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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完结

  珍儿摇了摇头,没敢吱声,若是往常她早就打听清楚了,今儿得了这消息却是忘了再多问几句。dangkanshu.如今杜妈妈提起,她才觉得自己大意了。

  知道了缘故,楚良娆便把杜妈妈支开来,说道:“妈妈,去寻周妈妈回来吧。”

  并未多想的杜妈妈笑眯眯地应了,楚良娆瞧她这样便又叮嘱了一句:“眼下八字还没一撇,妈妈切勿声张。”

  杜妈妈这才敛了笑,轻手轻脚退出去。

  楚良娆又问起珍儿一些细节,听过珍儿的回答,她抿了抿嘴。

  瞧楚良娆不做声,珍儿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郡主,要不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等周妈妈回来了,让她先来回话。”楚良娆吩咐道。

  待周妈妈回来又带了新的消息,彰义璇最近和驸马走得很近,同时桐楠郡主因着有便宜占,也时常扎堆。三个人都是横行的主,走到哪,哪里就乌烟瘴气,惹了不少怨气。

  彰家为了平息彰义璇惹下的麻烦费了不少人情,据说连彰夫人陪嫁的山头都被卖了。

  一气说完,周妈妈又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夸彰夫人声明大义。”

  楚良娆扯了扯嘴角,这彰夫人倒是会补救,到底给自己扯了个贤名。不过彰义璇那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有彰夫人在,这位二房长子还能风光到几日?

  对彰家的烂摊子,楚良娆只是一笑置之,她另有吩咐叮嘱周妈妈。

  周妈妈听了楚良娆的吩咐略一思忖,说道:“这事倒是好办。”

  听周妈妈应得爽快,楚良娆暗松口气,说道:“这几日就劳你费些心。”

  “跟妈妈还客气什么。”周妈妈说着又问,“只是若是妈妈不在,摆宴那日谁能护的郡主周全?”

  这事楚良娆早有计划,她打算借女眷多为由,找楚朝阳多要些护卫守着别苑。如以往一般,丁香和杜妈妈不离身,到场的又都是女宾,应是出不了事的。

  听楚良娆有了决定,周妈妈便退了下去,自行准备。

  楚良娆坐着想了会儿心事,这才唤了杜妈妈进来安排第二天的事宜。

  本想着明儿天好去别苑看看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毕竟离摆宴的日子也没两天了,事到临头若是出了岔子倒是丢了王府的面子。

  哪曾想天公不作美,天不亮便下起了雨,楚良娆自是不会再出门,便由着杜妈妈带着丁香去别苑看了看。回来后杜妈妈笑着答了话:“幸得郡主提前打了招呼,别苑那边的花棚夜里都扯了雨布遮着,倒是没什么影响。”

  楚良娆又检查了一遍当天的菜单,又叮嘱了注意茶水,哪个太太喜欢龙井,哪个小姐爱喝铁观音,这些都要注意,而配茶的糕点也自有一番讲究。

  杜妈妈仔细地听了,说道:“郡主您便放心吧,安排的人都机灵着呢,定不会丢了郡主的面子。”

  楚良娆也觉得说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放心不下,又问起丁香朱秀才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一次虽是订的席面,但用的鱼却是朱秀才那边养的。她琢磨着,反正就是为了打广告,再植入一条又有什么关系。

  确定一切妥当,楚良娆才松了口气。

  楚良娆这头忙着,老夫人那头也没得闲,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楚良娆得了消息居然也不来问个究竟,便是丫鬟都没派个过来打探消息,每天请过安便寻着事走了,看起来倒比她还忙一般。老夫人不禁疑惑,难不成珍儿没把话告诉楚良娆不成?

  看样子还是得她亲自开口了。

  楚良娆依然像个没事人一般,等日子到了,便穿戴打扮一番去了别苑。

  老夫人枯等半晌,等下人来报信才知道被放了鸽子,气得砸了个斗彩锦鸡茶碗。胸脯剧烈起伏着,她说道:“都翅膀硬了,记不得我这个老婆子了。”

  待丫鬟们收拾好地上的瓷片,邱妈妈便拿了美人捶来给老夫人捶腿,劝了又劝才让老夫人好受些。到底心里窝着火,老夫人便逮着琴儿说了一顿:“都是你这丫鬟嘴笨,传个话都传不明白。”琴儿连忙认错,心中却是委屈不已,暗想,要不是您要做清高,何至于变成这样?

  ☆、100恶人恶报

  老夫人房里官司丝毫没有影响到楚良娆,作为主人家,她提前到了别苑。别苑四周早就安排好了人守护,而门前也有机灵的人接客,全然不用她费心。

  最先到的便是云家吴氏,楚良娆寒暄两句,又来了客人。

  来人见楚良娆跟这吴太太似是交好的面子,便也拉下脸来跟吴氏打了招呼。吴氏笑着回了礼,举止大方,丝毫没有让人看轻,楚良娆看了暗暗点头。

  来的客人愈来愈多,少顷花厅里便欢声笑语。

  因着楚良娆的关系,这些平日里对商家不屑一顾的夫人小姐纷纷放下颜面跟吴氏说起话来,一来二去,因着衣裳香料这类女人喜好的话题,很快大家都认识了吴太太。

  楚良娆瞧差不多了,便请人入了席,这才点了戏单子,早就准备好的戏班子领了单子便上台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热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隔壁,倚在榻上的男子怀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清秀男童,不快地皱了皱眉头:“是哪家这么没规矩,吵吵闹闹的真是糟心。”

  怀里的男童打了个哆嗦,小心地扯着他的衣角,脆生生地喊道:“驸马……”

  瞧着他这人见犹怜的神情,驸马便觉得身燥如火,捏了怀里人的脸他邪笑道:“又不是凶你,怕什么,来人,把彰义璇给本驸马叫过来。”

  没一会同样衣衫不整的彰义璇便腆着脸来行礼,目光在驸马怀里的男童身上转了一圈,他才问道:“驸马爷有何吩咐?”

  “外面那么吵,你是聋了不成?难得桐楠那妮子没跟来,本驸马求个清净都不成。”瞧彰义璇还盯着自己怀里的妙人,驸马不快地呵斥道,“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彰义璇回过神来,连忙行礼说是,这才出了屋,走出一段便直起了腰杆,重重地啐了一口:“什么东西,桐楠那贱人还不是被你招来的,现在有了新欢就嫌烦了,我呸。”抹了抹嘴角,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道,“早知道就该自己先尝了再送的,倒是便宜了他……”

  回屋换了衣裳,彰义璇看都不看床上血淋淋的两个女人,习以为常地说道:“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拉出去扔了,扔远点,别让人逮了把柄。”说完他就带着一个小厮迈着八字步出了门,一边走一边说晦气,一连气地怪彰夫人没给他买个清净的院子。

  待走得近了,便听到莺声燕语,彰义璇住了嘴,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里面的人儿笑酥了。敢情是有女眷聚会。只是不知是哪家摆的宴席,自己若是借着驸马爷的光,应是能进去饱饱眼福才是。

  跟着的小厮却是步步心惊,这主子不知道,他却是知晓这别苑是谁名下的。当下就打了退堂鼓,再瞧彰义璇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他就知道今儿怕是躲不过祸事了,不禁心里叫苦不迭。

  壮着胆子,小厮说道:“公子,这院子外这么多人守着,里面的人怕是不简单吧。”

  彰义璇嗤之以鼻,只道:“能比得过驸马爷么?”虽然打从心底瞧不起驸马,可关键时刻他还是很乐意让驸马出出名的,再则借着驸马的名堂,他可得了不少好处。想到往日的作威作福,他愈发色胆包天,打开折扇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自然而然的,彰义璇被拦了下来。

  觉得失了面子的彰义璇有几分气急败坏,收起折扇指着门前高出自己一个头的护卫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挡本大爷的道,不知道本大爷跟当朝长公主的驸马是兄弟么?”

  那门卫冷冷地看他一眼,便让彰义璇抖了抖。

  一旁的小厮更是胆战心惊,对彰义璇说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不、不回去!我就不信,今儿我会进不去!让你们主人出来,到时候有你好看的。”彰义璇说着又给小厮一个颜色道,“去请驸马来,让他评评理。”

  小厮得了话,脚底抹油地跑了。

  这人一走,彰义璇就开始后悔了,可想着自己再怎么也是大家公子,应是吃不了亏才是。想着,便又挺起了胸脯,瞪着眼前的大高个。

  “劝你少费工夫了,这宴会就是殷华长公主下的帖子,京都里凡是说得上话都接了帖,驸马爷会不知道?”护卫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遍彰义璇,“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算什么东西?”

  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彰义璇,那护卫又冷哼一声道:“再敢胡来,顺天府可不是好去处。”

  短短三言两语,说的彰义璇心里打鼓,却还是挺直了腰板,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才胡、胡说,殷华长公主正病着,哪有功夫摆宴?”还有句话他倒没说,便是若非这样,驸马又怎会肆无忌惮出来鬼混?

  “长公主是不在,但这本就是宁安郡主摆的宴。”

  “宁安郡主?!”彰义璇精神一震,想到那日见到的丽人,只觉得口干舌燥,更觉得今天非进去不可了。抹了一把头发,他拱手道,“烦请通传一声,在下彰义璇,同郡主也有过交情……”话没说完,便看到眼前银光一闪,脖子上就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吓得咬了舌头。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坏郡主名声,再敢胡说八道,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彰义璇哪料到这人说变脸就变脸,被彰夫人“细心呵护”的他哪见过这般架势,身子逗得好似秋风里的落叶,不一会裤裆便湿了,发出一股骚臭味。

  护卫将刀收回刀鞘,用手掩着口鼻,一脸厌恶:“出息。”说完当着面就把门跟关上了。

  彰义璇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喉咙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想走也走不动路,好不容易才抬起颤巍巍的手摸了下冰凉的脖子,一瞧全是血,当场就吓得晕了过去。过了一会儿驸马那边才派人过来,一瞧这惨不忍睹的样子,都想着避嫌,没人上前搀扶,只回去回了驸马的话。

  驸马听了,很有先见之明地跑了,哪还会管一身脏的彰义璇。无人问津的彰义璇躺了半天,悠悠转醒,一瞧自己还在人门前,吓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回了自己院子。寻了一番,彰义璇发现非但驸马的人不见了,就是自己带的奴仆都没了踪影,手足无措的彰义璇没了下人服侍,连裤子都忘了换,只得狼狈地步行回府。彰老爷那头早就得了信,却是狠了心不让他进来,任由娇俏的小妾哭得梨花带雨,他都咬了牙不松口。彰夫人煽风点火地劝了两句,瞅着小妾吓白的脸色心头十分爽快。

  ☆、101发现蹊跷

  不出半天功夫,整个京都都知道了这件丑事,更有甚者驱车赶到彰府门前去看热闹。彰家为此丢尽了颜面,彰夫人见状不好,这才让下人开了后门把人抬进来。

  外面的风波很快传到了楚良娆这头,她不动声色地挪着棋子,全然不受影响地下了一盘跳棋,这才起身让了本就跃跃欲试的一个小姐。而吴氏也识趣地让了位置,坐在一旁答话。得知云家有卖的,几个夫人小姐便提前口头下了订,只等隔日拿货。

  吴氏瞧这一会功夫便有了成效,自是满意不已,笑着看向坐在主座上听周妈妈回话的楚良娆,却见楚良娆颦眉抿嘴,一副烦心的样子。收回目光,吴氏暗想楚良娆帮了云家这么大的忙,不管怎么说,她都该帮着楚良娆分忧才是。

  想着她站起身来告了扰,说要去一旁坐坐。

  这些官家小姐已经学会了跳棋的玩法,便也无所谓她在不在场了,只应了一声,便继续玩自己的。

  吴氏理了理衣衫,款步走向楚良娆问道:“郡主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楚良娆思忖着彰家的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告诉吴氏也无妨,便让周妈妈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吴氏听了不禁柳眉横竖,她本不是易动怒之人,但也对彰义璇的举动十分不齿。同时她也知道,这彰家的事不是她能插手的,只得言语宽慰楚良娆。

  对吴氏的处境,楚良娆很能理解,并未奢望她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笑了笑道:“本郡主犯不着为了个不打紧的人儿动气。”话锋一转,她淡淡道,“但有人自作聪明算计到本郡主头上来,本郡主还真不能就这么算了!”

  平淡的语气,却让人心生寒意,吴氏低眉敛目,记起丈夫对郡主的评价——宁安郡主是能做大事的。之前吴氏还想着宁安郡主再能干也是一介女流,虽是聪慧了些,但也不能断定她能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出来,今儿她却是信了丈夫的话,对年纪轻轻便威严如此的楚良娆心生佩服。

  看楚良娆的样子似是不会对此事善了,只是不知她会怎么对付彰家那边,吴氏隐约有几分期待。

  今儿楚良娆摆宴的目的本就是让人知晓跳棋和朱秀才的鱼塘,如今也算目的达成,只是身为主人家,她若是先告辞只怕会让人察觉到不妥。这样想着吴氏便诚恳地劝了楚良娆两句,楚良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让吴氏放宽心,便又跟人说笑起来。

  吴氏瞧楚良娆已是言笑晏晏,全然没有半点懊恼,似乎刚才那个令人生畏的人只是幻象一般。敛了心神,吴氏暗想楚良娆今日会在自己面前露狠,也是告诫云家吧。

  吴氏不禁苦笑,且不说自己的丈夫对郡主的事积极支持,便是公公也一反以往的谨慎直接,轻巧地应了楚郡主的诸多要求。

  即便跳棋的利润可观,但比起云家其他的生意都是微不足道,公公这般倒似拱手把大把利润让给了郡主。自己虽嫁过来的时日不长,但吴氏也知道无奸不商,公公这般当好人的意思难道只单纯是想跟王府交好?

  可楚良娆对这次的交易都要求了保密,所以此时同王府的关联并不大。

  察觉出蹊跷的吴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直到一旁的夫人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赔笑道:“夫人能来,自然是欢迎的。”

  说笑一番,所有人都尽兴而归,楚良娆这才叫了早晨对峙彰义璇的护卫进来答话。

  那护卫自知不妥,单膝跪地道:“小的只想着护郡主周全,行事都有鲁莽,自愿领罚。”

  “如你所说,你只是护我周全,理应受赏,哪来的惩罚一说?”楚良娆微抬起手,说道,“今日也辛苦你们了。”说着便冲杜妈妈微点了下头。

  杜妈妈拿出两个封赏的红包来,那护卫正要推辞,便听楚良娆说道:“这是你们应得的。”

  等人走后,杜妈妈叹了口气说道:“似郡主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多了。”

  楚良娆笑着摇摇头,吩咐道:“回府吧。”

  一行人这才回了王府,老夫人派了书儿来问楚良娆今日的事,守着门的杜妈妈笑着说道:“郡主今儿累坏了,沐浴过便要歇下了,书儿姑娘有什么话不如同妈妈说,妈妈一定知无不言。”

  书儿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妈妈了。”

  说了两句面上的话,书儿便回去了,杜妈妈这才进了屋里。瞧楚良娆跟周妈妈还在吩咐事情,便自去吩咐马四家的备好夜宵,料着没人来了,这才关了院门。

  楚良娆今儿确是没吃什么东西,备的夜宵又合了心意,便用了一些。

  待楚良娆用完,沐浴的热水也备好了,洗过身子,楚良娆便上了床。

  倦意上头,楚良娆掩嘴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