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念低头,窝进了上容怀里,免得抵不住诱惑,会犯罪。
上容偏生捧起她的脸,亲得缱绻极了,柔和的声音蛊惑:“还生我气吗?”
生气?在他家男人美男计、苦肉计、迷魂汤三管齐下之后,她哪还有那闲工夫生气,满脑子就剩那点什么歪脑筋在蠢蠢欲动。
她嘴硬,头一撇,很生气:“气,怎么不气。”见他无奈,只亲她,她做做样子,躲了几下,正色道,“密道里我说的惩罚必须贯彻到底。”
说这话的时候,容浅念脑中只闪过两个字:肉偿。并且,她容某人是个行动派,随即扑上去。
先是一顿狼吻,从嘴唇到脖子,又到胸口,手更没闲着,毫无章法,也不懂技巧,上上下下一顿乱摸。
总之,怎猴急二字了得。
他只是笑,任她做乱,亲着她的发,目光温柔地看着因不得其法而懊恼的她。
这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容浅念还算有点理智,顾及着男人的伤,便罢手,不过手一直放在男人腰上,笑嘻嘻地说:“这是利息。”
女子一副占有欲十足的模样,上容哭笑不得。
“十一。”
“嗯。”容浅念嗅着他家男人的气息,有些晕乎。
见她心不在焉,上容捧着她的脸,咬了咬她唇角,他说:“不要再丢下我。”
这语气,别扭的孩子气。容浅念眸子清醒了,不可置信地看男人,心想着,她家男人还挺傲娇,居然会秋后算账。
不过,说起这事,容浅念还真心虚了,理亏了,低着头:“我当时生气,而是我知道玄起留在密道外我才走的。”她语气闷闷,继续说,“人家还在外面等你走了再离开,连邱怀义惨死的热闹都没瞧上一眼。”越说越委屈了。
这叫什么,明目张胆地恶人先告状啊。
不过,谁叫有人吃这一套呢。
上容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他说:“若是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要我自己。”
这话也分不清是赌气的成分多,还是撒娇的成分多,反正容浅念听着只觉得心头很不是滋味,又酸又疼的。她不会不要他,更舍不得他不要自己。
她家男人真厉害,她哪里是对手,投降,低眉顺眼了:“我错了。”
上容不说话,只亲她的发,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亲昵。
容浅念叫他不说话,仔细思忖过后,问得认真:“要不我也肉偿?”
上容亲她的动作停了,笑不可止:“好,大婚过后,我们慢慢偿。”
容浅念一张厚脸皮刷地红了,她想,她家男人变坏了,上容太可恶,还是逸遥好,她家逸遥才不会露骨地这么面不改色呢。
后来,两人腻歪说着情话,说着说着就亲上了,亲着亲着就放下了帐幔,然后,小灯一闭,黑灯瞎火了。
房外,原本昏昏欲睡的三人这就清醒了,楚夜念着:“小灯一闭。”顿了顿,“降住了。”
他家王爷,果然镇得住他家彪悍的王妃,门一关,灯一闭,啥事不好说。
楚林点头,很是赞同,又感叹:“果然一物降一物。”
那边青衣抬头望月,惆怅:“不知道王妃还记不记得如厕的事。”
“诶!”
“诶!”
楚家两兄弟各自叹了一句,扶额走开。
月下三更,唯有远处黑衣少年一直站着,整整一夜,月华照得他黑衣萧索。
次日,鸡鸣,又是一天,天下楼的烛火灭了,武林盛会即将迎来。
辰时。
天际刚翻了鱼肚白,太阳还未出来,蒙蒙亮的微光,天字一号房外脚步杂乱,阵阵铿锵,早晨的气氛竟染了森然。
房中,传出来容浅念懒懒的声音,显然没有睡醒,起床气很大,几乎用吼的:“大早上的,哪来的苍蝇?”
苍蝇?好家伙,外面那层层包围,几百黑衣杀手,各个一身杀气,手执刀剑,一如蓄势待发的豹子,居然到了容浅念这,成了苍蝇。
青衣回话:“回王妃,是东宫的苍蝇。”
好吧,跟着妖孽久了,也很难正经了。
一大早的,东宫太子派‘苍蝇’来‘问候’,什么目的?明目张胆地刺杀。
房里的人,不以为然:“本王妃和你们王爷昨个夜里折腾晚了,没力气,你们几个好生赶苍蝇。”
青衣嘴角抽搐,这是什么话,要不要这么露骨。
这时,里面又传来一句:“回头有赏。”随之咕哝了句什么,迷迷糊糊的,大概又会周公去了。
青衣摇摇头,随即扬手,脸色森然,一声令下:“杀无赦!”
顿时,房外血腥四起,一片鲜红蔓延了很长。房外,有人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已时。
已是日上三竿,太阳很烈,天下楼后院,擂台之上,早就打得不可开交,二轮比试如火如荼,太子萧衍端坐看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