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妈心里急得不行,可碍着身份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楚良娆说。wanben.org
至此,楚良娆觉得自己先斩后奏的确是正确的决定,若是真按杜妈妈的心思,只怕自己的店还没成形就要夭折了。
同杜妈妈传统的思想不同,楚良娆觉得身为女人也要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这样人生也要精彩许多,如果单单是依靠男人,那自己迟早会变得惫懒无趣,到时候还能管得住霍泰楠的心么?
巧的是霍泰楠十分赞同楚良娆的想法,他对楚良娆说过,自己的母亲便是因为长年呆在内宅之中才不会知晓人心险恶。开店能够有进账固然是好的,另一方面便是能够让楚良娆的眼光更长远,再则平日里有事做楚良娆也不至于太闷。
有霍泰楠的支持,再面对杜妈妈的不解,楚良娆便泰然了许多。
这早接受晚接受,还不是早晚要接受。
以她对杜妈妈的了解,到头来还是会本着为她好的心思作罢吧。
因此,楚良娆并未多言,只告诉杜妈妈,这是霍泰楠不但知晓,而且还站在她这边。
见楚良娆说的自信十足,杜妈妈不禁心里哀叹连连,她思忖着:郡马能对郡主好这不就是图个新鲜劲儿么,郡主模样好身段妙,是个男人都会疼惜,可这日子长远了呢?
只怕到时候多的事都挠出来了。
想着,杜妈妈把心里的顾虑跟楚良娆说了,末了又道:“郡主,您这才嫁过来,凡事也该多个心眼才是。”
这话全然就是一个长辈教育小辈,楚良娆笑了笑,说道:“我既已认定了他,又何须再怀疑,郡马是什么样的人,妈妈还看不出来么?”
提起霍泰楠对楚良娆,那可真是没的说,一时间杜妈妈也找不到话来说了,只得作罢。
而楚良娆则紧锣密鼓地准备起开张事宜,同时霍泰楠那头也传来了好消息,说是除匪有功,应该能升一级官。听了这话,楚良娆却并没有跟着欢欣雀跃,这个时候立功岂不是摆明了立场?
还未收到消息的楚良娆不禁担心起来,忙让周妈妈出去打听粮草的事进展如何。
这一打听,周妈妈也算是知道了情况,她对楚良娆说道:“郡主,太子殿下失利了。”
听到这句话,楚良娆松了口气,比起皇后,丞相倒是靠谱的多,而且以太子行事作风这出事是迟早的。不过转念她又担心起来,皇后这么多年都立于不败之地也不是编出来的,这一次失利,她必定会反击,到时候站在丞相这头的霍泰楠该如何?
揪着手里的帕子,楚良娆担心不已。
似知晓楚良娆的心思一般,第二天霍泰楠的手书便到了,他在信里告诉楚良娆这一次的功领了便领了,不会跟丞相那头搭边的。
对此,楚良娆却是不信,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既然他人已经参合进来了,又岂有独善其身这种事?
该不会霍泰楠又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了吧?联想到之前杜妈妈说的多个心眼,楚良娆不禁怅然若失,难不成这一次自己又错了么?
不顾一切地选择信任,可这一份信任又能得到回报么?
被这个想法影响,楚良娆有几分低迷,面上虽是无事,可心里却是难受的。
这一次,楚良娆也没有再逃避到空间里,而是打着自我疏导的法子,想着看淡点想开点。
楚良娆给自己的心里疏导还没起效,霍泰楠便又回来了,这一次他照例是悄悄的来的,把本要歇下的楚良娆唬了一跳。
又气又怕的楚良娆对上霍泰楠柔情满满的双眼瞪了一下,随即背过身去:“也不知道小黑怎么看门的。”
闻言,霍泰楠一窘。
“吃饭了么?”楚良娆淡淡问道。
“阿娆,阿娆,你怎么了?”霍泰楠忧心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咬了下唇,楚良娆说道:“我用什么语气了,难不成就许你瞒着我,我就不能使使性子么?”说着,楚良娆便鼻头一酸,却强扭过头,倔强地不看霍泰楠。
“我的乖乖,这一次是为夫的不是,你要打要罚都好,就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霍泰楠心疼地说道,“好么?”
瞥了他一眼,楚良娆问道:“错哪了?”
“错在不该自以为是,什么都自己扛,明明答应过你要坦诚,可是怕你担心,便什么都没有说。”霍泰楠老实地垂首认错,又正儿八经作了个揖,“娘子,为夫是这的知错了。”
“哼。”楚良娆不看他,说道,“知错倒是痛快,就是说什么都不改是吧?”
对楚良娆惟妙惟肖的形容感到有趣的霍泰楠眉尾轻轻挑了一下,随即拉了她在怀里。
楚良娆挣扎了一番,却怎么都挣不脱这双有力的手臂,索性就用大眼睛来表示不满。
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儿,霍泰楠声音低沉而温和:“乖乖,让我看看你吧。”
“有什么好看的。”楚良娆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说道。
“出门在外,最想的便是这么近地看看你,抱抱你。”霍泰楠放松了紧锢的手臂,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阿娆,我想你了。”
难得霍泰楠这大老爷们说出这么情意绵绵的话,楚良娆有几分不自然,说道:“面对面的,还想什么?”
“无时不刻不想,你在我身边想,不在也想。”霍泰楠有几分惆怅,说道,“阿娆,你是懂我的。”“我哪里懂,我都不知道你想什么,做什么……”楚良娆声音愈发低迷,末了,她说不出话来,只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襟。“让你担心了。”霍泰楠贴了贴楚良娆的面颊,似哄孩子一般说道,“现在我回来了,就像你说的,平安地回来了。这算不算将功补过呢?”
☆、221只怕万一
这一刻,一股暖流涌入心田,将心中残存的猜疑冲得一干二净。感觉到心底升起的点点欣喜,她暗忖:难怪说恋爱是盲目的,自己竟这么简单就原谅了他么?
但面上,楚良娆却是不动声色,由着霍泰楠好言说尽,她也不吭声。
如此一来,本还镇定自若的霍泰楠慌了,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楚良娆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是一派平静,看着他说道:“说完了吧?没事我歇息了。”
“没有没有,心里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说。”霍泰楠拉着楚良娆的手,说道,“别生气了,你这一生气,我便忘了要说什么了。你也不忍心见你英明一世的相公变得这般笨拙吧?”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楚良娆板着脸说道。
仔细地看了看楚良娆的脸,霍泰楠说道:“阿娆,我知道你想笑的。”
这话好似一个引子一般,楚良娆险些笑出来,但还是生生忍了下来,但是表情却多了一丝俏皮。霍泰楠眼尖地看到了,忙亲了亲楚良娆的额头,说道:“我便知道我的阿娆最好了,才舍不得生我的气。”
“美得你,几天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楚良娆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嫌弃地说道,“怎么老拿我擦嘴啊?”
知道楚良娆消气的霍泰楠哪里会当真,顺着楚良娆的话头接着道:“还不是因为你又香又软么?”
伸手在霍泰楠腰上捏了一下,楚良娆佯嗔地看着他说道:“胡说什么呢?”
“为夫说的句句属实啊。”
瞧霍泰楠这般耍滑,楚良娆也不再装腔作势了,只说道:“这一次暂且饶了你,若有下一次……”
“不会了,一定不会了。”霍泰楠连忙说道。
“嗯,态度不错。”楚良娆点点头。
霍泰楠凑近脸,问道:“有奖励么?”
“免了你的罚已经是够面子了,还来要奖励?”楚良娆如是说着,但唇瓣还是在霍泰楠面上蜻蜓点水的轻触了一下。
霍泰楠心里满是欢喜,这便是他的阿娆,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能让他欢喜让他忧。
虽然明知这样情绪起伏是不好的,可霍泰楠还是说不出的满足,只觉得愿意这样一直抱着楚良娆,手酸了也不肯放。
楚良娆则拷问起他是怎么进来的,得知霍泰楠当真是翻墙进来的,她不禁蹙眉:“这府里的治安看来还得加强啊。”
“不用加强,这世上能有你相公这般武艺的,不出三人,其中一个便是岳父大人。”
眨了眨眼,楚良娆问道:“还有一个呢?”
霍泰楠顿了一下,说道:“还有便是萧明月。”
“他?”楚良娆不禁讶异了,自家男人身材匀称健壮,说他能打死一头牛楚良娆也信。可萧明月那身姿柔软的好似弱风扶柳一般,也是武功高手?
楚良娆不禁感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霍泰楠说道,“若不是那日交手,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功夫也有了如此造诣。”
“你们交手了?”楚良娆问道。
略点了一下头,霍泰楠说道:“他是皇后的人。”
闻言,楚良娆更诧异了,说道:“可是我记得他是五殿下请来的啊?”不过话一问出口,楚良娆便知道了答案,已皇后的心机,要利用单纯的慕孟晨何等容易?
见楚良娆自己想通了,霍泰楠说道:“想不到童年的玩伴如今竟成了这样子。”
低头想了想,楚良娆说道:“我瞧着这围墙上还得加点东西,增加安全性。”
霍泰楠不解,问道:“阿娆,为夫难得回来见你一趟,不必再增加难度了么?而且,你这样防火防盗防相公像话么?”说着,他也在楚良娆纤细的腰上捏了一把。
感到痒的楚良娆躲了一下,说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不跟萧明月交手也不知道他功夫高,可见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想不到楚良娆想了这么多,霍泰楠也不再胡闹,他歉意地看着楚良娆说道:“倒是我拖累了你。”若是他这一次没有和丞相联手,只怕楚良娆也就不必这般担心了吧。
看霍泰楠这般,楚良娆也忘了之前的情绪,只对他说道:“这事也怨不得你,我也不过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才会多此一举罢了。”
话是这么说,楚良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要加强府里的治安,大不了给霍泰楠留一面安全系数高的墙便是了。
见楚良娆打定主意,霍泰楠索性也不多说。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楚良娆记起正事来,问道:“方才问你用过饭没有,你还没说呢?”
“怕你麻烦,用过才回来的。”霍泰楠说道。
“哪里会麻烦。”楚良娆说道,“难不成你嫌我的手艺不好?”
“怎么会呢?”霍泰楠轻轻揉捏着楚良娆的小手说道,“这可是我见过最巧的一双手了。”
这话夸的楚良娆颇有几分自得,同样也提醒了她一件事,从霍泰楠怀里站起身来,她走到衣箱前拿出一件衣袍来说道:“你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改。”
伸手抚摸着布料,霍泰楠百感交集,问道:“你做的?”
楚良娆羞赧地说道:“你可不许嫌弃我手艺不精,已经进步极大了。”
笑了一下,霍泰楠起身将衣袍直接披在了伸手,张开手臂,他端详了一番说道:“真好看。”
“喜欢么?”楚良娆笑着问道。
“喜欢。”霍泰楠理了理领子,说道,“冬天穿一定很暖和。”
见尺寸合适,楚良娆便让他脱了下来,又折好放在了衣箱里。
做好这些,楚良娆又让外间守夜的丁香打了水来给霍泰楠梳洗,知道规矩的丁香也没有声张霍泰楠回来的事,只说是楚良娆要用,为此烧水的人还一阵奇怪,郡主这不才洗过,怎么又要洗了?
不过作为下人,这人也没多说,麻利地把水烧好便送到了门前由丁香送进去。
霍泰楠自己洗了脸换了衣裳,便躺在了楚良娆身边。
感觉到他身上的暖意,楚良娆下意识地靠了过来,而霍泰楠则习惯性地把她拉到了怀里。
这一回,谁都没有说话,只享受着这种宁静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