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夫人苦笑道:“媳妇,你不必安慰娘,娘还不明白吗?娘只是为雨儿担心,这些妾室就没一个省心,没一个是好对付的。dashenks.可怜雨儿那样的简单,善良,只有处处让人算计的份了。”
刘月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用,最重要的是雨儿能平安,所以也不再多言了。心里暗暗想着如何应对太子府的事情,到底要如何才能帮到雨儿呢?
南宫明阴冷的勾勾唇,这也算是笑了吧,“你办的不错,不断的挑拨太子与定北侯府之间的关系,让定北侯府对太子冷心。太子以为把莫雨娶进门,定北侯府就全力支持他吗?真是笑话,莫雨那丫头可不像这样笨的。”
谢若雨福福身恭敬的回话:“王爷说的是,太子确实太自信了。”原来南宫明一直吩咐谢若雨在太子耳朵边上,说定北侯府如何功高盖主,如何持宠生娇,如何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虽然太子当时不说什么,可是谢若雨相信,太子一定会放在心里。因为太子一样不喜欢受制于人,不喜欢定北侯府手握重兵。太子这个人最不喜欢让任何人威胁,她的心眼比皇上还重,比皇上还深。
“你下次给太子透露出,林氏一直处处算计于我,而我想动手阻止皇上给南宫明赐封地。”
谢若雨皱眉:“这样太子一定会帮着林氏争到郡王府,这样于咱们有什么好处呢?”
南宫明高深漠测一笑:“林氏和南宫辉让本王压的太久了,也该让他们高兴高兴了。要知道捧的越高摔的越惨,本王就要让南宫辉得到太子的重视,让太子拉拢南宫辉。”
谢若雨虽然一时想不明白,可是通常南宫明做事从不胡来,而且他说到就能做到。自己要做的就是服从,问的多了反而对自己没好处,与这个冷血的男人相处,谢若雨比在谢府还要老实和冷静。l
☆、第四百零二章帮莫雨辩解
刘月与侯夫人给太子和莫雨见过礼了,四人才依次坐好。太子打量了刘月一眼,当年那一眼就让太子对刘月念念不忘记,今日见到刘月淡淡的妆容,虽然怀着身孕可依旧风姿不减,反而增添了几分贵气了。
那张素淡清丽的脸,让太子心都快飞走了,可是想到刘月现是在他人妻,又是自己媳妇的嫂子,自己更加不能表现任何的非份之想。而且今日请定北侯夫人和刘月来,本就是有事情处理,而不是什么寻常的家宴。
莫雨脸色有些苍白,气色也不大好,一看就是昨夜没睡好。虽然依旧穿着华贵的衣裙,可是却难掩眼底的悲凉和伤感。
侯夫人打量着女儿,心都疼的揪起来了,自己的女儿何曾如此过,就是因为嫁到天家就要受这等委屈,自己当初为何不能再坚持一下呢?
可是当初有坚持的可能吗?皇上下的旨谁敢不从呢?侯夫人只能眼神怜惜又伤痛的看着莫雨,母女俩用她们特有的方式在交流。
刘月和侯夫人达成一种默契,安安静静的坐着,就是不提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不过侯夫人决定,从今日的事过后,自己一定不要再让雨儿有一丝凡软,东宫的女人谁又何曾对女儿有一丝心软呢?
太子见定北侯夫人和刘月都不说话,反而看的看太子妃,喝的喝茶,好像就等着自己说话一样。不过今日这事自己本就是想让定北侯府给个交待,既然她们自知理亏不吱声,自己也不必太给她们脸面。
若雨说过,定北侯府自持于社稷有功,一向以功臣自居,更不会觉得菲雨做错事,太子府要给莫雨处罚。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顾忌,总不能搅得太子府家宅不宁吧!
好不是容易睡来的庶长子,若是定北侯府不要就直说,何必在母后跟前卖了好,又到背后使阴招呢,这也太不光彩了。
太子最不能容忍的也就是这件事,容不下庶长子就直说,何必背后支持太子妃做这些小动作。就太子妃那样软绵的性子,就算不高兴也不会想到用那样的阴招,还好发现的早,不然珠儿就真的落胎了。
其实离开太子府自己会活的更好,可是莫雨不想让那人得成,凭什么自己被诬陷了,还要受处罚,还要把自己的位置也让出来,还要让莫家背上罪名,欠太子一个人情呢?
现在想想莫雨只觉得可笑,他凭什么要求自己宽和大度呢,嫁到太子府本就不是自己所愿,明明是他们把自己逼进太子府的,可是现在却她人算计自己,还冲自己发火。
可笑,可悲,也许只有像爹和大哥,才会真心待一个人,才不会要求妻子这宽和大度,才不会弄一府的女人,成天同妻子斗法吧!
莫雨之前还觉得大嫂的注意有些狠,现在看来,自己不对她人狠,她人一样会对自己狠,甚至更狠吧!
…太子清清喉咙,淡淡道:“侯夫人世子夫人,二位想必也知道太子府所发生的事情了,本太子很难过,可是同样的本太子为了整个东宫的安宁,只能请二位来处理此事。
到底定北侯府于社稷有功,本太子不能寒了功臣的心,也不能凭白发作太子妃,必需得在二位面前还太子妃一个公道,也证明本太子的公正。”
侯夫人表情平静,看不出伤心还是难过,“太子所言极是,太子能本着公正处理此事,臣妇很感激!如果真是雨儿做下的此事,臣妇一定不会怪太子,也不会怪任何人,只怪定北侯府教女无方。
可是同样的若不是雨儿所为,而是她人使的计,也希望太子能还定北侯府以及太子妃一个公道。定北侯府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太子面上一僵,定北侯哪来的自信就这么坚定的认定太子妃没做此事,反而是着了算计呢?虽然自己当初也有一丝的怀疑,可是所有的证据都直指太子妃,太子觉得自己不信也得信。
而且太子妃最有动机,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珠儿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的出生。“定北侯夫人放心,只要是有人算计太子妃,本太子一定还太子妃一个公道,不管是何人本太子都会让她受到惩罚,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刘月突然笑了笑,然后挑眉看着太子道:“太子既然说自己会还太子妃一个公道,是否太子心里也相信并非太子妃所为呢?”
太子脸色一僵,立马又恢复一本正经,认真的回道:“本太子自然是相信太子妃的,只是本太子查出的证据,就指明是太子妃所为。
本太子也无能为力,父皇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妃既然有嫌疑,就必接受审查。本太子不能因为是太子妃,就故意包庇,或者故意当做此事没发生过。本太子还要向东宫的其它妾室奴才们交待清楚,不然如何服众。”
刘月依旧是淡淡的,“既然太子说证据直指太子妃,那么太子到底想如何呢?难不成太子请臣妇二人来,就是为了看太子如何处罚太子妃的吗?还是太子想看定北侯府的脸面,放过太子妃一马呢?”
太子又一次不知道如何应对了,“本太子并无此意,本太子从开始就说过,会给太子妃一个交待,当然也是给定北侯府一个交待。
今日本太子就在这里公开审理此事,让二位看清楚,到底是本太子不想帮太子妃,还是太子妃真的做下错事了。”
定北侯夫人心都冷了,太子说到底就是想让定北侯府心服口服,如果要护住太子妃,就只能互相妥协,肯定会向定北侯府提出一系例的要求来。
到时候为了雨儿,定北侯府不应也得应了。太子真是好算计呀!果然皇家的人没一个是省心的,也没一个是心软的,连正妻也不放过,只是利用的筹码罢了。
“太子既然以经想好如何处治此事了,就直接带出太子殿下所认为的证据,也好让臣妇同雨儿心服口服。”
刘月知道婆婆以经忍不下去了,太子话说里话外就是公事公办,对雨儿是没半分情份的。也难怪婆婆难过,雨儿眼底也是伤痛和悲凉。“太子殿下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公事公办吧,臣妇相信雨儿生性纯良,是不会做那等子害人性命的事。”
…太子冷冷一笑,既然这一家人都不想私了,反而想什么公事公办,自己就不必给她们脸面了。
难怪母后说定北侯府的人都是木头,一根筋,现在看来就是这样,只要定北侯府在自己跟前表表忠心,然后给自己一些好处,用兵权明确的支持自己。
太子妃不管犯多大的错,自己都懒得管,可是偏偏他们就是不肯,果真是硬骨头。“好,既然二位想看证人,本太子就成全二位吧!”说完就拍拍手。
接着殿门就开了,然后就进来两个宫女,均是在皇宫最常见的宫女服。两人慢慢的走到殿中。
然后依次给太子和太子妃见礼,接着就是侯夫人与刘月了。等行完礼了,太子这才对其中一个瘦长脸略有姿色的宫女道:“你快些把你知道的一切说与侯夫人与世子夫人听吧!
记得本太子交待的,一定要实话实说,若是让本太子知道你有一句虚言,就小心你的小命。”
那瘦长脸的宫女立马一脸恭敬的跪下:“太子殿下放下,奴婢绝对不敢有半句虚言。”
刘月淡淡一笑:“太子若想要让说实话大可不比如此,对于嘴硬的宫女,可不能只有这么绵软的法子。不过太子一向宽和,这也难怪。”
刘月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太子待人宽和,所以这些宫女说的是不是真话,也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面上越发不好看了,这个刘月虽然长得不错,可是这张嘴就没说过一句好听的话,时不时顶自己一句,气死人了。太子冷哼一声:“世子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自行带回侯府审问,当然世子夫人若要屈打成招,本太子也无法。”
刘月打量着两名宫女,恭敬的回道:“太子殿下觉得定北侯府是那等子心狠手辣,无处不算计,还能让人屈打成招的人家吗?看来太子还真是不了解定北侯府呀!”
定北侯夫人对刘月的话很满意,太子想往自家身上泼脏水,真是门都没有。“太子在娶太子妃之前,难不成没听皇后说过几代定北侯的事迹吗?
看来太子对朝臣们了解还真少,改日太子真该好好向大朝们好好学习学习。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然太过自信,可不一定能完胜。”
太子微微一笑:“倒没想到,世子夫人如此伶牙俐齿。不过也请侯夫人与世子夫人放心,本太子不是那等子分不清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的人。”
☆、第四百零三章疑点百出
莫雨看以娘亲和嫂子如此努力的为自己争,为自己辩解,突然觉得好感动,好像突然之间有了动力。本来莫雨还想,不管太子提出任何的条件,自己都不会让娘和爷爷同意的。
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所谓的尊荣,反而让定北侯府为之所累。世代定北侯都是忠君党,从不参与党争,只要谁做皇帝就会支持谁的,可是现在如果因为自己,把整个定北侯府全牵连了。
自己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值得了,所以莫雨早就想好了,不想去再继续让自己辛苦下去,不如直接去庙里得了。至少能得到清静和安宁,也不会连累到娘和爷爷。
可是现在看到娘和嫂子如此努力的帮自己,莫雨本来毫无斗志的心,突然之间就重新有了力量。
莫雨眼底的悲凉也慢慢消失了,太子此人本就不是自己一生的托负,自己当初就知道嫁到东宫,本就是这样生活,又何必要求更多呢?
自己何必把太子当回事,只要自己对他无欲无求,就不会在意任何事任何人。至于东宫的妾室,不管这次是谁动的手,自己就一定会加倍的还回去。因为莫雨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不想让她们为自己看人脸色,做并不想做的事情。
太子从昨日与太子妃吵过之后,就发现太子妃突然冷淡极了,而且眼神无光,可是现在却突然眼神充满斗志。
太子心里一咯噔,不过面上却微微一笑,努力挤出温柔的笑来:“太子妃说的是,本太子会还太子妃一个公道,不会让太子妃受委屈的。”
莫雨恭敬的谢道:“臣妾谢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何曾给臣妾委屈受呢?”莫雨知道自己必需忍,就算这个男人再虚伪,再无耻,再下流,再不是人,他也是当朝太子,也是将来皇位的继承人。
所以对他自己只能臣服,不过心里如何却是自己的事了。定北侯夫人又重新看到女儿眼里的生气还斗志,心里决算安心了,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废,女儿能明白的。
太子扫了眼跪在下面的宫女,立马那位瘦长脸的宫女慢慢道:“奴婢是珠侧妃贴身的大丫鬟春杏,一直管着珠侧妃的吃食和香料什么的。
可是珠侧妃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太子妃赏下的名贵的香料,所以珠侧妃为了表达对太子妃的敬意,立马就让奴婢们去点了太子妃赏下的安神香。
可是几日下来珠侧妃却越发没精神了,而且还觉得小腹有些痛。珠侧妃想着不对,就直接命太医来诊脉了。还好让太医诊脉,不然怕是珠侧妃肚子里的皇长子,早就没有了。
原来珠侧妃之所以会有这种症状,全是因为闻了或者沾了不能碰的东西,所以才会身体不适,差点小产。
珠侧妃伤心极了,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人要害娘娘,可是既然以经发现原因了,就必须把那害人的东西找出来,总不能让侧妃继续受害吧!
…珠侧妃就请太医在屋里子寻找原因,太医查过侧妃的吃食和衣物,最后才发现侧妃屋里的香炉有问题。
原来那香料里有麝香,这是让孕妇不适的药呀!珠侧妃生性善良,如何也不肯相信这是太子妃所为,可是奴婢们知道此事可大可小,搞不好最后还是奴婢们受责罚,
所以奴婢们就自作主张禀告太子殿下子。后面的事情想必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也知道了,奴婢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刘月对于这宫女的说词根本没信半句,为何珠侧妃处处小心,却偏偏会用太子妃赏下的东西呢?
通常宫里的妃嫔有了身孕,不管是任何人送的贺礼或是赏下的东西,都不会去用,也不会去动的。这本就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珠侧妃可不像连这都不知道的主。
更不会像那宫女说的那样,是因为感激太子妃,所以才给太子妃脸面,用太子妃赏下的香料吧!
而麝香这种东西沾一点点都会小产的,为何珠侧妃闻了几日才只是没精神腹痛呢?而且太医又能立马发现是香料有问题呢?这是不是太巧了,好像是人设计好的呢?
刘月不由反问道:“本夫人听说珠侧妃之前一直用百合香,为何突然改用太子妃送的安神香呢?你们用之前为何不拿去给太医看呢?”
刘月问完之后就细细打量那宫女的脸色,果然发现那宫女脸色微变,可是立马又一幅镇定的样子,恭敬的回道:“回世子夫人话,当时奴婢一说是太子妃送的,珠侧妃就说直接点着。
珠侧妃对奴婢说,太子妃娘娘既然能容下她肚子里的庶长子,就不会再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奴婢想想也是在理,所以就没去给太医看了,直接给珠侧妃点上了。
而珠侧妃之所以突然换成太子妃送的香,也是为了表达对太子妃的感激,总不能把太子妃送的东西也搁到库房去,这样不是对太子妃的不敬吗?”
莫雨突然冷笑道:“本宫倒不知道珠侧妃平日里待本宫如此敬重,怎么平日也不见珠侧妃给本宫请个安见个礼呢?
而本宫赏下的东西珠侧妃却如此重视,还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呢?本宫就不明白了,一向小心的珠侧妃,何时会如此信任本宫,居然会用本宫送去的东西。”
春杏面上一僵,倒不知如何接话了,不由偷偷看向太子。可是立马又收回视线了,可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落到刘月眼底了。刘月不由勾起唇来,眼底更加冷了几分,没想到果真与太子有关。
所是太子早就知道雨儿是招人算计,可是却想顺水推舟,让定北侯府及早表态,把手中的兵权慢慢交到他自己手中吧!难怪皇后不出面,看来就是想由着太子折腾吧!
刘月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莫雨,若是莫雨知道太子早就知道她被人算计,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失望,会不会灰心呢?就像今日自己第一眼看到莫雨时,就看到莫雨无神的大眼,还有眼中毫无一丝生气。
好像对这一切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有,这样的莫雨让刘月担心,也让刘月觉得心疼。这个姑娘本性纯真可爱,又没什么心计,如果嫁到寻常人家,可过的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也不必受这些委屈,
…可是嫁到东宫,却只能忍下一切。可是正因为心疼莫雨,所以刘月觉得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莫雨,并且要亲自告诉莫雨,让她守住心。
而边上一直跪着一吱声的稍稍年长一些的宫女,却立解释道:“珠侧妃娘娘自然不敢冤枉太子妃娘娘,所以把宫里的奴才们全召集过来,好好的盘查此事。
可是这香料就是奴婢从太子妃跟前的如玉姐姐手里接过的,然后依旧由奴婢亲自给太子妃娘娘点上的。奴婢一直是付责香料的管理,所以珠侧妃屋里只有奴婢一人沾过香。
奴婢敢以身家性命担命,奴婢决对没有害珠侧妃娘娘。太子妃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再细细的盘查,也可以问明如玉姐姐。”
这个宫女的话就是想给莫雨坐实了罪名,可是刘月看向这个年纪稍长的宫女时,却意外发现她手微微有些发抖。
想到之前自己让人调进过的事情,刘月突然看向那宫女冷笑道:“你不过是一介宫婢罢了,你的身家性命这里没人会放在眼里。不过本夫人倒知道一件事,就是你马上就可以被放出宫了,你离二十五岁还差一岁,可是为何宫里的记录薄上,
却写明了你放出宫的日期呢?看来这珠侧妃还真是心地善良,这么快就把年纪未到的宫女放出宫去。不知这位姑姑你是如何感激珠侧妃的,还是你为珠侧妃做了什么事,让珠侧妃感激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