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聪明,聪明地知道这个男人心狠到什么地步,聪明地可以料想出他的满腹筹谋心计。而且……聪明地知道,什么都没做的自己,是罪魁祸首。
好像,他的每一次心狠,都是为了她呢。
她不语,因为无话可说了。
他的唇落下,描摹她的唇,一点一点,温柔到极致,也魅惑到极致,停在她唇角,他声音低沉:“夏初,她的存在是为了你。”
这世上真有这样一个男人,会这般狠绝地对待旁人,独独予以她一人温柔。
而她遇上了,正如关艾所说,女人招架不住,关盺是一个例子,现在轮到了她了。恍惚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侧头,躲开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吻,眸间轻染暮霭,她说:“可是,这场交易,好像她当真了。”
她笃定,关盺当真了,没有理由,也毫无道理可言,只是直觉觉得左城这样男人,绝对是女人的劫。
其实,更确切地说,她自己也当真了,所以,有了计较。
左城片刻的沉吟,回答:“我会尽快结束。”
她问:“知道她要什么吗?”
女人还能要什么?聪明的女人要钱财,不聪明的女人要感情。
那个聪明的女人,仅仅做了一次这么不聪明的女人。
他回答:“知道,她要感情。”深深凝着她,满腹的情深丝毫不予掩饰,“只是都给了你。”
原来他都知道,江夏初心惊,到底她遇上了一个多么深不可测的男人,他真是精明得可怕。
左城啊,真会致命!猜不透,看不透,却也逃不掉,躲不开。
她自己的结局,她大概可以预知了,不是左城放手,就是她失守。
“夏初。”
他缱绻的声音,乱了她所有思绪,却得了一个结论,左城放手,亦或她自己失守……前者可能性为零。
心慌意乱了,她连忙躲开左城的视线,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她问:“那要怎么结束?”
抱着她的男人想了想,只说了四个字:“不留余地。”
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决然。
这才是左城,从不对旁人心慈手软。
连心惊都没有,莫名其妙也好,潜移默化也好,只是她好像真的适应了这个男人的狠绝,只是似笑非笑地喟叹着:“左城,你太狠了。”顿了顿,还是似真似假的语气,“狠得让我有点害怕,怕有一天,你还是不能掌控我的时候,就会对我狠的,就像——”
话音未落,左城什么也不说,俯身,便去亲吻她的唇,将她所有话吞没。
江夏初向来内敛,对于此类的亲昵,永远处于下风,任其摆布。
好一阵嘶磨,男人才稍微消停,还意犹未尽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唇,声音似被情/欲染过,暗哑,他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对你狠不下心。”
唇齿间全是男人微微寒凉的气息,她笑笑,只说:“希望如此。”
他总是断言,狠不下心对她,却忽略了,他有多么爱这个女人,爱到不惜断其羽翼来留住。
他们都不知道,爱情这个东西有多疯狂,疯狂到来不及躲避便万劫不复。
那么一天,唯一一次,左城始料未及了。
华灯初上,上海的夜幕觥筹交错。物欲横流的世界,灯红酒绿的喧嚣必不可少。
璀璨耀眼的灯光,杂乱无章舞池,疯狂摇摆的女郎,醉人诱惑的红酒,繁华迷乱的夜生活在此处破晓。
吧台上,也永远不缺少买醉的男人女人,唯独有张精致的脸,与这喧闹不相符的阴沉。女人长得极其美丽,穿着昂贵的裙子,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精致的脸上,处处写着‘生人勿近’。
只是,在酒吧,这样有钱,有范儿,有脸蛋的女人总无法免打扰。
这不,被几个衣服穿得不伦不类,妆化得不人不鬼的男人盯上了许久,几个男人相互打了个眼色,围上去。
“美女,一起喝一杯。”为首的男人,头发染成酒红,斜长的眸子烟熏妆很浓。
典型的夜狼,专门在这种风月场所猎艳的男人。
“是啊,美女,一个人多寂寞。”旁的男人跟着起哄。
买醉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关家大小姐,关昕美人。
“走开。”美人就是美人,懒懒挥手也是风情万种。
这样的美人在这些常年打女人主意的男人们眼中无疑是百年难遇的极品,哪会轻易罢手,笑得痞里痞气:“出来玩的,不就是图个乐子嘛,美女给个面子吧。”
凤眸一抬,冷若冰霜:“滚开。”
冰山美人啊,勾得一干男人,手痒痒,心更痒痒。
男人,对越是难搞的女人越是要弄到手。
为首的男人冲着同伴吹口哨,十足的地痞模样,语气调侃:“哟,是只野猫,还是只长得标致的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