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这一盘菜,老陈就走了过来,他垦请大家把桌子让给其他客人。
什么?不让我们吃了?”身旁有人问道。
“不是,是今天我们家亲戚来的太多了没位置了,哥儿几个能不能把这桌让给他们?等晚上我单独请你们。”
“行吧,行吧,咱都让让吧。众人都纷纷应和,把桌子让了出去”
虽然让了桌,表面上并没有怨言,可大家心里自然充满不爽,毕竟随了那么多钱,连几口热的都吃不上,这谁也不会开心,所以对婚礼的热情也突然就消失了。
最后便纷纷离开酒店。各回各家。
而吉祥则来到不远处的天津包子铺坐了下来,他点了两盘饺子。
或许是真的饿了,他自己吭哧吭哧地接连吞了十几个饺子,再配一大碗面汤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又掰了两半蒜嚼了两下,放到嘴里。
这一顿神级操作下来,心里一阵舒坦。他又打了个嗝,用牙签剔了剔牙缝里的韭菜沫子,并摆出一副心满意足的姿态,一瞬间心情大好,把婚礼上的不愉快完全地抛出脑后。
可俗话说“屎来了刻不容缓。”况且吉祥又是个直肠子,这么多饺子下肚,自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大便。
正当要起身上厕所的功夫,只见收银台一个中年男人与服务员正发生争执。
“你看你这个小姑娘,我咋没钱了,不就是忘带钱了嘛。我说我回去给你拿去,我还能跑?”
“那谁知道呢,你打电话叫你家人来送钱吧。”
虽是内急所迫,但这种事无论谁会遇见,多少还是会扭过头去瞅个一眼两眼。
“爸!”吉祥才认出来,中年人正是父亲。
“祥子是你啊。”
父子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吉定安便很快从惊讶中清醒过来:
你快帮帮爹吧,我钱没带,人家不让走。”
“给给给。”
吉祥赶紧拿钱给了前台,然后冲进了厕所。
这是时隔多年,父子们再次有了联系。
之后他请父亲坐了下来。此时的吉定安虽然50多岁,可是头发已然全白,胡子拉碴的,一身灰色的夹克上散落着成片的油渍和大量污浊。
“爸,您吃饱了吗?不够我多给你买点。”
“不用了。很多年不见,你咋样啊?”父亲问。
“就那样吧,别提我的事了。您在哪住啊?我一会儿送您回去。”
“那走吧。别吃了。”
说完两人就离开了。
推开门,他家里是满地狼藉,垃圾,衣服散成一堆分别堆积在地上和沙发以及桌子上。
里屋床上的被子黑呼呼的,内裤袜子放到了枕头上。养的两只猫正趴在床上撒泼打滚。
这几双臭袜子犹如熟米饭香的味道,四面传散,再配上卫生间马桶里的尿骚味,以及父亲胳肢窝里冒出的孜然味,顿时感到一阵干呕想要倾泻。
不过为了体现对父亲的尊重,他还是强打精神,没有用手指捂住鼻子,而是硬撑着身体坐在脏兮兮的沙发上。
“您这家里怎么回事啊,我小妈和我弟弟呢?”
“别提了,去年出去玩,他们出了车祸,就再也没回来。”
父亲说完,吉祥就靠近父亲,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没事,我弟弟和我小妈没了,您还有我这样一个儿子,您放心,我一定养您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