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他示意旁边的妈妈和稳婆先出去,自己留下来照顾楚良娆。kuaiduxs.
又喂了两勺,霍泰楠把碗轻轻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自己凑过脸去。
楚良娆习惯性地张开嘴,便感觉到一条湿润的舌头钻了进来。
心下一惊,楚良娆睁开眼,只见霍泰楠贴在自己面前,专注而热情地吻上了自己。
登时间,楚良娆面颊滚烫,却是闭上细细地品味起来。
嘴里的红糖似乎还在舌尖,甜蜜而温润。
慢慢分开来,霍泰楠搂住楚良娆说道:“阿娆,你受累了。”
有这句话,楚良娆觉得自己吃得苦真不算什么,事实上,当孩子出生以后,霍泰楠便来看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轻轻相拥,楚良娆问道:“诺哥儿呢?”
“有奶娘看着,听说今儿诺哥儿特别乖。”霍泰楠说道,“到底是做哥哥的人了,是要懂事许多。”
闻言,楚良娆抿着嘴直笑:“他才多大,哪里知道这许多。”
说着话,杜妈妈进来通报:“郡主,姑爷,王爷和老夫人要回去了。”
霍泰楠站起身来,说道:“我去送送。”
“王爷说了,让姑爷不必麻烦。”杜妈妈说道。
虽是这般说了,但霍泰楠却是没有真的不去送,而是追了出去,把老夫人和霍泰楠送上了马车。这一出来,倒恰和前来贺喜的熊大人熊夫人碰上。
楚朝阳自看了两人一眼便上了马,浑然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功夫。
熊大人讪笑两下,只觉尴尬,倒是熊夫人站得笔直,举止得体。
上一次诺哥儿出生,熊夫人也只是让人带礼过来,如今夫妇俩都露面,可见是有事相求。不过霍泰楠倒也无所畏惧,横竖他现在都只是一个闲职在身,他们求什么都无所谓。
送走长辈,霍泰楠这才去客厅见客。
熊大人有几分坐立不安,开口却又是绕起了弯子来。
熊夫人面色淡淡,但眼里却还是隐藏着担忧,她连连给夫君使脸色,奈何人都不领会她的意思。
霍泰楠听了两句便不耐烦,他自家娘子还等着他照顾,哪有闲心听人扯这些有的没的,当即便端茶送客。
熊大人这才知道急了,忙叫道:“郡马,这次来实是有事相求。”
见他可算开了口,霍泰楠却是依然没好脸色:“凭着熊大人在朝中人脉还需来求霍某么?”
熊大人一脸窘迫,向夫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熊夫人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上前道:“今日来打扰,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郡马海涵。”
霍泰楠顿下步子,看向两人道:“如果是为了熊贵妃的事,那就不必再提了。”
闻言,熊大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熊夫人面上也是惨白一片,难以维持之前大方得体。
“郡马,舍妹年幼,才会做出那样的事。”熊大人放下了架子,哀求道,“求您放她一条生路,也放我们熊家一条生路。”
“熊大人,我想有一件事你搞错了。”霍泰楠淡淡道,“把你们逼上绝路的可不是我。”说罢,便瞥了一眼绷紧的熊夫人。
熊大人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他娶滕氏本就是看中了她家族的背景,也看中了滕氏一族的秘药本领,但哪想这会害了他们全家。
如今熊贵妃二次用药,伤了身子,月事不止,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而皇上也察觉到了此事。更不巧的便是,因为之前明阳王妃的事情败露,滕氏一族炼制的秘药已经不再是秘密,而熊贵妃此时出事,也恰把矛头指向了熊家。
熊大人这才知道害怕,也顾不得因为妾室翠娥跟夫人闹别扭了,结伴来求霍泰楠放一条生路。
此时霍泰楠开口便说出缘故,可见他并非外界传言那般不理政事。
熊大人觉得这件事只有找霍泰楠才有用,因为只有霍泰楠的话,才能让皇上彻底放下戒备之心。
然而他却是不曾料到,彻查此事的便是霍泰楠,所以他自是不会自己打脸。
该说的都说了,霍泰楠也不再客气,直接让人送客。
熊大人浑浑噩噩地走着,出了大门便扇了熊夫人一记耳光:“贱妇!若不是你,我熊家何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
熊夫人挨了耳光,登时就愣了,这些年她为熊府做了那么多,如今倒是落了个贱妇的名号。
眼里有泪花在滚动,熊夫人忍气吞声道:“夫君,有什么事,我们不妨回府议论也不迟。”
熊大人撒了气,也有些后悔,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要真把夫人打跑了,那可就没人帮着出主意了。
两人一言不发地上了车,相对无言。
回到熊府,等候多时的翠娥便迎了上来,当着熊夫人的面就投入了熊大人的怀抱之中,哭啼不止:“老爷,奴家不做妾了,奴家受不起这样的恩惠。”
“这是怎么了?”熊大人板着脸,叱问道,“好端端的,哭个什么劲儿,真是晦气。”翠娥的小丫鬟站出身来,拿着几个药瓶道:“老爷,您别怪姨娘了,您瞧这都是夫人……”看到那些药瓶,熊大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熊夫人又是一记耳光:“贱妇!我要休了你!”
☆、547多生变故
扇了这一巴掌,熊大人的身子都哆嗦起来,分不清是气得还是怕的。
倒是熊夫人面无表情,淡淡瞥了眼楚楚可怜的翠娥,又看了眼自己的贴身丫鬟。
翠娥一边抹着泪一边观察着情势,当看到熊夫人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同伙给揪出来了,心头便是咯噔一下。可下一秒,她却又恢复了平静的心情,夫人再厉害又能如何,现在府里可是她翠娥说了算了。
“老爷,有什么话进府说吧。”冷着脸,熊夫人不再是用委曲求全的语气,看起来,更像是她在下命令。
熊大人骨子里也是欺软怕硬,见熊夫人这副模样,心里也是后怕,当即就把翠娥推到了一边,一副见谁都不耐烦的样子:“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这后院哪里会乱成这样。”
前一刻还风光的翠娥陡然跌落谷底,心下愕然之际,也知道在外面丢人不妥。
三人各怀心思,在下人的拥护下进了府。
大门一关,便有人上前来押下了翠娥。
翠娥挣扎了两下,脱口就要大叫,嘴才张开,便被塞入了破布。
眼睛瞪大,翠娥不敢相信夫人竟是丝毫不避讳老爷,就这般处置他。
再看熊大人,除了皱了下眉头,便没有多余的表情。
“夫人,这贱人如何处置?”
“翠娥的卖身契呢?”熊夫人淡淡地问道。
不一会儿便有人拿来了翠娥的卖身契,翠娥见了,挣扎地愈发厉害,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下来,看着十分狼狈。
熊夫人接过卖身契,说道:“这人啊,若是老老实实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何必要寻那么多事来自找不痛快?”说罢,若有所指地看向熊大人。
熊大人兀自绷着脸,并没有开口。
心里不屑地嗤笑一声,熊夫人说道:“虽说翠娥犯了错,但再怎么说她也是老爷的心头好,该如何处置,还得老爷定夺才是。”
轻描淡写地把处置人的权利推了出去,熊夫人浅笑着看向熊大人,看着温婉贤淑,眼里却是泛着冷光。
“毕竟是后院的事,当然还是由夫人处理的好。”熊大人推脱道。
“这要是寻常的丫鬟,妾身倒也不介意做这个主……”熊夫人勾起唇角,“可谁让翠娥本事大呢,偏偏让老爷魂不守舍的,妾身可是不敢贸然行事。”
被冷嘲热讽一番,熊大人已是百般不耐烦,当即就挥手道:“按着规矩来便是。”
言罢,就有人上前扒了翠娥的裤子。
翠娥又羞又怒,万万没料到夫人会在这就让人对自己行刑。
更可恶的便是,她心心念念当做靠山的老爷除了给了夫人一耳光,就没做过男人该做的事,看着实在是饭桶!
心里埋怨着,翠娥怨恨地瞪向笑颜如花的熊夫人。
熊夫人压根不看她,只做了个手势,便有人拿了板子来。
熊大人眉尾跳了跳,到底是他心尖上的人,终是不忍看下去,甩袖转身离开。
熊夫人紧随其后,身边的妈妈递了热鸡蛋来给她敷脸:“夫人,那丫鬟如何处置?”
“该打的打,该罚的罚,还用我来教你做事?”熊夫人用鸡蛋轻轻揉着面上的淤青,刺痛的感觉让她五官都变了形,再看前面走得大步如风的熊大人,她头一次觉得这个男人这么软弱。
熊大人兀自走进屋里,自斟自饮喝了两杯热茶,这才觉得心里的气平息了几分,可当看到熊夫人尾随着进来,他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冷哼一声,他偏开了脸。
“夫君,若是妾身有何处得罪了您,还望您能看在妾身这些年服侍您的份上,不要跟妾身一般见识才是。”熊夫人轻声说着,眼里似有委屈要诉。
这般服软,倒是让熊大人好受了几分,他故作矜持道:“夫人言重了,夫人向来知分寸、懂进退,又岂会有得罪为夫的地方。”
轻舒出口气,熊夫人按着胸膛说道:“如此一来,倒是妾身想多了。”
见她这般在意自己的想法,熊大人不禁也心软了,滕氏嫁给他这些年,助他平步青云,又将家中整理的井井有条,本就是个功臣,自己又何必为了个女人跟她过意不去?再则眼下熊家这情况,少不得要滕氏出主意。
想着,熊大人面上也露出关切之意:“方才气急伤了夫人,夫人可还觉得疼?”
这样不疼不痒的一句话,听着实在陈善可乏,熊夫人却是温婉如初:“有夫君这句话,妾身便是赴汤蹈火也不疼的。”
见滕氏还愿为自己出谋划策,熊大人安下心来,拉着熊夫人的手道:“夫人大度,实乃为夫之幸也。”
熊夫人微微一笑,竟也露出一抹娇羞的神情来。
气氛变得柔和了几分,哪想有小厮来传话,说是翠娥下血了,只怕是怀了身子。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温情脉脉的两人瞬间就变了神情。
都落了血,便是有身子也难保了,熊大人站起身来,双目通红,追问道:“你说什么?”
小厮被吓得退后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姨娘、姨娘他……”
熊大人也等不及他的话了,二话不说便冲了出去。
而熊夫人则眼里闪过杀意。
她安排在翠娥身边的人明明说过翠娥没有跟别的男人有过来往,难不成翠娥这一胎真是老爷的?这怎么可能,老爷明明是不能生的。
自己给的药也是精心调配,怎么可能让她平安无事地怀上身子?
不管怎么说,这时候翠娥流产,对她和熊大人可都不是好事,只怕之后她再说什么,自家夫君也难听进去了。
想到这点,熊夫人忙让信得过的妈妈去跟府外的表哥报了信。
如今滕氏一族的安危都系在她一人身上,是退是留都由不得她,所以她少不得要打声招呼。熊夫人来回奏折,心下忐忑,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去看看,但还是强稳住心神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熊大人来了,对着熊夫人便又是一记耳光:“贱妇!我熊家难得有两脉香火,生生被你给弄死了,你这毒妇,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