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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玄意跟着老妪和小孩走了一段,看到二人还在四处乞讨,便迈开步上前去,一把按住老妪肩膀朗声说到:
“老太太,您孙子这年纪应该去上学了。家里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政府机构,你在这等一下吧!”
说着,吴玄意拿出手机便拨打了一个电话——那电话号码是他当时从青金石的t恤上看到的,城市救助站的电话。
吴玄意开了公放,很快电话便拨通,传来了接线员的询问。而那老妪早已大惊失色,挣脱了吴玄意的手,抱着小孩立刻逃跑。
街上的人见状议论纷纷,都觉得老妪不是好人。但是也没人真的动手阻拦,只是任由她跑走。偶尔有一两个想挡在前路,只见老妪大叫一声,装作要晕倒的样子,这挡路之人便也忙不迭举手投降,匆匆跑开了。
很快老妪便跑出了人群,而众人便也就此散开,各自上朋友圈发表议论去了。
正常人的处理方式大概也就是这样了,毕竟还有自己的生活,毕竟要计算管闲事的代价。
但是颠佬就不会,没有这个能力知道吧?
所以,吴玄意也丝毫不嫌麻烦,在薛定谔状态下紧跟着老妪不放。只见她抱着孩子左钻右绕,很快来到了一处居民区,进入了一间民房之中。
吴玄意也不客气,现了肉身就邦邦敲门。门里没人回应,他就一直敲个不停,直要把门砸破一样。终于,大门嘎吱一下打开,一个壮汉露出头来。
“你丫干嘛!”大汉使用怒吼。
但是吴玄意能怕这个?他刚修的仙!
“我是民政局的。有人举报你这里非法让儿童沿街乞讨,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我这里没有小孩!”大汉听说是官,有点畏缩。但看到吴玄意孤身一人,又硬气起来。
“有没有小孩,让我看一下就知道。”吴玄意老实不客气,直接就要硬闯。
大汉见状,怒吼一声就伸手来搡。可吴玄意平时都是随随便便时速100迈随便跑的(毕竟薛定谔状态也不算超速),被师父带入了门道之后,他发觉自己的反应速度也能与奔跑速度同调了——大汉的一搡吴玄意眼中宛如蜗牛探头。
吴玄意一扭身轻易躲了过去,同时进了屋子。只见屋内十分简陋,甚至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按理说这里应该没有什么能藏身的地方,但那老妪和小孩却是无影无踪。
“我就说了没有嘛!知道了快滚!”壮汉得意道。
“好啊,你还敢跟我窝藏!”吴玄意毫不犹豫,转过身便伸手抓向大汉。熟料这一抓居然抓了个空——大汉猛一后撤,竟似乎也是个练家子。
不要说吴玄意亲眼见到老妪与小孩进入这里。单说这空荡荡的房间和这大汉不凡的身手,这里也十足可疑了。当下吴玄意便毫不犹豫,猛然挥拳扑上。而这大汉也不白给,不知何处抽出一条短棍就与吴玄意对战。
短棍是硬木的,但还比不上吴玄意的骨头硬。就算是肉身状态,他现在用拳头硬挡木棍也是不疼不痒。只是这大汉的身法比想象中更灵活,加上有棍子控制距离,吴玄意的拳脚也打不中他。
好啊,那就稍微认真点吧!
吴玄意微微一腿,霎时暗中使出了涡轮的爆发力。整个人如同起步的赛车一样猛冲前去——
“看招!法拉利冲撞!”
这一撞的速度远超之前的打斗。大汉再来不及躲闪,一个跟斗被吴玄意撞倒按在地面。随后吴玄意便骑在了他身上,拳头如雨点般乱砸下来。
“别打别打!误会误会!”
大汉抱头求饶,声音都吓得变音了。
“什么误会!老实交代,那小孩被你藏哪去了?”
“我心服口服。西山凶宅主人,果然是能干掉荣金黄和石砳志的豪杰!”
大汉用另一种声音说到。并在吴玄意的惊讶当中扯下了自己的脸皮——忽悠一下子,吴玄意压在身下的人缩小了一圈,不再是大汉,而是一个清秀的青年。
这个人凤眼柳眉,皮肤白皙。一时间吴玄意还没敢假定其性别。直到他再度言语,才从声调中勉强听出这应该是个男性。
“抱歉连续考验了你三次。我叫叶清琼,就是今天要与你接头的人。”“知道抱歉还考?考你个头啊!”
吴玄意保持这举起的拳头化作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这么说,荣金黄、石砳志还有这个发放挂坠者,果然都是一丘之貉,都属于同一个邪教组织?”
在约定好碰头的快餐店角落,上官静流通过摆在桌子上的手机进行着视频通话。
“对。我调查这个用巫术作恶的组织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没法更进一步深入,但可以确信这三人,还有其他几个家伙都是一伙儿的。他们共同从某个对象那里学到了巫术,并用于损人利己的恶行。”
自称叶清琼的侦探坐在约定好接头的快餐店,一边付钱买来一大桌子汉堡让青金石大快朵颐,一边揉着被吴玄意一巴掌抽红了的面颊。
“我们称教给他们巫术的人为‘邪仙’,以后就这么统一称呼吧。这发挂坠的仙师的身份,你调查出来了吗?”
吴玄意一边给青金石打开新的汉堡包,一边说到道。
“还没有。”
“那以后就把发挂坠的定名为‘挂坠商’,挂坠商和邪仙,这样一来就分明了。”吴玄意说着,又在桌上用数条摆出一个树状图——代表荣金黄的番茄酱、石砳志的烤肉酱和挂坠商的面包屑,同时指向代表着邪仙的空纸盒。
“好。我自己之前都是拿编号来标记他们。”叶清琼笑道,“但现在不再是单干,用上易懂的名称也不错。”
“之前你一直是独自调查他们吗?”青金石咽下一口汉堡问道——她独自坐在快餐店几个小时,坚守岗位一动不动,早饿坏了。
“而且你还调查了我们,对吧?”吴玄意说,“我们从基地出来你就一直跟踪,先易容成碰瓷的,在易容成老太婆——手里还抓着一个以假乱真的小孩木偶。”
“诶?那小孩是假的?”青金石惊讶。
“我不怎么擅长战斗。不得不精炼这种小把戏来辅助调查。”叶清琼说着,用手托起一张手帕。只见他手帕下的手掌动了几下,手帕便变形成了一个惟妙惟肖的狗头。
“真有意思!再变个马试试?”
“咳咳,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吧?”吴玄意决定还是把戏法大会留到以后——自己被人单方面察觉,感觉还挺恐怖的。
“其实不难。荣金黄和石砳志死掉时我就开始注意到你们了:石砳志最后面见的人——西山凶宅的购买者——购买屋子的资金来源是荣金黄的彩票得主。这样调查下来,我确信这两个邪教组织的金主被消灭都与你们有关。”
嚯,这一套倒的确是严格的推理。
“那你怎么知道网络上挂坠的求助信是我们发的呢?”吴玄意依旧没有放松。毕竟,师爷和通网卒可是能隐藏ip地址的。
“其实我不确定,只是猜测。挂坠商作为据点之一的房屋刚刚倒塌,这个挂坠帖子就铺开了全网。我想应该是你们又对挂坠商展开调查了,所以回复信件之后,就在你们的宅子旁边等了等。”
“怪不得你能够在我们一出门就开始进行你的考验。”吴玄意说。
叶清琼揉揉脸,有些不好意思道:“毕竟这件事又危险又困难。我还是觉得得确认一下你们有无主持公道之心,明辨是非之能,铲奸除恶之勇。之后才好和你们和盘托出。否则对我们双方都有大害。”
“唉。我也是考验你,有没有接我一拳的生命力,还有挨打也不生气的容忍度。阁下也顺利通过啦——哈哈哈哈!”
吴玄意听了这话气也顺了,更觉得刚刚忍不住一巴掌或许有点过分——不过,叶清琼毕竟是个不请自来的人。对他的信任还需要在考察一段时间,不可就此全抛一片心才是。
而且被人家单方面调查了一个清楚,怎么想也还是怪可怕的。
“叶侦探,你这么轻易就把我们调查清楚了。那挂坠商和邪仙他们是否也已经探知了我们的底细?”电话中的静流问出了吴玄意所担心的事情。
“现在还好。他们虽然说是一伙儿的,但是连系并不紧密,仅仅都是用金钱和关系成了邪仙的宾客,从而学到了巫术而已。再加上他们都是自私之人,不牵扯到自己就不会关心别人。但是……”
“但是注意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对吧?”静流一针见血。
“没错。你们调查了挂坠的事情,挂坠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发动能量寻找出你们的底细,大概也不会太久了。”
“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叶侦探这边有什么军情可说吗?”青金石直入话题。
“嗯。大部分的证据和线索都留在我的基地里。咱们现在就去吧。”
叶清琼说着,出门开了辆小型电动车,带着吴玄意和青金石(或许还算上手机里的静流),朝着自己在郊外的工作室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