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诺哥儿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楚良娆凑上前贴了贴诺哥儿的鼻头。kunlunoils.
诺哥儿舒展开握成拳头的小手,咯咯笑起来。
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十足天真。
这孩子真是可人疼。
楚良娆抱起诺哥儿,小心地拖着他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抱着诺哥儿在屋里来回走着,楚良娆看了看,见诺哥儿还睁着眼不睡觉,不禁无奈地笑道:“诺哥儿,该午睡了,乖乖闭眼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霍泰楠从小书房里走出来,笑着说道:“诺哥儿哪里听得懂这个?”说着,他也凑了过来逗弄诺哥儿。
诺哥儿张开嘴,露出分红的牙床来,小手紧紧地抓着霍泰楠的手指不放。
“真是个小淘气。”霍泰楠抽了抽手,却觉得这小子虽然人小,但力气倒是不小的。
想来也是,有楚良娆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有两个奶娘当备用零食,诺哥儿一天的伙食就很可观。而孩子也是说长就长的,原本在怀里像猫儿一般大小的诺哥儿,现在看来也是白白胖胖,红润的面颊,粉嫩的小嘴,活像年画里的小娃娃。
霍泰楠怕累着楚良娆,便伸出手来,接过了诺哥儿:“让我来吧。”
到了霍泰楠怀里,诺哥儿便安静多了,一边吮着手指,一边用眼珠子看着眼前的霍泰楠。
楚良娆得了清闲,自倒了杯茶水喝下。
随手翻了翻账本,她单手支着下巴说道:“母亲有意让我入股锦绣坊。”“你答应了?”霍泰楠轻拍着诺哥儿,看向楚良娆问道。“嗯。”楚良娆应了声,又道,“但没说现在交易,而是约定的一周以后,只怕母亲会找到曹夫人。”
☆、476心生担忧
这时候跟曹府走太近可不是好事,但楚良娆还是要促进这件事,无非就是让顾氏和皇后的关系彻底决裂。之前的血珊瑚已经让顾氏大为忌惮,不然她也不会打那次出宫以后就不再进宫拜见。
这样一来,若是太子真的被逼的发难,也可让王府少被牵连一些。
见楚良娆的神色并不明朗,霍泰楠把诺哥儿放回摇篮之中,仔细地给他盖上被子,便转身走到了楚良娆身边。
楚良娆抬起头来,看着高大的霍泰楠说道:“怎么了?”
“阿娆,你是不是担心岳父?”霍泰楠问道。
“自是担心的。”楚良娆答道。
圣上对自己父亲顾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楚朝阳从未有过异动,可王府却一直处于风口浪尖。现在前朝余孽的事还没什么眉目,却又闹出皇子之间明争暗斗,这放在外人眼里,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眼下霍泰楠虽是被委以重任,可这也不能避免圣上的忌讳。
也因为这样,即便楚朝阳什么都不做,也会被纳为重点监视对象之中。
楚良娆虽不精通历史,却也知道在历史的长河中,被莫须有的罪名抹杀掉的人绝对不少。
有一句话是能力越大,责任便越大,可是放到现在,却成了能力越大,危险越大。
楚良娆丝毫不担心楚朝阳会被皇子们的纷争所害,既然他早有察觉,那么王府应该早就做出了布置。但是她担心的便是,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跑出一个二百五。
这二百五不是别人,便是顾氏。
不过现在她该做的都做了,之后除了静观其变,也别无他法。
看着楚良娆忧心忡忡的样子,霍泰楠便把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阿娆,你不必担心,岳父不是那种轻易就被打败的人。”
靠着霍泰楠的肩头,楚良娆软软地应了一声:“我自是明白的。”
“其实,岳父的事有几分蹊跷。”霍泰楠说道,“虽然表面上圣上是忌惮岳父的才能,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按理他也该明白才是,但是他依然如此忌讳,只怕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被他这么一提醒,楚良娆觉得也是,她直起身子来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只是觉得很蹊跷,若是因为这样,老夫人断绝和外界的来往,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这件事,楚良娆早就觉得奇怪了,她原本以为老夫人一心向佛,故而才会足不出户。可接触久了,她便知道老夫人很明显的是一个世俗之人。她会这般谨慎小心,很显然是另有原因。
两桩原本不搭边的事串在一起,楚良娆也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想到这点,楚良娆便捋了一遍自己的思路。
“听杜妈妈说,因为娘亲早逝的缘故,祖母便在佛祖前立过誓,为了抚养我,她不会再出王府半步。”楚良娆说道,“事实上,祖母难得出次府也是为了我,我觉得这事应该是真的。”
霍泰楠听了,略一思索,却是想到了时间上。
楚朝阳当初同圣上出神入死的时候,两人之间情谊还很是深厚,不然圣上也不会在立国之后封他为王。而之后,圣上对楚朝阳也并无顾忌,真正有顾忌的那一年,恰也是楚良娆出生的那一年。
这件事,看样子他还得查一查。
低头看着兀自思索的楚良娆,霍泰楠说道:“这件事先放一放,诺哥儿都睡了,你也歇会儿吧。”抽走账本,他又道,“现在有苏妈妈帮你分忧,这些琐事你就不必再费神了。”
“这怎么能是琐事。”楚良娆认真地说道,“这可是大事呢。”
“好好,是大事。”霍泰楠好脾气地哄着,“不过这账本放着也不会飞走,你啊,还是乖乖睡觉吧。”说完,他起身把楚良娆放在了床上。
蹬掉鞋子,楚良娆侧躺着身子看向霍泰楠问道:“你呢?”
被不舍的小眼神瞅着,霍泰楠自是不舍得离开,脱下靴子,他也躺到了楚良娆身边。
楚良娆凑过来搂住了他的腰身,感受着他身上的暖意,身子似乎都被烘烤得热乎起来。抬眼瞄了下霍泰楠,楚良娆心头一阵纳闷。自己怀着诺哥儿的时候,这个人还不时缠着自己帮忙解决问题,怎么现在跟个木头似得?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生了孩子,就没魅力了?
楚良娆暗暗摸了下腰,虽是恢复了不少,可比起没生孩子的时候还是粗了一圈。
想到这点,楚良娆一阵丧气,转身睡在了自己的枕头上,不再腻着身边的人。
本闭目佯睡的霍泰楠感觉到身边一空,不由睁开了眼。
见楚良娆背对着自己,面朝里睡着,他也是心生奇怪。
他故意摆出任人摆布的样子就是想楚良娆进一步地动作,可哪想楚良娆会突然收手不做了。
这怎么能行?他都快成和尚了。
当即,霍泰楠也不顾其他,伸手把楚良娆揽到怀中。
楚良娆轻叫了一声,拉住霍泰楠的手问道:“不是要睡觉么,你这是做什么?”语气带着几分埋怨。
“哪里睡得着。”霍泰楠如实说道,不老实地吻了吻楚良娆的肩头。
温热的唇瓣柔软地贴在肩头,楚良娆身上好似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跟着脸也烫起来:“这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霍泰楠笑得有几分邪魅。
楚良娆只觉口干舌燥,声音透出几分迟疑:“会吵着诺哥儿的。”
“他睡着了,不会的。”霍泰楠一边说,一边动手。
楚良娆脸愈发红了,耳垂好似能滴出血来一般。
咬着唇好容易才没叫出声,她抬手搂着贴近的霍泰楠,低声喊道:“夫君……”
“我在。”霍泰楠应了声,拉着楚良娆的手来十指紧扣,他吻了吻楚良娆的额头,“好阿娆。”动情的声音,让室内添了分别样的旖旎。时间无声流逝,在这一刻却在人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477各有联系
直到晚膳时分,杜妈妈才来叩了门。
如预料一般,楚良娆并未起身,霍泰楠也吩咐人把晚膳摆在了房里。
杜妈妈也不过问,只让奶娘来把诺哥儿抱了回去,又送来了沐浴的热水。
虽然杜妈妈一句话都不说,但楚良娆还是觉得臊得慌。
霍泰楠倒是一派自然,用过晚膳,便又到了小书房里看书。
这是摆明了给楚良娆时间梳洗,当即她也不再窝床上,而是麻利地沐浴,换上干爽的衣服,这才舒了口气。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做起来却有几分上战场那般争分夺秒的紧迫感。
让丫鬟来换了热水,又换过床单,楚良娆亲自去喊霍泰楠来沐浴。
霍泰楠洗好,也不在小书房腻着,而是跑到床上翻看起棋谱来。
楚良娆一把夺下他手上的书,藏到身后:“你棋艺都那般好了,还用看这个么?”
“阿娆看的,我都想看看。”霍泰楠笑着说道,全然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楚良娆把书垫在屁股下,说什么都不拿出来,只道:“这不过是入门的棋谱而已。”见霍泰楠看着自己的眸子炙热,她垂下眼睫,娇羞地说道,“你怎么这样看我?”
在楚良娆的期待中,霍泰楠正儿八经地说道:“阿娆,既然这般有闲心,不如我们来下一盘棋吧。”
结果,两个人就在大好的**里下了一盘漫长的棋。
直到熄灯睡觉,楚良娆才发觉自己浪费了多么宝贵的时间。
再看看已然入睡的霍泰楠,楚良娆不禁嘟嘴,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这念头一闪而过,楚良娆侧身睡下,习惯性地靠在了霍泰楠怀中。
原本熟睡的霍泰楠唇角悄无声息地勾起。
天不亮,楚良娆便察觉到身边的人起了身。
“怎么了?”楚良娆支起身子,在微弱的灯光下微眯着眸子问道。
霍泰楠轻声道:“只是想到还有一份公文没有处理好,你先睡着,我去去便回。”
楚良娆不疑有他,又躺下了身。
而霍泰楠则施展身法,几个纵身便来到了书房前。
一个黑衣人恭敬地单膝跪地,禀报道:“郡马,已经查到了三皇子在别庄里私藏的兵器,接下来该怎么办?”
“进书房再说。”霍泰楠说过,径直进了书房之中。
黑衣人紧随其后。
点亮书房里的灯,霍泰楠说道:“这件事我明日会告知陛下。”
言下之意,就是这份功劳他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