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就是了。”她都这样了,我自然妥协。
那衣裳顺滑柔软,里子加了棉绒,穿到身上既暖和又不显得厚重,与我往常穿的布衣大不相同。
果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我穿好出来时,玉珑和阿诺都呆呆地看着我,直叫我一阵莫名,“你们怎么了?”
“花、花开,”阿诺眼眨都不眨,结结巴巴地说:“原来你也长得好看。”
我着实哭笑不得,“不过换了件衣裳而已。”
玉珑回过神,笑说:“你有所不知,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又走向梳妆台,说:“你过来坐下。”
我挑眉,“又要做什么?”
她叉腰,没好气地说:“我的好花开,不过是梳个头而已,不用怀疑其他。”
我耸肩,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任由她替我梳起长发,阿诺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等到一刻钟后,玉珑抬起我的下巴仔细瞧了瞧,满意地说:“这样才和衣服搭嘛。”
“我也要看!”阿诺抢着趴上来,笑弯了眼说:“花开,你现在好好看!”
这话的意思是我以前十分难看吗?
玉珑将铜镜竖起,镜中女子相貌不变,总是用缎带装饰的发髻却换了摸样,斜斜地倾在一旁,发间用珍珠与小金饰点缀,多了几份俏皮与精致,额边挑了两缕碎发随意垂下,其余则垂在背后或散至胸前,看似简单却难掩巧致。
我忍不住摸了摸发髻,问:“这个是怎么弄的?”我怎么就不会?
她轻轻拍打我的手,说:“大家闺秀怎么能摸发髻。”
我无辜地说:“我又不是。”自然不用在意。
这时马力从门外进来,见到我时一愣,继而笑说:“姑娘今日好生漂亮。”
在此前的十六年里,我从未被夸过漂亮,到有不少人说我丑陋:如杨呈壁与齐扬。“谢谢。”
马力说:“主子已经在外面了,请姑娘跟我出去吧。”
玉珑惊讶地说:“主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今日下朝早。”马力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请。”
“好。”我从床边拿过剑,正欲离开时被玉珑一把拉住,啼笑皆非地说:“你”最终还是作罢,“去吧。”
“嗯。”我看向阿诺,“我待会回来,你跟着玉珑,不要到处乱跑。”
阿诺点头,“好。”
丞相府外停着一顶十分华丽精致的轿子,除去抬轿的四人外,各有四名大汉守着,一看便不是普通人的仗势。
马力带我到轿子边后便走到了最前面站着,我左右看了看,也跟上在他身边站定,他却侧首,眼中带着笑意,“姑娘,请进轿。”
我愣了下,“进轿子?”
他颔首,认真地说:“主子在里面等你。”
我知他说得是实话,只好默默点头,转身走向轿子。待掀起帘子后,周卿言正在里面闭眼小憩,接着缓缓掀开眼帘,细长的眼眸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番,说:“还不进来。”
轿里位子极大,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
我走进坐到他身旁,还未坐定便被他一把搂住腰,十分无赖地将脸凑上,额头亲密地抵着我的,笑吟吟地说:“你可知你今日十分好看?”
65
我几乎反射性的别过脸,却无意间扫到了他的唇,惊得我立刻往后一仰,将脸离他到安全距离后才屏息凝神地看向他。
他正神情发愣,修长食指抚上唇瓣,继而愉悦地笑出声,说:“你这样主动,我会不好意思的。”
这人,这人,“无赖。”我恨恨地说。
他毫不在意,说:“你既然说我无赖,那就别怪我做更出格的事。”
我坐正身子,动了动手中长剑,面无表情地说:“尽管试试看。”
他忍俊不禁笑了一声,说:“你今日穿成这样还带剑?”
我用眼尾瞥了他一眼,说:“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
“待会就知道了。”他侧首看着我,说:“玉珑的眼光不错,选的衣裳十分适合你。”
我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没有接话,转移话题问:“你昨晚几点睡下?”他今日精神虽好,脸色却有些苍白,一看就是休息不够的样子。
“卯时吧,直接去上早朝。”他云淡风轻地说。
我不禁侧目,“你昨晚到现在都没睡?”
“嗯。”
“不困吗?”
“有些。”他半阖着眼,慵懒地说:“等这些天过去,空闲些就好了。”
“哦。”我问:“阿诺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也过些天吧,这几日事情太多。”
“到时知会我一声。”
“自然。”说着说着掩唇打了个哈欠,疲惫地说:“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