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一只手突然拍上沈容和的肩膀,沈容和侧首就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魏商?”看着浑身洋溢着不羁的人,沈容和挑了挑眉。
围着他打量了一圈,魏商一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眯着眼看他:“沈兄,有没有人说过……你很……”
说道这里他又突然没了声音,沈容和挑眉看向他:“如何?”
魏商有一瞬间的惊诧,又很快掩了过去,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大大咧咧的揽住沈容和的肩膀,硬是拽着他往楼上角落那间厢房里走。
“既然来了,就跟我一起去看看热闹吧。”
魏商这人向来无赖,反正闲来无事,沈容和也就由着他推着自己往里走。
推开房门,让沈容和意外的是,这里与外面喧闹眼里截然不同,一花一木,一桌一椅,摆设的极为清雅绝妙,看得出布置者花了不少心思。
瞥一眼魏商那副得意的模样,沈容和不由得好笑。
向来这里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含烟馆花魁,容月姑娘的住处了。
“魏公子,你来了。”就在沈容和两人刚刚迈进房中,一道清悦泠泠的声音乍然响起。
随着水晶珠帘被掀开,一道袅袅娜娜的曼妙身姿由远及近,眉若远山,眸若秋水,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一袭蓝色宽袖窄腰绫罗裙将她的身姿勾勒的恰好,秀而不媚,明艳动人。
她便是容月。含烟馆的花魁自是长相气质都非同一般的女子,不过,沈容和在意的却是那双眼睛,不知怎的,在触及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时,他竟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没料到房中还有其他人,容月的目光在触及沈容和时愣了愣,旋即轻笑一声:“原来还有个人。”
将心底那厮疑虑压下,沈容和冲她微微颔首,淡然笑道:“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那女子微微一怔,又很快恢复如常,迈着款款莲步来到外阁,为沈容和和魏商添上两倍新茶,一举一动,皆是万般风情。
“难怪魏兄今日总在这含烟馆乐不思蜀,原来是又家人相伴。”扯了扯唇角,沈容和意味深长的笑道。
“噗——”魏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当即做了天女散花,全部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
“你瞧你……”容易嗔怨的睨了他一眼,忙拿出袖中的锦帕为他擦拭嘴角的茶渍。
“你、你误会了。”魏商脸上一片绯红,结结巴巴的解释。“我和容月并不是……”
沈容和忙着打量房中的摆设,并没有注意他的话,更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瞬间涌现的浓浓黯然。
无趣的咋了咋舌,魏商可以挑开话题:“不提这个,对了,沈兄,你今天早上是从哪里出来的?”
沈容和看了他一眼,奇怪他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腰间的那个玉佩,我似乎在别粗见过呐。”
这回轮到沈容和被茶呛到。
斜睨着他,沈容和将茶水放在桌上,如实说道:“作业我和安豫王世子掉进河里,因为离王府较近,又遇上大雨,就去了王府。”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龙祁钰那小子送你的。”提到龙祁钰,魏商一张俊脸慢是郁闷。
沈容和但笑不语,没有否认。
今早起来时才发信他腰间的那块玉佩丢了,向来应该是昨夜在河里时掉的,他只提了一句,龙祁钰便接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执意送他,他本想拒绝,可一看龙祁钰皱的越来越紧的眉头,就干脆手收了。
玉佩是极好的凤血玉,在正面刻有“浮生明华老,相思不曾闲”两句诗,对于玉佩上的字,龙祁钰只字未提,沈容和也并没有问。
筹建沈容和那副模样,魏商更觉不爽,哼道:“他无缘无故的送你玉佩做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斜睨着他,沈容和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
魏商顿时语塞。
容月的琴据说是龙城一绝,沈容和本想留下来欣赏后再回去,眉儿却寻了来,说是绿芜中毒了!
跟魏商和容月道别,沈容和正欲回去,却见魏商也跟了过来:“我也去瞧瞧!”说罢冲容月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当下也顾不得他跟来了,沈容和匆忙赶回沈府,管家正在沈府门口急的转来转去,尢自不得安宁,一见沈容和回来立即迎了上去。
“大夫怎么说?”沈容和边往房里走边问。
“大夫说还好发现得及时,否则夫人当真会命丧黄泉了。”管家说这话的时候,眸光自门外一道红影上掠过。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沈容和不禁蹙了蹙眉头,直视那人:“三小姐,你怎么会在我府上?”
那人可不就是当朝左相,董皇后的亲妹妹,董府三小姐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