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御医。”
“怎么样了?能不能救?”
“……”
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容浅念眼皮颤了颤,丫的,吵得耳朵疼。
“都给爷让开。”
萧凤歌一声大喊,顿时无声,容浅念轻轻呼吸不由得舒坦了,只是下一秒……
这气息!骤然,一双斜长的丹凤眼掀开,缀着几滴盈盈的水珠,眨巴着看凑近的俊脸:“凤歌儿。”
这百转千回的语调,是要发难的节奏啊。
只是美色当前,红唇欲滴,萧凤歌要没一点花花心思,他就不是男人,继续俯身:“这戏要演足,这人工呼吸必须做。”
两眼相接,眼见着就要一亲芳泽,忽然,容浅念吐出一口水,嘴角一扯:“滚!”
萧凤歌撩人的桃花眼一黑,水珠顺着长睫滑下,抹了一把脸:“我们家小九真是福大命大。”
这话怎么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容浅念懒得细品,还没坐稳,一个人影便扑过来:“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英年早逝。”
容浅念嘴角一抽,干笑:“公主英明。”
“让御医来给九小姐看看。”
嗓音有些急促,甚至是慌乱。容浅念这才抬眸,对上一双清影沉沉的眸子,竟有些痴缠。
容浅念别开眼:“王爷有心了,浅念已无碍。”
萧简欲言又止,转过身去。
这男人,别扭个什么劲啊。容浅念不甚明白。
“都给本世子转过身去,我们家小九冰清玉洁的身子岂是你们能瞧的。”
昭明小霸王一声怒吼,惊天动地,容浅念翻翻白眼,这话有点让人心肌梗塞。
觉得心肌梗塞的自然不止容浅念一人,惜朝郡主唇齿都发白了,泪眼汪汪:“你和她,你们——”这一双兔子眼,怕是这一盏茶的功夫里没少掉眼泪。
萧凤歌倒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满眼都映着容浅念的小脸:“到里面去,给我好好瞧瞧,少了一根头发。”眸光一转,灼灼目光睃着江芙,“我就扒了你一层皮,少两根,扒一双。”
“昭明哥哥。”江芙努努唇,泪珠子只掉。
“小九,这里人多,不好干事,我们去没人的地方。”说着,直接抱起容浅念,在众目睽睽之下。
听听,这话说的多暧昧,身后灼灼视线像针扎一样,容浅念十分不爽,手指一扣,萧凤歌手一麻,她溜出了他怀里,伸手,吹了吹手中的银针:“这下舒服多了。”
她是舒服了,可是某人不舒服了,铁青着一张俊脸:“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萧凤歌只觉得这女子是猫,爪子专挠他心头,又疼又痒,这猫儿真真可恨,更可恨的是他还放不下这磨人的家伙。
她笑,像极了偷腥的猫:“这里没人,好办事。”
“惜朝倒说得对。”萧凤歌语气虽忿然,倒多了几分宠溺,“你这狐狸精,着实狡猾。”
容浅念眸光似月,慵懒挑眉:“怎么样了?”
“销魂窟的舞姬成寐一舞后,龙心大悦,特赐嘉奖,那成寐一纸状书状告扫黄组,盗了销魂窟的镇楼之宝,皇帝老头自是要做做样子,不想你那能闻息辨人的狗儿从夏王府竹林后的库房中刁出了所失之物。萧简百口莫辩、难逃嫌隙,百官眼下,皇帝也只好削了萧简的兵权,革职反省。”这一扣一环,步步惊心,萧凤歌不禁笑了,“你这狐狸精,竟将我们耍得团团转,萧简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栽在了你手里。”失笑补充,“哦,还有他新收的入幕之宾,你的狗儿。”
谁会想到这落水的容家傻女竟是这一出栽赃嫁祸的罪魁祸首,这番未雨绸缪真真天衣无缝。
容浅念眸子弯成月牙儿:“扫黄组的案子落在了谁头上。”
这才是栽赃嫁祸的重点。
萧凤歌浅笑:“大将军古筝。”
她笑,眉眼飞扬:“回头,得请古筝喝几杯。”
“你怎么就料准了这案子会落到古筝手里?”
“扫黄组的案子且不说,夏王革职,光是他手里那五万右翼军,皇帝也不得不慎重,而晋国公之事萧衍自顾不暇,萧闵火候不够,文家外戚专权,至于忠亲王府,”容浅念含笑睃了萧凤歌,“你这小霸王,这五万右翼军到了你手里,你还不把京都给翻天了。”顿了顿,“至于古筝,至少在慧帝眼里,他是唯一一个效忠风清而不是太子萧衍的武官。”
这等心思,世间少有!
一席话,句句玄机,萧凤歌视线痴缠,怔征看着眼前的女子:“你若是男子,这天下,你若要争,都在掌间。”
偏生,她是个女子,她掌心的便不是世人的天下,只是是他萧凤歌的天下。
她眼眸夭夭灵光,胜过世间所有女子:“这天下我没兴趣,但是玩玩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