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虎醒了她看徐虎的眼神自是又有了一番不同,徐虎也是,小三个月没沾过媳妇儿的身子,得了一回自是心满意足春光满面,两人之间难得的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siluxsw.这气氛尴尬中带着几分甜蜜。
年初一是要一大早起来拜年的,但是徐虎家只剩了他一个,或许还有些远亲,但是这么多年早就不来往了。楚清黛或许要好一点儿,但也是半斤八两,前段时间的那一闹,已经彻底跟娘家人弄僵了。老死不相往来不说,就算是在街上碰到了都得互相吐几口唾沫。
因此过年很多人忙着串亲戚的时候,徐虎和楚清黛两人却闲了下来,两人整天在屋里待着,再加上上次除夕夜也算是给两人解了禁,两人也是整天黏糊在一块儿,自是好的蜜里调油。
一开始楚清黛是不愿意的,但是徐虎在这事儿上格外放的下面子,想着法的哄着她,楚清黛就是个顺毛驴儿,徐虎以前又是个暴脾气,现在这么伏低做小,楚清黛就被哄着跟着徐虎胡闹,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她的颜色就鲜艳了几分,眼角眉梢都带了一种独特的风情。还是过了正月十五,徐虎正是开始上工,两人之间才不那么火热让人看一眼都能觉出异样了。
虽然有过了正月才出年的说法,但是对贫苦人家来说能坚持过了元宵节就十分难得了。毕竟少干一天活儿就少一天的收入,没了这一天的钱,第二天的口粮还不知道在呢。因此不仅是徐虎,马三儿、赵强、赵有福,甚至是马大爷都忙碌了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正月就过去了,春回大地,连风都暖和了很多,似乎是一场春风刮过,便更暖和几分。树木也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绿意,一些小草也颤颤微微地从地下冒出个头来,更增添了几分生机。
捂了一冬天厚厚夹袄的人们早就恨不得穿上薄薄的春衫,只不过倒春寒的威力还是不小的,起码楚清黛仍旧穿着冬天的夹袄,不过徐虎身板儿壮实,已经把厚厚的夹袄脱去,穿上薄袄了。
楚清黛正在看最近的报纸,自从徐虎给她买了几张旧报纸解闷以后,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好在报纸是十分便宜的,两三分钱就能买到一份儿,因此徐虎也就没有拦着楚清黛。因为楚清黛兴致高昂,徐虎现在也能认识百来个字了,有时候闲着无事,他也会连蒙带猜的看上一看,不得不说看这种东西可比死巴巴的背三字经和百家姓容易多了。
看的报纸越多,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也就越多,楚清黛知道文人在这个时代也是十分吃香的吗,他们现在的地位不亚于她生活的那个年代,打个比方说,徐虎累死累活的干上一个月也不过挣十块钱,但是那些文人学者仅仅是写一篇文章所得的稿费就不止这个数了。
楚清黛一直都为自己的才学得意,常常生出恨不为男儿之感,现在有这个条件当然是跃跃欲试。不过现在提倡新文学新思想,楚清黛是个实打实的封建糟粕,虽然她的思想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是十分新潮的,但是在这个时代却几乎能和守旧、势力的代表人物相比,不说别的,就说她写的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几乎就没人会感兴趣。
一连投出去三篇文章都石沉大海,她也有些灰心了,恹恹的翻着报纸却没心思看下去,她觉得自己写的要比这些好多了,那些人真没有眼光。
正烦恼着马大娘来了,她连忙下炕去迎她。
“不用动,不用动,你好好坐着。”马大娘说道。最近的马大娘简直可以用神采飞扬几个字来形容了,樱桃时隔三年又怀孕了,马大娘跟马大爷只有这么马三儿这么一根独苗,当然是希望儿媳妇儿多生几个。樱桃现在又怀上了,马大爷跟马大娘简直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恨不得把儿媳妇儿给供起来。
马大娘还好,整天变着法的给儿媳做好吃的,马大爷则是整天呵呵的笑,干活更带劲儿了几分,多一个孙子家里就是一大笔开销呢。
“大妞啊,今天晚上三儿说请个大夫回来给樱桃瞧瞧,你是不是也让他给把个脉。”楚大娘说道。其实她是有些担心的,大妞的肚子起码也得有五个月了,冬天穿的厚看不出什么来,现在衣服换了薄的才发现这孩子怎么还像是没显怀的样子。别再是有个什么事儿吧。
穷苦人家哪里有那个闲钱总去看大夫,上次要不是楚清黛情形实在是不好徐虎也不会连着两次把大夫请回来,不过那个王大夫也就是二把刀,医术并不是多高明,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来猫儿胡同看诊了。这次也是樱桃都快把苦胆吐出来了,连口水都喝不下去,再加上她历来娇气,马三儿这才决定另外请个大夫回来。
楚大娘倒是没想是不是没怀上,毕竟这么几个月没来月事,总不会是没怀上,怕的就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这怀到一半儿是死胎的也不是没有。
楚清黛见到马大娘略带关心的眼神,心里一提,她其实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听说五个多月大的孩子就算是显怀不明显,也该在肚子里打拳了,以前马大娘没少说她怀着马三儿的时候的事儿,她也不是不紧张的,只是面上装的镇定而已。
徐虎最近值得是白班,下午两点钟便回来了,见楚清黛没精打采的躺在炕上,便问道:“咋了这是,被人欺负了?”
说起来这段时间算得上是两人相处的最愉快的一段日子,徐虎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却吃软不吃硬,楚清黛小性儿但是却十足的爱哭,其实她也是哭惯了,稍微有些什么不顺心,眼泪就流了下来,只要她一掉泪,徐虎便只能投降,两人这也算是另类的一物降一物了。
这不本来楚清黛就是既担心有委屈,徐虎一问那眼泪又跟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哭,你就知道哭,到底他、妈、的怎么了?”徐虎十分暴躁的说道。工厂里的活儿不算重,但也不轻,一连八个小时,虽然中间也是可以休息的,但是这么干上一天下来也不轻松,这一累了,难免就要暴躁很多。再加上徐虎怕楚清黛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家受了委屈,口气更是差了几分。以前他到还不怕,但是过了这么久徐虎哪里不知道楚清黛就是个窝里横的性子,也就敢在家跟他闹腾,跟别人多半是要吃亏的。
“你说,你说孩子是不是有些什么不好?”楚清黛哭得有些抽噎的说道。
听楚清黛这么一说,徐虎脸色更是难看了,他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头,就算他不懂也知道到了她这个月份肚子早就该鼓起来了。偏偏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楚清黛还越来越瘦了,至于胃口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差。
徐虎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个年头死孩子实在是太正常了,就算是平平安安生下来也有养不活的,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滴骨血,徐虎早就打算好等下次休息带着楚清黛去找有名的大夫看卡,那个王大夫的医术实在是不怎么样。
不过见楚清黛强忍着泪水,似乎他一个说不对就要崩溃的样子,徐虎便说道:“没事儿,,你就是吃的太少了,以后多吃些就好。赶明儿我带你出去看看。”
楚清黛这才有机会说明了马大娘刚才的来意,徐虎一听也觉得好,等到马三儿把大夫请过来以后两人就严正以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赴刑场的。
大夫把手放在楚清黛手上的那几分钟,两人的心几乎都快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了。不过大夫给的答案却十分不适合这个气氛,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楚清黛没怀孕,但又怀孕了。
☆、第35章看病
马三儿请的这个大夫医术还不错,先给樱桃把了脉,只是这孕吐并不算病,跟体质有关,有的人怀孕顺顺当当的,只是犯几下恶心就好了,平时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而有的人几乎把半条命都能吐进去,樱桃就恰好属于后者。
大夫到是开了药方,但是是药三分毒,大夫还是不建议吃。其实就算是马三儿给拿了药樱桃也不会喝的,虽然她看着柔柔弱弱的韧性却极好,上次生狗蛋儿的时候她吐到最后吐出来的都是血丝,但是仍旧咬着牙往肚子里填吃的。
樱桃完了后面就是楚清黛,她一直抽抽缩缩的不敢往前走,还是徐虎推了她一把这才坐到了大夫的对面。
大夫看了她一眼,就感觉有些不对,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哪是五个多月的妇人呢。不过本着医者父母心他还是尽心的给看了,的确是滑脉,但是顶多也就一个多月,如果不是他这一手诊脉的手艺是祖传的十分出色,还真不敢确认呢。
“哪里有五个多月的身孕哪个庸医给诊的,这才不到两个月的身子这样是很正常的,不过这房事还是要避讳着些,这身子还不稳当呢。”大夫也知道这样的贫苦人家好多都是不请大夫完全靠经验的,月事不来就以为怀孕了,殊不知这女人不来月事的原因可是多了去了,要不是自己来了,这两个人什么都不懂,非得把尚未稳定的胎给折腾掉了。
大夫突然感到自己救了这未出世的孩子一命,颇有些悬壶济世的仁医之风,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楚清黛跟徐虎两个人先惊后喜,等到老大夫说要忌讳房事楚清黛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徐虎到是脸皮厚,只不过对着楚清黛却是黑着脸。“你说说你傻不傻,怀没怀孕自个儿不知道啊。”
刚才大夫说楚清黛没怀孕的时候徐虎的第一想法不是妈、的,竟然敢骗老子,而是我艹老子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尚不是白当了。这份怒气当然只能对着楚清黛发了。
其实这根本不能怪楚清黛,她以前连个月事都没来过,对这些事儿根本一点儿都不懂,再加上楚大妞虽然外表看着十分壮,但是骨子里面却是虚的。其实也容易理解,她成了大姑娘来了月事以后生母早已经去世了,跟继母楚寡妇又水火不容的,楚寡妇哪里会跟她细说这些女孩子家的隐秘事儿,来着月事摸凉水着凉的时候多了去了,一来二去这月事可不就不稳了。
还是楚清黛穿来了以后就算是洗手都得用热水,吃的又精细,养了两个月养回来了那么一点儿,月事倒是来了,不过楚清黛不懂,还以为是见了红,吓得僵直着躺在床上不敢动,恨不得让连去上净房都不下地,让徐虎抱着去,再加上量也不多,竟然就这么囫囵过去了。紧接着孩子就上了身,真怀上了,当然更不会有月事了。
徐虎生气楚清黛还气呢,明明是他们告诉的她怀孕了,现在又怪她,想到刚才大夫说的要注意房事的话,楚清黛又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也不管徐虎扭头自己回房去了。
“这婆娘,你给我站住!”徐虎见楚清黛扭头就走,一点儿都没给他留面子别人都还大喇喇的看着呢,脸上顿时觉得挂不住,追在后面就冲着她喊,一直跟进了屋里去。其实徐虎哪里会真动手,虽然闹了个乌龙,但是肚子里到底是怀上了个金疙瘩,他也就是喊喊,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笑话,要是一巴掌打下去把孩子真打坏了他找谁说理去,过了年他都二十六了,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再说了这个孩子正是一切都顺顺当当,他跟楚清黛好的蜜里调油的时候有的,跟以前两人既穷困又生疏的时候自是不同,徐虎心里也觉得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家里现在日子过得不错,没准儿这福气就是这孩子给带来的,就上个月他刚得了三块钱的奖金算算日子可不是孩子刚怀上的时候。徐虎越想越觉得这孩子有福气,就更舍不得动手了。
徐虎跟楚清黛夫妻两个闹别扭的时候,马兰也坐到了大夫面前,反正大夫的出诊费是马家出的不看白不看,自从樱桃怀上二胎以后她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她婆婆就差把不下蛋的母鸡几个字明说出口了,赵强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到了晚上却越来越蛮干,似乎那样她就能怀上似的。
马兰这日子过得就跟泡在苦水里似的,坐在大夫面前她是既想让大夫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但是又怕万一真有什么毛病,到时候即便她婆婆不动手赵强也轻饶不了她。
大夫见人一个连着一个倒也没生气,虽然只是一个人份儿的诊金,但也到真不差这一会儿工夫,说起来他到真有几分医者父母心,不过等给马兰把了脉却皱了眉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让她换了另一只手。
赵大娘见大夫脸色郑重,一个大步上前说道:“大夫,她是不是有啥病不能生?”说这话的时候赵大娘的声音十分尖利,震得大夫眉头皱的更狠了,赵大娘到不像是马大娘只生得了马三儿一个,除了赵强她还有两个女儿,不过赵大娘重男轻女倾向十分严重,大女儿倒是留着,养到十六岁厚厚的一笔彩礼把女儿远嫁了,自从出嫁就从没回来过,而二女儿干脆就没养,直接送人了。
因此她简直恨不得马兰第一天嫁进来第二天就能给她生出个孙子来,偏偏事与愿违,马兰嫁进来三年了,比她早来的生了,二胎也怀上了,比她晚来的也快生了,偏偏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要不是看着马兰能干还勤快,赵大娘早恨不得把人休回娘家去了,就凭她儿子的人品,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到,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图了她模样长得俊俏还有十块钱的陪嫁就把人娶进来。早知道当初就该娶了那楚大妞,那大笔的钱财可就是他们家的了,越这么想马大娘的声音也就越发的尖利。
“倒不是不能生,只是身上寒气太重,再加上太过劳累,得好好调养一番。要不是底子好,照着这么劲头早就坐下病来了。”这话明显是对着赵大娘说的。
马兰儿这种情况,大夫见得也不少了,贫苦人家男人当女人使唤,冬天也舍不得烧煤,身上可不是积攒了厚厚的寒气,但是向马兰这么重的还是少见,如果再不多加注意好好调养,再过一段时间能不能生还真是个问题。
“我开几服药先吃着,过段时间如果情况好转了再换一个方子。”大夫说道,然后刷刷的写了个方子递到了赵大娘手里。
赵大娘看着马兰的眼神简直凶狠的不行,也并不接大夫的方子,一听就得吃好长时间,这得花多少钱,赵大娘对自己抠面对别人更抠,唯一能从她手里抠出钱来的大概也就是赵强这个亲生儿子了。
不过被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有些讪讪的,扭头走了,还不忘瞪了马兰一眼示意她赶紧回去,马兰满脸羞愧的接过大夫的药方,讷讷的说了句:“谢谢大夫。”然后拿着方子回了屋。婆婆是一定不会让她花钱吃药的,但是马兰打定主意按着这方子抓几服药吃,实在不行就回娘家借钱。
这件事儿过后,四合院里的事情似乎什么都没变,但是却又是什么都变了。首先是徐虎和楚清黛,楚清黛又恢复成了以前被供着连端个碗都怕压到手的日子,而徐虎刚尝到了了肉味,又得当和尚,自从那天得了大夫的话,楚清黛恨不得躲徐虎躲得远远地,简直就跟防狼似的,就算是不小心挨到一下也会换来楚清黛的一记怒视。
然后就是赵家,自从知道的确是因为马兰身上的问题才迟迟没怀上孩子以后,赵大娘跟赵强对他越发的没了好脸色,简直是就算往灶台里添把柴火都会涉及到不能生孩子的事情上来,马兰咬紧了牙什么都不反驳,暗地里却回了娘家好几趟,每次回去她娘都会给她熬好了药,喝完了立马回来,一刻都不敢耽搁。同时她也开始注意不再那么狠着摸凉水了,就算是洗衣裳也会加些热水进去,不管赵大娘怎么骂都硬着头皮听着。
没变化的也就赵有福和马家了,赵有福光棍一个,谁怀孕谁生孩子跟他都没关系,至于马家,也差不多还是老样子,樱桃照旧吐得昏天黑地,一家子人急的团团转,就为了能给樱桃找一口吃的。如果她吃一样东西能暂且不吐,那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儿,家里人都能多吃一碗饭。如果她吃不下,就算是小小的狗蛋儿都跟着唉声叹气。
☆、第36章做生意
一眨眼就到了温暖的春天,四合院里有一颗不大的槐树,冬天的时候就那么光秃秃的处在院子里,看了都觉得他碍事儿,现在倒是长得还不错,在树的顶端还结了花骨朵,要开不开的样子,似乎过一晚就能开满树了。不过等到第二天才发现花骨朵照旧是花骨朵,仍旧是那副要开不开的样子。
狗蛋儿因为樱桃最近害口害的严重,对狗蛋儿管得就松了很多,因此狗蛋儿在院子里跑的次数也就多了些,眼巴巴的盯着槐树上的槐花,槐花能做的东西很多,不仅能做槐花饼可以蒸槐花糕槐花包子,做汤的时候做辅料也十分不错,甚至还能做槐花茶,本来楚清黛并不喜欢这颗槐树,槐树在古人看来并不是很吉利,有木上有鬼的说法,但是整天见狗蛋儿蹦跳着要吃,倒也添了几分喜欢。
马大娘挨不住孙子的闹腾,亲自上阵摘了好多槐花下来,然后自家用了面粉、鸡蛋做了炸槐花,然后给几家都送了些。楚清黛尝着味道儿还不错,难得的起了兴致也想做些吃食来,徐虎最近一直都在值夜班,一大早楚清黛便把徐虎叫了起来给她摘槐花。
要说楚清黛最近的状态实在是不错,一点儿都不像樱桃那样几乎吐掉半条命的样子,反倒是脸色越发的红润了,因为楚清黛最近保养得好,甚至还白皙了很多。看的马大娘眼热不已,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全凭个人体质,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摘了新鲜的槐花下来,楚清黛挑了一些卖相好的风干准备做槐花茶用,至于卖相稍微差些的,做了些槐花糕来吃,还剩了一些索性全都晒干了,不管是做香包还是枕头都是不错的主意。
楚清黛以前闺阁十几年的时间除了做学问跟姐妹们办诗社就是侍弄花花草草,做些胭脂膏子、香露,甚至做些头油来用,因此侍弄其这些槐花来也格外的有耐心,其实要不是楚清黛现在身子不变,趁着现在春花烂漫的季节早就应该淘胭脂了,只不过怕那些花对孕妇有妨碍,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而已。
本来是一时兴致所致,不料到了晚上却引来了马三儿,说来也巧了徐虎本来是上夜班的,不过一个平时跟他颇为处的来的一个同事因为家里有事儿跟他调了一天班,今天晚上难得在家。
男人说话楚清黛当然是在卧室待着,徐虎跟马三儿就坐在堂屋。徐虎给马三儿拿了楚清黛做的槐花糕出来,“你嫂子今天折腾出来的,下午还给大娘送了一碟子过去,不知道你吃到没有,我不爱吃这些,你从小倒是喜欢甜的,看看喜不喜欢。”
楚清黛人讲究做的点心也讲究,别人家也拿槐花做糕,但是却只是槐花和面和在一起再蒸熟,偏偏楚清黛是一番折腾,先是把槐花放在清水里泡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才拿擀面杖的头把他捣成酱状,放上蜂蜜白糖做成槐花酱,然后才拿泡了一夜的糯米、白米和在一起,这还不算完还要放上年下的干果和枣干放在一起蒸,槐花酱在糯米里面夹了两层,吃起来既有槐花酱的甜又有枣子的香,的确不错。
马三儿今天就是为这个来的,今天回去樱桃第一时间就拿了这槐花糕给马三儿吃,狗蛋儿就那么眼巴巴的瞧着,几乎都要留下口水来,儿子这幅样子马三儿哪里还能咽得下去,刚想给了儿子却被樱桃拦住了,“别给他了,今天吃了不少,你尝尝是隔壁嫂子送来的。”
樱桃一向是不挑喜欢跟四合院里的人打交道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称呼楚清黛的时候却叫了嫂子。马三儿听出樱桃话外有话,忍不住拿起来咬了一口,的确别有一番风味儿,马三儿在茶馆里做工,除了茶吃的最多的就是点心,他都觉得不错,那就是真不错。
“真看不出来嫂子做点心倒是真有一套,我记得年下她送来的点心也都好吃的很。”马三儿说道。
“不仅是点心,就是一些小食也别有一番风味,那茄鲞就是大少奶奶都说十分不错呢。”樱桃最近也稍微能吃下去些东西了,脸色也好了一些,要是前段日子能不能说这么长时间的话还是两说。
马三儿自己跟四合院里的人亲近,也希望樱桃跟他们亲近,今天难得的见她有这兴致便说道:“虎子哥就说嫂子在正事上面不行,大菜也做的不怎么样,但是在这些小食上却十分有精力,有时候在屋里倒腾几天也不嫌烦。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去嫂子那里坐坐,省的整天在屋里憋闷。”马三儿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着樱桃,生怕她不高兴。
“其实嫂子也是识文断字的,据说嫂子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呢。娘也说嫂子这人嘴巴虽然不饶人,但是却是个直心肠,难得有一颗赤子之心,你对他一分好,她必要回报给你十分。”说起来马大娘对楚清黛也是越来越满意,时常挂在嘴边的。
樱桃见马三儿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便说道:“你不是打算开个茶馆儿,嫂子手艺这么好,咱们跟嫂子学了手艺倒也是一个卖点,咱们也不沾嫂子的便宜,每出一样咱们就给了嫂子方子钱,这样他们家还能挣些钱财。”
马三儿一听也觉得这主意好,只不过也有些迟疑,如果赚了还作罢,如果赔了连工作都丢了,“要是咱们万一赔了,日子可就难过了。”
“赔了怕什么,大不了从头来过,咱们以前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你看文昌马上大了,我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是个儿子自不必说以后怎么也得分给他一分产业,就算是是个女儿也得给她置办嫁妆,你看就算是嫂子这样父母俱不在了,还给她留下了一百多块的嫁妆钱,咱们女儿以后自是也得有一份厚厚的陪嫁,要不然怎么在婆家立得起来。”
樱桃苦口婆心的说道:“咱俩都是命苦的,但是就算是再苦再累也不能苦了孩子,不管是儿子女儿我都想着让他们上学堂,到时候读书识了字也能给咱们马家争光。还有咱爹娘辛苦了一辈子,咱爹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家里家外的操劳,到时候赚了钱咱们也置办一个大宅子请几个丫头来家里伺候着,让爹娘享福不是更好。就算是咱们倒霉真赔了,大不了再从头来过就是了,你继续去当你的跑堂的,我去给人洗衣服做饭当老妈子,这日子怎么都能过的下去。”
说到这里她莞尔一笑:“再说了,我可对我男人有信心的很,不相信你会亏了。”
马三儿本来也不是个怂的,自己也存着一番志气,再加上被樱桃这么一鼓励顿时生出万丈豪情来,这不知道徐虎晚上没上工就过来了。
徐虎自己没什么做生意的天分,也不知道马三儿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听马三儿要自己开茶馆儿像是为他欢喜,然后就有几分担心:“我自是相信你的本事的,但是这开铺子也不是那么简单,先不说别的就说这地痞流氓来不来闹事儿,就是警、察那里也得有关系,要不然整天有人来闹事儿这生意怎么做得下去。”
徐虎虽然是个下九流,但是正也因为如此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尤其是做吃食生意的尤其不能小看这些下九流,如果他时不时的过去捣个乱还怎么开下去。
马三儿自是考虑过的,准备选定了地方就去拜山头,樱桃也说了可以去旧主人家求一求,人家财大气粗只要一句话下来就能把他们跑断腿也解决不了的事情给解决了。
听马三儿都打算好了,徐虎这才有几分安心,不过等到马三儿说要出钱买楚清黛的方子,徐虎连忙摆手说道:“不就是一口吃食,你喜欢什么就跟着她学了就是,她也不过是在家里瞎琢磨,咱们兄弟哪里用这么见外。”
“不能这么算,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嫂子这也不是白得的,你看那些大饭馆哪个不是把秘方把的牢牢地,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到时候给哥你们分一成红利,就是一开始很可能会艰难些。”这法子还是樱桃说的,如果只是一个方子一份儿钱,樱桃怕时间长了楚清黛不肯尽心,这样子也算是有两人的份子,楚清黛也能更尽心,只是马三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半会儿他们总归是赚不了钱的,总归来说是亏了虎子哥。
徐虎到没想这么多,这份钱他是真没打算要,见马三儿实在是诚心,便说:“行,你看着怎么好就行,我也不差这点儿钱,倒是如果你的钱不凑手,我还能给你凑点儿。我这手里现下到还是有一些钱。”
☆、第37章买铺子
“哥,这倒不用,我也攒下了些钱,樱桃那里也有些,就是我爹娘那里也还有棺材本儿,弟弟不干便罢,既然干了就好好的赌一场,要是弟弟赌输了,到时候哥给我爹娘一碗饭吃就行。”马三儿说道,声音里有十分难得的坚定。
当初樱桃在诸多的选择中看重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长得好固然是一方面,但是马三儿胆大心细这也是樱桃看中他的一方面。
“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着,咱们这院子就这么大,人是越来越多,樱桃要再给我添一个孩子,你家这儿我嫂子也怀上了,以后这房子肯定是住不下的。我那里还好坐北朝南屋子也还宽敞,哥你这房子冬天冷夏天热,长年连个阳光都见不着,以后孩子大了难不成也搭个小棚子给孩子住,反正我是下定决心了,铁定要混出个模样来,到时候也住住那种花园洋房,屋里通上水通上电,我娘跟樱桃就再也不用在煤油灯底下做针线活儿了。”马三儿说道。
他们兄弟都是命苦的,但是相对于赵强跟徐虎他的命要稍微好一些,起码父母俱全,娶的妻子也是可心儿的全心全意的帮着他,但是马三儿却不会因此就满意了,相反他更想闯出一番大事业来。
难得的见马三儿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话,徐虎脸色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只是马三儿能开茶馆儿,是因为有那份手艺在,但是他能干啥,除了卖苦力拉黄包车,他几乎什么都不会,就算是现在干的也是体力活,因为肯吃苦下得了力气,一个月连工钱带奖金倒也能挣十三四块钱,本来他已经十分满意,但是被马三儿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来冬天的时候楚清黛冻得几乎不能下炕的事情来。
他现在也算是知道了,楚清黛是那种典型的小姐身子,养的娇气的不行,就是大冬天也要隔几天就要洗个澡,冬天又冷要不是去年他死压着不让洗,非得感冒不行,冬天还好过,等到过了夏天,徐虎都怕楚清黛会坚持不下去。
没人比他更知道这房子到了夏天闷热的几乎让人待不下去,就是现在楚清黛都直嚷嚷着说屋子里闷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