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柒乖顺地偎着秦宓,提着笔在秦宓绯色的衣袍上做乱,秦宓由着她,闹了一会儿,她才道:“西北定侯是炎帝老头的最后的老底,怎么可能轻易就斩了,那日,九章王监斩,正好趁此与虎谋皮,于是狼狈为奸一拍即合,不过正合我意,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眸子微微转着,一颦一笑很是狡邪,“那闻家二十万大军里爪牙太多,我懒得去捉,让定侯去闹腾,我捡个现行也不错。不过我倒好奇,二十万大军和我的命,那狼狈一家的两头畜生怎么分?”
除了这厮,谁敢将九五之尊与一国亲王称作一家的两头畜生。
“燕怀只要你的命。”
嘿嘿,老畜生!
闻柒眯眼笑:“原来我的命这么值钱,二十万大军便宜九章王,燕怀就不怕他拥兵自重?”
“便是九章王当了皇帝,至少大燕还姓燕。”秦宓啄了啄闻柒的唇,“不姓闻。”
瞧瞧这买卖做的,多划算,只是,闻柒是吃亏的主吗?她一双脏兮兮的手就往秦宓脖子上钻,眸子一转,挤出水来:“宓爷,你看,他们欺负你家猫儿,你说怎么办?”
这小狐狸,又在唯恐不乱了。
秦宓惯着她:“定侯连同那三千亲兵的命,送你如何?”
闻柒点头,眼儿欢喜得眯成了缝:“甚得我心。”手一挥,“有赏!”看看,多豪爽,多大气,多牛气哄哄!
秦宓嘴角掩不住的笑:“赏什么?”
赏什么?闻柒一番思量,伸出一根手指端着秦宓的下巴,眸似多情更柔情:“今夜,独宠我家美人可好?”
她大抵便是用这双媚人的眼将钱县守送来的那十九个美人给反调教了,便是秦宓……
“好。”
秦宓欢欢喜喜,很听话,闻柒心痒痒,抱着玩亲亲。
忽而,一道娇柔媚骨的嗓音传来:“公子~”
闻柒立马撒手:“默娘怎生来了。”笑得那是风流倜傥,眸子那叫一个勾魂夺魄,“可是想公子了?”
秦宓的脸,秒黑。
那个唤作默娘的女子生得也极是美的,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公子莫要打趣默娘了,默娘可是有正经事与公子商议。”眸光略微抬起,稍稍审视,“这位公子是?”
只见秦宓冷着脸,垂眸,一身清俊,傲然冷漠至极,无关态度,似乎与生俱来,这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度,倒是叫人不敢看那般风华下的容颜。
闻柒期期艾艾:“是……”想了又想,点头,君子坦荡荡,“嗯,是男宠。”
秦宓那本就冷若冰霜的眸,一瞬冰冻三尺,闻柒缩缩脖子,往默娘美人那挪了挪,美人倒掩嘴笑,满眼都只有风流少年郎:“公子好生讨厌,有了新人便忘了我们姐妹。”
闻柒立马反驳,头头是理:“谁说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上前,揽住美人的腰,某公子端的是温润如玉,“随公子去西厢院,公子为你作画可好?”
诶,刚才谁说只给爷作画来着,爷的脸色,都不忍去瞧。
美人笑得风姿绰约:“默娘都随公子做主。”
于是乎,某公子抱着美人就要风流快活去,某爷三分恼,七分怨:“闻柒。”
那厮头也没回,摆摆手:“等我哟。”
秦宓眸子一沉,冰封千里。
“爷。”
程大杵在门口,很纠结,要不要提醒爷心口疼,瞧见爷那脸色,没敢。
爷魂不守舍的,喃了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闻主子,你喜新厌旧!程大都不想和她玩耍了,为自家爷抱不平:“谁说的,就算如此,爷才是故!”
顿时,冰封万里!
程大哆嗦:“属下多嘴。”
“将这画送去西厢院。”
爷留了一句,便进了屏风后,大抵沐浴去了,方才不是来过女人吗?有味。程大乖乖收拾画,只是盯着瞧了半天,也没看出那是一副人物画。
这日夜里,县守府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大概秦七公子一天不走,钱县守就一夜不能抱着美人风流快活。
“大人,侯爷过府了。”
“快,快有请。”
来人一身黑色布衣,国字脸一道疤痕爬了半张脸,生得黝黑魁梧,眸光凌厉让人不敢直视,手中持了一把剑,年过半百一身正气凌然。
这便是炎帝御封的忠勇西北定侯。
“下官参见侯爷。”
西北定侯抱剑道:“三位大人快快请起。”
一同入座,钱县守连忙道:“去沏壶热茶过来。”
原本坐在钱县守身边的女子起身,低眉顺首退出去,顺手带上门,微微张望了一番,四下无人便贴着门,细细听着。
这女子,可不就是默娘。
“侯爷,王爷可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