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含着她的唇便重重咬了一口:“不听话,该罚。”闻柒眯着眼,正欲咬回去,腹下一暖,秦宓掌心微凉,轻轻揉着,“爷说了,那南疆菱你不能吃,寒气太重,你逢葵水,更是碰不得,昨夜你还吵着腹疼,怎生好了伤疤便忘了疼。”他无奈,终是舍不得怪罪,轻舔了舔他咬过的痕迹,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可还疼?”
这问得是腹下?还是唇上?闻柒摇头,抱着秦宓的脖子蹭了蹭,软软地喊他:“秦宓。”
如此,倒像只讨欢的猫儿,乖顺极了,惹得人心发软。
秦宓拂了拂她的发,轻声应了她一句。
她整个一没骨头的猫,软绵绵的扒着秦宓,哼哼唧唧着:“你太惯着我了。”抬眼瞧着秦宓,“没听过吗?女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转念想了想,她义正言辞地补上一句,“不过我就算是混蛋,那也是个有觉悟的混蛋,我闻柒混得坦坦荡荡、顶天入地!”
她倒信誓旦旦,正气泠然。
秦宓甚是欢喜她如此模样,笑着:“爷喜欢惯着你。”拢了拢被角,将她遮得严严实实,他说,“爷的女人,可以混蛋。”
嘿,这可是爷说的。
闻柒笑得眉眼弯弯,眸里华光流淌:“哦,是吗?”唇角一勾,伸出两只手,搓了搓,眨着眼讨要,“爷,好东西要上交哦。”
看吧,退一步,闻柒就会攻一城,越发混蛋了。
秦宓失笑:“你怎知在爷手里?”
闻柒笑得眉眼流转清光,一缕一缕邪光,惹得人心痒:“因为我想要那内史六部,我猜想着,咱爷怎么也得弄来不是?”
这人儿,最喜欢空手套白狼了,全凭满腹的诡计心思,行打家劫舍的勾当,偏生,她总算的一分不差,便是善谋如秦宓,也逃不过她一颦一笑一眨眼一转眼珠的灵慧狡邪。
秦宓执着她的手,将那内史六部的令牌放在她掌心,缓缓而语:“秋乙孺是爷的人。”眸光相视,极尽了温柔,他道,“这些人名你都记下,将来你掌大权,他们可为你所用。”
闻柒仔细听着,心肝着实惊了一把,天子脚下,他一国质子竟拿捏着整个大燕腹地。到底是炎帝太蠢,还是自家男人太变态,闻柒觉得后者居上,她是喟叹不已:“爷,你的爪牙可真遍地都是啊。”话音一转,这脸说变就变,都不待转圜,“芊熹宫的芊妃,是不是你的人?”
秋后算账,乃闻氏祖传之一家法。
秦宓回:“不是。”
闻柒笑得很灿烂,很无害,很温柔地说:“那你给老娘离她远点哟。”
口蜜腹剑,乃闻氏祖传之二家法。
秦宓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又似哄,又似蛊:“她惹爷家猫儿不高兴了?”
美男计可耻!闻柒转过脸,冷着:“荣妃受封,你可知她送的什么贺礼?”咬咬牙,道,“人皮。”
不为美色所动,乃闻氏贯彻到底之家法。
众所皆知,北沧秦宓,善画皮之术,那芊妃的贺礼可着实是踩着闻柒的雷区了,这哪是贺礼,分明是挑衅,还能姑息?决不轻饶!
秦宓只托着她的下巴,玩亲昵,其他心不在焉:“爷夺了她的玉莲子,一物换一物。”
这事她是知道的,当日她被猫毛惹了一身红疹,才刚好了几分,梁六就可劲念叨:咱爷,做好事不留名啊,玉莲子那样的宝贝……后面没说完,闻柒觉着梁六在表示暴殄天物的这层意思。
原来那宝贝是从美人那顺来了,闻柒不急不缓,一根手指推了推秦宓的肩,戳了几下,阴阳怪气地揶揄:“哟,这就勾搭上了?”又戳了几下,恶狠狠道,“说,有几腿?”
梦里说,挑了这生若惊华,便注定要绝世旷古,受一番红尘俗世的坎坷与磨难。娘滴,神马红尘世俗,这绝世旷古的分明就是一朵又一朵的烂桃花啊。
秦宓言简意赅,只言:“是爷灭了她幽异宫九族。”
奇闻志里书:修魅颜惑心之术,祸前世燕主,曾红颜媚骨以乱天下,乃,幽异宫。
靠,这婆娘来头不小啊,说怎么瞧着就一身妖气,原来是这等狐狸窝出来的。
嗯,记下一笔,秋后来算。
闻柒皮笑肉不笑:“嘿,这不共戴天也能擦出火花,咱家爷可真能拈花惹草啊。”
说着,一把推开秦宓,骨溜溜就爬下了床。
秦宓眼眸微乱,顾不得衣衫凌乱,下榻抱着她:“夜了,听话,莫要出去。”
闻柒扯嘴笑:“正好,夜半三更时,拈花惹草去!”
是夜,燕都凌国公府外,灯火人影摇晃,断是不速之客。
“国公爷,宫里有人过府。”
里屋摆了一盘棋,一盏茶,凌国公执白子的手一顿:“何人?”