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完结

  刺啦——她重重扯过窗帘,那月,那灯光,那萧索身影消失在她眼中。手中照片里的人影忽然暗淡了。

  抱着照片,她将自己缩成一团缩在沙发里,闭上眼。

  “是报应吧,十一年前的雪地里,不该遇上那个人。”

  喃了一句,她沉沉睡去。

  最后一晚,她任性地忘记了所有。

  天亮以后,世上再无江氏夏初。

  月荒凉,人影如初,灯下,那人站成一道风景。

  “夏初。”

  谁人呢喃散在风里,轻轻地,清清的。

  月渐凉,然后乌云弥散,然后子午凄凉,然后月落日升,然后初阳挥洒,然后午后灼灼……

  那人,那影,站在灯下,一直都在。

  他诺了她一句:我等你,所以从月出等到日出。

  左城再见到江夏初的时候,已是午后,一日最热的时间,他额上布了一层密密的汗,只说了一句:“你来了。”

  作者公告第六十四章:纵容无度

  他诺了她一句:我等你,所以从月出等到日出。

  左城再见到江夏初的时候,已是午后,一日最热的时间,他额上布了一层密密的汗,只说了一句:“你来了。”

  没有千帆过尽,只道了句你来了。

  他们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十年里,第一次,他等到了她。

  她,没有言语,没有行囊,任左城一路牵着她的手,走近了左家的大门。

  进叔等在门口,身边还有个高挑的女人,一身黑色尤其森然,江夏初只是匆匆一眼。

  五年未见,江夏初没有感慨,只觉得窒息,这里,这座城堡里,到处都是左城在气息,掠夺了她的呼吸。

  “夏初小姐,你来了”进叔低头,颔首。

  进叔,名左进,冠了左家的姓,也是唤雨呼风,这辈子只两个人低过头,一个是左城,另一个就是江夏初。

  大厅空空的,太大,窗中漏进的阳光却是极少,屋子里光影难抒,映得江夏初脸色阴暗:“是啊,五年未见。”眸子几经流转,叹了一声,“我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

  回到了有左城的城里,变了外貌,却依旧是牢笼。

  左城执着江夏初的手,微微紧了紧,江夏初淡漠的侧脸,在他眸子尤其清晰:“你若不喜欢,可以换。”

  一眼望去,所有装饰都是黑色,唯独中央悬了一个极大的水晶吊灯。

  左城喜欢千篇一律的黑色,五年前是,现在还是,这个男人固执的接近疯狂。

  江夏初只是冷冷一笑:“左右不过是个房子。”

  左城眸色忽暗,没有言语。

  大概江夏初忘了,五年前,她说过:我喜欢灯,很亮很亮的那种,可以让我看清你的阴暗。

  到底是江夏初淡忘了,还是左城记得太多了。

  进叔忍不住摇摇头。

  “我累了。”没有看左城,江夏初对着进叔说的。

  进叔未语,看着左城。

  江夏初冷笑,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牢笼。

  “带夫人去休息。”左城开口。

  夫人二字,江夏初忍不住笑了,无声讽刺。

  一直低头未语的黑衣女人对左城颔首,走在江夏初前面。

  走了几步,江夏初回头,淡淡提醒一句:“不要忘了三点。”

  下午三点,那人的班次,她时时记挂着。

  左城未语,眸光冷凝。寒了几分,像极了千年不暮的雪。

  二楼,向阳,连带阁楼,江夏初的房间,她并不陌生,都是她五年前的喜好,甚至……

  “一模一样。”这是江夏初推开门说得第一句话。

  整个左家变了地点,变了样貌,唯独这间房,与她五年前的房间一模一样。

  她眸子惊惧隐约浮现,脑中那些零碎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卷土重来。

  手腕隐隐作痛,那里微不可闻的疤痕,似乎在撕扯开来。

  那时,她割了脉,便是躺在这张床上,任血色染红了衣裙。

  兜兜转转五年,那些以为一辈子不会想起的记忆,等待着这一次的喧嚣。

  她笑,惨烈又苍凉,坐在床沿,拂着那个当初躺的地方,没有当年的血腥,却是左城的气息:“为什么沾了他的味道。”她冷然嗤讽,“他还真是做尽了我不喜欢的事情。”

  这间房间,她厌恶,这间房里,有左城的气息,她更是厌恶。

  正装女人颔首,站在床侧:“这间房,先生从不让任何人进来。”

  似乎不敢贸然回答,女人态度极是恭敬。一直低着头,到现在,江夏初也没看清女人的长相。

  房间里没有很多东西,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书架,一个床头柜。江夏初起身,伸出指尖拨弄着床头柜上台灯的坠子,记得她送进医院的那晚,这个灯碎了。栀子花瓣的灯罩,左城寻了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