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晚的记忆,渠宛很不想再回忆。
毕竟全都是打码的内容。
至于早上为什么又爬起来了,那是因为她压根就没睡。
要不是为了这个早上全家都必要准时来吃的早饭,渠宛现在肯定蒙着脑袋睡个昏天黑地。
毕竟要是不吃早饭的话,爷爷奶奶也该唠叨了。
吃饭的时候眼皮都睁不开,再看看身边的男人一晚上没睡,还这么有精气神。
想想突然就觉得不公平啊。
虽然说昨晚上很开心很开心,还是自己主动去勾引他的,但是这个结果是渠宛承受不了的。
“宛宛怎么无精打采的?”大伯母出声问道。
渠宛勉强的笑了笑,“昨晚上有点没睡好。”
“咋没睡好啊?”俞南霄跟着问道。
然后被渠宛削了一眼。
渠宛按了按自己的脖子,“睡落枕了。”
大伯母笑了笑,“那快点吃,吃完上去再补个觉你好好休息。”
“好。”
渠宛微微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又瞪了一眼身边的人。
现在坐在椅子上都觉得身上这也疼那也疼的,都怪他。
吃完了东西,渠宛开口道,“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我先上去了。”
姜泽语也放了筷子,“爷爷奶奶你们慢慢吃,我也上去了。”
说着就要去扶渠宛,但被她伸手给拍开了,就这么一小段路程,二人都无数的小动作。
大伯母笑了笑,“说不准用不了多久,我们家就能迎来新的小生命了。”
俞眉也跟着笑,“虽然说想抱孙子了,但也不希望宛宛这么快就生孩子,在我眼里她还是个孩子呢,再过几年吧。”
虽说之前还跟着姜泽语说过这事,但她仔细想了想。
孩子一生,哪还能有什么舒坦日子?
就这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疼。
“那也是,宛宛也还小,再过几年也不着急。”
渠宛上楼就赌气直接把人给推开了。
“我错了。”姜泽语哄到。
“别跟我说话,我都困死了。”倒在床上,压力就不理他了。
“我也陪你睡会。”
刚上来准备去抱渠宛,就被渠宛踹了一脚。
“我真错了,以后不会了。”
渠宛才不理他呢,都果然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最没有可信度了。
就比如昨晚上,姜泽语每次都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但却是一次又一次。
姜泽语再小心翼翼的凑近她,这次人没推开他了。
渠宛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
全身都很疲乏,没多久就已经睡着了。
姜泽语的鼻息间都是渠宛身上恬淡的味道,闻着很让人安心,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姜泽语准备看一眼时间。
拿到了床头的手机就看到了未读的信息。
是医院发过来的。
姜泽语微微皱眉。
初五的时候,她去了医院化疗,那天晚上他还打电话给了宋淇询问情况。
主治医生说的意思是病人病情恶化,已经没多长时间了。
姜泽语放下了手机,躺在了床上。
这也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就已经恶化成这样了。
乳腺癌晚期,本身就很严重。
从宋淇联系上自己,到如今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
那时,自己还在剧组拍戏。
大半夜的回来,看到手机里面陌生的号码,内容只有几个字。
“哥,你在忙吗?”
姜泽语看了一眼号码显示的城市,便已经知道了。
那个城市里有他号码还叫自己哥哥的能是谁。
即便是凌晨,姜泽语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被接起,姜泽语听到小姑娘在那头轻声的询问。
“请问你是姜泽语吗?”
姜泽语还未开口,竟然觉得有些哽咽,声音都变了啊。
小时候天天缠着让他抱着的小女孩子已经长大了。
“淇淇?”姜泽语缓缓开口。
那边静默几秒之后,隐约传来了抽泣声。
“哥,你在哪,哥妈妈要死了,哥你能不能回来。”
姜泽语只记得那天晚上宋淇一直在电话里重复说着这些。
第二天他便向剧组请假购了飞机票去了那个城市。
姜泽语确实时隔很久都没回来过,可自从他离开之后,连续好几年都会偷偷的回来,偷偷的看一眼她们。
她去了宋淇说的医院,找了焦急等在外面的小姑娘。
几年不见,个子已经很高了。
看见了她,宋淇就红了眼睛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叙述着。
只不过他叫了十五年的妈妈,却不想见他。
姜泽语跟着医生了解的病情,知道她的情况很危险,便想安排她们来了南汐市治疗。
起初她很不愿意,看见自己便会发火和以前一样。
那是他说,“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亲生妈妈,明知道我有亲生父母还偏偏把我困在你身边,我要是你我也确实不好意思,你死不死对我来说也没说你影响,我有疼爱我的亲生父母,我现在自己也能养活自己,随便一天挣的钱你可能一辈子都挣不来,你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宋淇也十七了,也能出去打工了,成绩好又有什么用?”
或许是说到了宋淇,她才渐渐的有了反应,即便后来姜泽语把人带来了南汐,她也依旧不想见自己。
刚开始宋淇会经常给他发信息,他的事也会跟着自己说。
姜泽语每次接了电话会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可后来宋淇不联系自己。
自己去医院看她们的时候,宋淇不再像刚开始那么亲热他了。
甚至还说以后赚钱了会把治疗的钱还给自己。
中间发生了什么,姜泽语也能猜到。
可他从始至终狠的也就是那个所谓的“爸爸”。
恨他嗜赌,恨他家暴,恨他没用,恨他让那个家变成了那般模样。
可不论姜泽语如果去想,现在也不得不接受事实,她要死了。
姜泽语呼出了一口浊气。
整个人都很疲惫。
身旁的人翻了身,从他的怀里钻了出去。
姜泽语伸手勾起了她如墨般的黑发。
在之间缠绕着,细细的摩挲着。
姜泽语好一会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起身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