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完结

  她说:“以琛会怪我的,他睁着眼等了我那么久呢?”

  说完,眸子睁大,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黑眸中,一点倒影也没有。

  他缓缓将她抱住:“夏初,你若要怨,要恨,都对我好不好?”

  2012年十一月十三:失魂。

  依旧寥寥两字,一段悲伤从四面八方侵来。

  女人坐在天台,怔怔看着窗外,玻璃窗上,是男人的倒影。

  “夏初。”

  他轻轻唤了一句,上前,拥着她,托着她的脸:“乖,看看我,夏初。”

  放空的眸子凝住,她伸出手指,凑在唇边:“噓。”她说:“夏初她睡着了,不要吵她。”

  “你说什么?”他忽然擒住她的右手,一字一字艰涩嘶磨,“你是谁?”

  眸子还落在远远的窗外,她一个人对白:“她手腕受伤了,割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她抓着我的手,一直让我救她。”忽然,她慌乱地摇头,嘴里开始无意识地呢喃,“包扎伤口,要包扎伤口的,我让她松手的,她不肯,紧紧抓着我的衣服,留了很多血,很多血。”

  他抿着的唇,毫无血色,凉眸一点一点冷彻。

  “我要救她,我要救她。”突然,她疯了一般地推他:“我要去救她。”

  “江夏初,你给我清醒点……”

  忽然,她安静下来,空洞的眸子一点一点染红。

  “血,好多血。”

  男人低头,他正抓着她的双手,左手上,一条狰狞的伤口,血汩汩而流,滴了一地。

  2012年十一月二十五:失语。

  两个字,映进江夏初蓄满泪水的眸中。

  记忆里,还是女人与男人,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她的脸,还有左城的脸,都瘦得脱像。

  她躺在床上,像具死尸,左城抱着她。

  “夏初。”

  只有左城一个人的声音,怆然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夏初,夏初,我的夏初,你应我一句好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眸子对着眸子:“就一句,一句就好。”

  左城近乎哀求的语气,眸子是红的,自始至终,她像个木偶,不语,不动。

  “我求你,求你开口说说话。”

  挣开左城的手,她看白色的天花板。

  “你说话啊,张嘴,你给我张嘴!”忽然,左城捏住她的肩,重重摇晃,嘶喊,“你真想变成哑巴吗?”

  她还是不说话,开始不停地颤抖,不停地往后瑟缩。

  左城眸子一沉,全是慌乱,将浑身颤抖的她抱进怀里:“不怕,不怕,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大声,不该吼你,都是我不好。”

  “你若不想说话,便不要说了,只要你好活着,活着就好。”

  2012年十二月七号:无意,无识,自残。

  六个字吗?是疯得越来越彻底了吧。

  还是那间空荡荡的大房间。

  “怎么又弄伤了自己?”

  左城蹲下去,跪在地上,将桌子底下的她抱到床上。

  “疼不疼?”解开她的衣衫,密密的吻落在她肩上,背上,全是红痕:“这一身的伤疤,你是要我的命吗?”

  她像个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的人偶,任他褪尽衣衫,吻遍了所有伤口,然后,拿起窗台的绳索,一圈一圈地捆绑,左城眼眸有泪,反反复复喃呢了三个字:“对不起。”

  “要是难受,就对我发泄好不好?”他抱着她,将手指放在她唇边,“我的夏初,我要这样绑着一辈子吗?那我陪你好不好?”

  她狠狠咬下去,片刻,那双绝美的手边血肉模糊。

  2012年十二月二十九:不能食。

  “张嘴。”勺子凑在她唇边,左城哄着她,“夏初乖。”

  久久,她机械地张嘴,机械地吞咽。

  左城欢喜地抱住她,吻她的唇:“我的夏初真乖。”

  忽然,她紧紧抓着左城的衣角,低头,吐得脸色惨白,脏了左城白色衬衫。

  他一把将痴傻的她抱住:“夏初,怎么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要你,是我太贪心了吗?夏初,我怕了。”

  久久,他闭上眸子,眼泪滴在她发间。

  “我怕你活不了。”

  2013年四月三号:深度催眠。

  “我知你会恨我,但是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好好睡一觉,我一直都在。”

  “夏初,很快就不会疼了,相信我。”

  “我的夏初,请一定要活着。”

  只有左城的声音,自始至终她紧紧闭着眼,毫无生机。

  2013年九月六号:初醒。

  她睁开眼,茫然,看着眼前漂亮的男人。

  “我是谁?”

  他一把将她抱住,贴在她耳边:“你是深夏。”

  她怔怔地跟着重复:“我是深夏。”

  “记得吗?深夏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