了钱,连安邑城都不在乎。”
“要不是新府君大人从北屈杀来,把黄巾军打的屁股尿流,安邑就被攻破了。”
“这不他们以为府君不知道他们是黄巾军背后的人,派人来要田地,本来黄巾军攻破之后一走,田地都是这些大族的,现在分给我们了,他们就忍不住了。”
“这些人真不是东西。”
“他们本来就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